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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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这件事已经算过去了,阿平醉了场酒,发了一回酒疯,风波已停息。若我前事再提,势必会引出今日与朱棣见面一事,更严重的,会加深他们叔侄的矛盾。有必要把已经平复下去的风波再挑起吗?而且是不惜代价。

  我有顾虑,没法抛得开的顾虑。因为那些我知道的历史,比起眼下的失望与难过沉重得让人无法呼吸,可能就只是一次任性都将颠覆一切。

  隐约感觉有什么声音钻入耳朵来,我恍然转头,等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刚才是有人在敲门,而这时却又无声了。

  “谁?”我问。

  不是心里没数,但还是问了。外边的人似乎也顿了顿,才应声:“是我,媳妇你怎么把门给臼上了?”我走过去开门,阿平站在门外眼波流转向内,扫过床铺后又来看我,“怎么了?”我摇摇头,“没事,就是突然感觉头有些晕想躺一会。”

  身后的床铺在进来时我就弄乱了,倒不是为这刻,而是本想躺一会,可又觉得躺着想事情不能注意力集中就又坐在了榻上。

  阿平一听立即面露紧张:“没事吧?要不要找太医过来把把脉?”

  我想了下点头:“把一下脉吧,好放心些。”有一阵没做检查了,最近又忧心忧神的,还是让江太医把个脉要安心一些。

  等候太医来前,阿平让我躺在他的腿上。凝眸看了他一眼后并没让情绪外露,轻轻躺靠于他腿上,心中不由叹气,到底我还是选择了后者隐忍不说,就让玉簪的事就此消散吧。

  阿平伸手为我按揉头部,一下一下指力适中,按得很舒服。我闭着眼正享受这刻安宁,突听上方传来语声:“刚刚我把王叔他们送出应天府了。”我的心头一顿,本能地想要睁眼,可睫羽颤动后克制住了,轻声询问:“是要回去了吗?”

  阿平应:“嗯,寿宴结束了,王叔们也该各回番地了。这场热闹算是过去了,咱们宫里又该恢复安宁。这样我也就不用再日日作陪到老晚才回来了,再过几月你就要生了,我得尽可能的多陪在你身边,生产事宜也该准备起来了。”

  我的额头不由冒出了黑线,需要这么早就准备吗?可等江太医来一诊脉,竟然也说要尽早准备,还让我每日都得做些运动,多吃肉食类菜品,必须要为生孩子补充足够的体力。

  到这时我才突然意识到过三月生娃是一个坎,这个时代是没有剖腹产一说的,而古时有多少女人在生产的时候没有走下来酿成悲剧。之前一直没觉得肚子大有什么不好,这一刻我开始担心了,如果孩子营养太好长得太大到时顺产绝对是个坎。

  江太医是对的,我得运动。

  等人一走我就开始去找纸笔,阿平跟在后面追问我要做什么,头也没回地道:“做计划表。”不光是每日的运动量,还有饮食我也得控制,才不听江太医那什么多吃肉食的建议,蔬菜与肉结合才是最佳菜谱。早上和晚上我都制定了要散步,午后的休眠很重要,所以午睡不撤销,但睡醒后要做深蹲。

  阿平自告奋勇说要陪我一块,我飘过去眸光,丢给他四个字——贵在坚持。

  打从那日起,我便开始了为生产而做的各项准备,不能是逃过了杀手暗杀,逃过了黑店坑害,逃过了流亡,最终却倒在了产妇台上啊。

  常识告诉我孩子小一些顺产就顺利些,可是在肚子里长呢哪控制得了。也不敢过于节食,只能在饭菜上有所控制,使其营养均匀。有交代每日清晨阿平起来时便喊醒我,围着兰苑至少走上十圈,头几日当真是种酷刑,眼皮都睁不开,几乎是阿平抱着我起来的。

  慢慢的生物钟调回来了,到了那个点也就自然醒了。老实说早晨的空气最是新鲜了,与阿平比肩走在兰苑外的花园里闻见的都是青草泥土的气息,很是怡人。

  阿平倒也自觉,跟他皇祖父预先告了假会晚些再过去学政,等陪我散步完再用过早膳后才走,傍晚时分总回来了,用完膳就陪我在兰苑附近走动。一连数十天,几乎没有缺席过。

  我心甚慰,好的丈夫不在于花言巧语也不在于身份高贵,而在于他是否有心陪伴。阿平在这一点上做到极致,若非他皇祖父那不能推托,恨不得整日都腻在我身边。

  算着预产期应该在年前大冬天正是严寒时,预先给孩子做了好几件小棉袄以及棉靴子,但还是怕出生时太冷,我筹划着是不是弄个大炕。把想法与阿平一说,他就去找人想办法了,隔日就有人过来开工。

  我本也是南方人,对于北方的大炕与地暖并不太懂,只知道其原理,看着工人在那挖土动工也帮不上忙,就任由阿平去操心。等过几日,就见有煤堆在了兰苑外的墙边,后来才知原来到了冬天后每个宫煤的用度也是有规定数目的,不过阿平特意跟朱元璋审批了往我这多运了两倍的煤。

  第170章 宝宝降临

  这日下午我午睡感觉浑身燥热,醒来都热得出了一身汗。明显屋内温度暖热了起来,不由好奇地走出去,却看见一满脸黑炭的男人一头往里冲,差点就撞上了我,是我反应快往后退了一大步并扶住了墙才站稳,顿时蹙起眉呵斥:“冒冒失失的干什么?”

  男人抬起头来,露了满口的白牙:“媳妇,你睡醒了啊。”

  我惊异的差点下巴掉下来:“阿平?”

  “咋了?睡糊涂连我都不认识了?”他走上前一步要来拉我的手,被我发现他那乌黑的手给躲开了,似乎这人犹不知自己这幅面貌。

  我指了指院中新开的水井,“帮我去打盆水呢。”他不疑有它,转身就走去拿水桶打水了,等一桶水打上来正要提起时身子一顿,终于看清水中倒影的那张黑面。片刻后转回眸来,也瞧不出那脸上是啥表情,只听他不满地嚷:“媳妇你咋不提醒我?”

  我挑挑眉说:“不是让你自己看了?”

  “哼,你在笑话我。”

  我摇了摇头,“没笑话,就是你不说话还以为来了个黑人呢。”瞥见一旁看好戏的燕七,

  立即把球抛过去:“呐,笑话你的人在那边呢。”

  “小七!”

  燕七慌跑,口中惊喊:“公子我没有啊,正想与你说呢,别听她挑拨离间。”

  “我媳妇才不会如你所说的,小七你给我站住!”“公子,你不追我我就停了。”

  ……

  看着两人在那追逐打闹也是无语,这都还是三岁孩子呢,等我这肚子卸了货岂不是

  有三个孩子了啊,那就要成一窝了,估计到那会一定很热闹。不过依照阿平目前的状态来看,等闺女生出来了他一定会十分的宠溺,也是个“女儿奴”。

  步入腊月,稳婆就住进了兰苑随时准备为我接生,我对自己倒是挺有信心的,经过三个月锻炼身体素质十分的好了,就连那稳婆初来兰苑时都惊叹说从未见过我这般俐落的产妇,一般娘娘们到怀孕后期基本就不怎么走动了,连用膳也都是伺候到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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