面对他如此不要命的强攻,黑衣人渐失了兴趣,使出了更阴狠毒辣的招数,于是,刀光一闪,男子的胳膊脱离的躯体,再一闪,腿滚落到了草丛中……
红葵咬着牙,睁大眼睛地死死地盯着屠杀的现场,她要一丝不落地记着他们的样子,她一遍遍地告诉自己——记清楚了,这里的每个人都该死!
这一刻,所有修身养性的誓言都被抛掷脑后。
什么善恶福报,因果轮回,都是狗屁!
怒气喷涌而上,身上的红光越来越浓,煞气遍布全身,原本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息间痊愈。
“啊!——”
与此同时,红葵挣脱了束缚。
黑衣人还未反应过来身后惊天一吼,只听得“咔嚓”、“咔嚓”两声,两人的腿骨齐齐折断。
红葵一拂袖,双手已紧紧扣住两人的脖子提将起来。两人窒息地不断扑腾,身上的伤口裂开了,鲜血不停地往外冒。
红葵怒视着黑衣人,眼里有熊熊烈火燃烧不尽,手上的力道控制不住地加深,几乎要扭断了他们的脖颈。这时,一声微乎其微的声音响起——“姑娘”,将她的意识拉了回来。
红葵转过头,看见还活着痛苦□□的王兄,再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蹲下紧紧抱着他,温柔欲滴的话语第一次从她嘴里冒出——
“王兄……”
“姑……”
“噗嗤”
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咳嗽不已,带动痉挛般地抽动着,浑身伤口被牵动,男子脸色苍白,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王兄!王兄!”红葵红了眼,“我一定可以救你的,一定可以救你!”
男子艰难地递上他的短剑,嘴唇蠕动着。
红葵看明白了。
泪花潺动,她缓缓地接过了那把短剑,对准了王兄的心脏,她多想放龙葵见出来见王兄最后一面。然而,她没有——这一切,都让她来面对吧!
闭上眼狠狠地刺下去!泪水,在这一刻,决堤般再也控制不住……
落叶纷飞,却在这一息静止不前。
启明星现,却在这一息黯然消落。
时光似乎在这一刻驻足,哀悼着——沉寂的夜。
……
红葵再睁眼时,红光溢满了双眼,一瞬息的功夫,身后的两个黑衣人已被肢解粉碎成末。
从今后,她只做从前的红葵。世间法度与我何干?人间蝼蚁何须悲悯?
凡阻我者,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曙光乍现。
红衣翻飞。
红葵一步步地消失在晨光中,身后一片火红,一场大火熊熊燃起……
一梦惊醒,已有一月。
☆、盛都(一)
从赏夕阳到赏月,共举杯到诉心事,冥王开导下的龙葵已变得比往日还活泼。
这一月里,我们快马加鞭,终于见到了集市,见到了所谓的城。
没有围墙,没有驿站,更没有守兵,简直来去自如。
街道又宽又长,不见尽头。街道两旁人来人往,商店客栈数不胜数,商人、马队络绎不绝。好一个繁华热闹的盛都!
我和龙葵瞬间秒变好奇宝宝,到处乱摸乱看,大呼小叫。
修谟一帮大男人跟在后面脸面抽搐,真心希望不认识我们。
蓝琳一改往日的少女心,往摊位上我们爱不释手的东西一瞥,不屑地哼了一声,
“真没见过世面。”
手一伸,抱住了冥王的胳膊,开始撒娇,“粼风哥哥,我好累啊,你陪我到客栈去休息好不好?”
粼风应允,一帮大男人不禁感激涕零,一股脑地跟去了客栈。龙葵见此也只好恋恋不舍的跟了过去,粼风伸手一挡,微微一笑:
“再继续逛逛,我们就在附近,累了我来接你。”
龙葵开心的点头,愣愣地傻笑。其余人等的表情都惊亮了,我和修谟对视一笑,貔麒已经臭着一张脸先走了,早忘了自己护卫的身份了。
我们开始肆意扫荡商店,仗着白花花的银子,店家见我们的表情都是感动万分的。
买了几套衣服,便开始挑首饰。
“老板,这个我要了,包起来吧。”
我指着一根蓝色的和田玉簪道。
与此同时,却有一只手将它拿起,温润的男声响起:
“老板,我要了。”
“这个我先看到的,你凭什么跟我抢?”
“原来是姑娘要的,屈某让出便是。”一个温润公子施施然地站着,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看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
我客气地道了声谢,转手将它递给龙葵,微笑着:
“给你的,好看吗?”
龙葵点点头。
我便将玉簪放回盒子里,塞给了龙葵,付了银两。
“原来,姑娘的想法和我的不谋而合啊!”
我明显地感觉到他在套近乎——
“此簪子玉质特别,雕工细腻,又是罕见的蓝色,正好配得上这位姑娘的气质。”
心里很是反感,对于这种人,我没打算跟他客客气气地说话,我挑眉,“说完了?”
男子刚要开口,我立即转头,“龙葵,我们走!”
我们迅速地撤离,没注意到身后的男子一勾嘴角,默念了一句:
“龙葵。”
回去的路上,我们又买了些小吃,一路吃的开心,早把不开心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入夜,黑幕拉了下来,月亮并未升起,四周伸手不见五指。
我却在这时吃坏了肚子,急得团团转,要寻茅房。
我抹黑下楼,慢慢地,手摸上了一个温软软的身体,我惊呼一声,跌坐在地。
一个灯笼打过来,打在我脸上,灯笼后的光亮中慢慢浮现出了一张脸,是修谟!我吁了一口气:
“你要死啊,吓我一跳!”
“是谁在鬼鬼祟祟地,半夜三更不睡觉。”
我抱着肚子站起来,皱着眉头哭诉:
“吃坏肚子了!”
修谟忍着笑往后门一指,我赶紧冲过去,衣袖却被拉住了,一个憋不住笑的声音传来:
“要不要我陪你啊?”
“不用不用!”我赶紧头也不回地跑了。
黑灯瞎火地,我突然发现自己是个智障,竟不打个灯笼过来。
忽地,警觉到身后的风声变紧,还没来得及查探,臂上一紧,紧接着,颈上一凉,双手已被反拧到背后,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于此同时,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紧贴着我的耳朵悠悠响起:“别来无恙啊……”
这般扶风弱柳的声音,我立刻猜了出来,心里不屑一哼——果然有问题!
早在白天,他听着我刻薄的话语隐忍不发,却不知他握着簪子上的劲道出卖了他,还有他一早盯上我们前来刻意‘邂逅’,我便看得出来——他别有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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