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稍稍地透露了龙葵的名字,果然见效。
我啧啧叹道:“没想到啊……”
“怎么?很惊讶?”男子预料般地笑了,“没想到什么?”
“没想到……”我刻意拖长了声音,“你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
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右手一转,已被人从背后扣住了手腕,猛然反转过来,痛的他龇牙咧嘴,不得不放开我。
我悠悠然地拿过灯笼照在他的脸上,眉头一挑:“好久不见!”
男子不再说什么,一副认打认骂的样子。
我们也不急,有的是时间慢慢审讯他。
没过几分钟,忽地,天空一个炸响,爆开了一枚烟花。
“怎么回事?”
“是青龙教的青明珠?”
“是前院的方向!”我惊道。
我一说完,我和修谟纷纷意识到‘糟了’,齐齐往回看,男子跟着一同伙正翻墙而逃。
修谟迅速追至墙脚,已晚了一步,正想翻墙去追,我连忙喝住:“不要追了,先看看龙葵那边的情况。”
院子里,冥王和宇修祁早已站定在那里。
“哥,怎么了?”
“修谟,龙葵失踪了。”
“什么?是刚刚那伙人干的么?”我心急如焚,“你们还站着干嘛,还不去追?”
“于姑娘,稍安勿躁。貔麒已经去了,我们担心的是另一拨人所为,因为龙葵姑娘,早在之前就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忧心忡忡,感觉自己漏掉了什么大细节。
“龙葵姑娘应该是自己离开了……”修祁皱着眉分析,“于姑娘,今日你们有遇到什么不寻常的事吗?”
我只好将今日买簪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们,末了,我加一句:“本来我想生擒他的,没想到他们团伙作案,一时大意了。”
冥王一直黑着脸没开口,此时问了一句:“簪子在哪?”
我赶紧取来簪盒,打开盖子,肯定道:“这簪子一定没问题,我把过眼的。”
冥王不以为然地拿过盒子,双手在里侧一拨弄,一个暗格弹了出来,一张透明的油纸紧贴在底面,上面只有五个大字——“剑在我这儿”。
“剑在我这儿,这什么意思?”修祁最先发话。
“是魔剑!”冥王开口,继而朝着黑夜里吩咐:“去查清店老板的身份,提他的头来见我!”
黑暗里杳无声息,但我知道肯定有人接令而去了……
次日凌晨,貔麒灰头土面地归来,扔给了我们一个人头。
血淋淋的,五官狰狞无法辨认,鲜血有几滴洒在我的手上,还是湿热的。
我的胃顿时翻江倒海,恶心想吐,修谟过来解围:“先去吃早饭吧,这里应该没我们的事了。”
客栈内,我啃着个白馒头,摊在桌子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才发现我有多无能。果然无论身处何处,无权无势就代表无可奈何。我只能在这里干坐着,等冥王查出点什么来。
“闷闷不乐的,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打听打听。”
修谟一向最善解人意,体察入微,我感激地向他点点头。
在街上走着走着,竟下起了微雨。
我本是恹恹地垂眼,细雨滴落眉间,渗进眼里,疲倦的双眼忽然有了一丝清明。嘴角一勾,我仰望着天空,伸出了一只手——微雨,我最喜欢的天气,总带有淡淡的忧郁。可惜现在,来的不合时宜。
街上的商贩开始陆陆续续地收摊,一边抱怨着这天说变就变。
“我们去这楼阁躲躲雨吧!”
修谟指着旁边的一家店,上面的字格外清晰——锦绣坊,门口驻留着花枝招展的姑娘。我嘴角一抽,这不会是传说中的妓院吧,我很善解人意地看着修谟:
“要不要我换套男装?”
“这只是间歌舞坊。”修谟颇为无奈。
修谟轻车熟路地领着我进去,坊主果然很是热情地招呼我们:
“稀客稀客啊!宇将军百年难得一见,今日可是得空?”
修谟微笑着客套了几句,抬起大长腿往二楼迈去,我赶紧跟了上去。只听见身后的坊主吩咐伙计,“熏香,宇将军的厢房收拾好了没有?”
当我坐在高雅古朴的厢房内,顿觉自己被染上些许的贵气,身份被抬高了不少。
我俯视着楼下的人进进出出,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一览无余,而又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个地方鱼龙混杂,消息最是灵通。”修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不多时,楼下开始闹腾起来。一边是一个醉汉不小心撞到了一帮粗犷彪汉,被轮番羞辱吊打;另一边则是一公子哥飞扬跋扈,硬闯上舞台要带走舞女。场面纷纷闹闹,乌烟瘴气,我不经头疼,忙按着太阳穴柔搓柔搓,低下头押了口茶喝。
抬头的刹那,一个图案映入眼中,我抓着茶杯的手抖了抖。茶水尚未溅落,我已轻声叫出:“玉青龙!”
我指了指楼下的醉汉,被扯破了衣袖的醉汉正被倒着吊在离地一米多的空中,手上玉青龙的图案格外晃眼。
修谟随手往楼下丢了执在手中的茶盏,茶水如数泼在了正抽打着醉汉耳光的彪汉脸上。
“谁?谁?”彪汉受了惊吓,待胡乱抹了把脸后开始发飙。
“哪个小兔崽子这么胆大,给老子滚出来!”
☆、盛都(二)
修谟翻身从厢房的栏杆上跳了下去,站定在彪汉面前,抱着扇子俯首一揖:“是我。”缓缓抬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汉子,满含讽刺的笑意。
“他妈的,你小子敢来挑事!”彪汉愤怒地抡过去一拳,被修谟用扇子一挡,轻而易举地,抡偏了方向。一击不中,又出一拳。拳头越抡越快,彪汉越战越勇,一拳一拳,不给对手反击的机会。
不知抡出了多少拳,彪汉开始微微喘息,却发现连对方的汗毛都未触碰到。修谟一直退让,只守不攻,摇着扇子勾着嘴笑,一副看猴戏的样子。彪汉更是腔火难平,一声虎啸,使出了排山倒海之力全数覆压过来。修谟这才合上扇子,以掌相迎,说了一句:“这才像个样子!”
周围的看众因着呼啸而过的庞大气流掀破了衣袍,刮痧了脸,嘴巴更是颤动得哆哆嗦嗦牙关格格直响。
可一到修谟的掌中,瞬间停息,只剩下黝黑的拳头被包裹在皙白节骨分明的掌中,还有一脸懵逼的彪汉。
修谟一凝力,瞬即气流大作,彪汉被震开,粘在身后的一帮壮汉上一起翻滚了十多米。
彪汉呸了两口鲜血站起来,怨恨地看着修谟,手势一挥:“给我上!”
一帮壮汉立刻挺身而起,齐齐站直,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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