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1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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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高煦听得一愣一愣的,还不太相信地问:“你当真没被蛇咬?可之前瞧你脸黑成那样,就连现在脸也没以前白皙啊。”

  我也算是服了他这智商,怎么有时精明的像狐狸,有时却笨的像猪呢。

  “要女扮男装不把肤色给弄黑一点能像吗?即便这样不还是给你认出我是女人了?”

  朱高煦摇头:“不是的,我并不是辨认出你是女人,而是认得你的眼睛。你看人时眼睛里有道光像星星一样,那是别人模仿不了的,所以第一眼看见你躲在马车内偷瞄时就认出你来了。”说着他又将我上下打量了,然后道:“可能是我瞧出你是谁了,所以怎么看着都觉得你像个女人了,还有,男人不也有皮肤白皙的嘛,为嘛一定得弄黑了?就好比炆哥的皮肤就很白。”

  阿平的皮肤确实很白,在最初嫁给他时甚至比我都要白,而且皮肤超好。

  不过我为嘛要跟个半大不小的,说是男人其实还只能算是个孩子,在这讨论皮肤黑与白?暗下逐客令:“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一直待在这陪我。”

  可朱高煦浑然不觉我在撵他走,还一本正经道:“我不忙啊,只要一天不开战北元,我也没什么可忙的。”我的额头感觉有黑线落下,无奈只得丢下一句“那你自便”就要转身回房,刚走到门槛处就听见朱高煦抛来一个诱饵:“你想不想去军营里瞧瞧啊?我带你去啊。”

  不受控地回转过身,“当真?是去阿平和你父亲刚才过去的那个军营吗?”

  “还能有假啊。你们带来的援军是在北城门外扎营,我们燕军是驻扎在南城门外,父亲带着炆哥肯定是去南城门外了。那边我熟,带个兵过去是没人会拦我的。”

  这个提议着实让我心动,刚才阿平跟随朱棣而走时就只带走了木叔,也刚好因为是木叔,留在院中的人都不会来管我行动了。若是跟着朱高煦悄悄过去看一眼,应该不会妨碍到他吧。

  当机立断点头同意了,我问朱高煦应当换身什么衣装才能进军营,他笑着说:“跟我来吧,你这里的衣装都不适合。”

  我与绿荷交代了两句,若是阿平先回来就称我晚些便也回,到时再跟他细说。临走时燕七凉凉地丢来一句:“出去了自个小心些,别拖后腿。军中不比别处,我等也不能贸然而去。”

  知他是好意,所以也不计较其态度了,点了点头应声:“明白。”

  第186章 我是奸细……

  跟着朱高煦走出院子就听见他道:“我就说那矮小的人怎么如此面熟,原来是你之前兰苑的丫鬟,那个刚才不阴不阳说话的小子是那次打我的。”

  “怎么?你还想报复回去?”

  朱高煦坦言:“不会,至多是找那小子再打一场而已。”

  典型的争强好胜的年龄,我也没去劝阻,他们男人之间要以拳脚解决问题任由了去,想来两人都会有分寸的。可我不知此时的念想全是错的,也终将因为此时的决定而后悔不已。

  朱高煦带我去到一个房间,里头竟然全是盔甲战衣,他挑了一件小装的黑色盔甲给我换。等我换好走出来时,发现他也换上了一身盔甲,头盔被夹在左侧臂弯中。

  无论是曾经还是当下,男人穿上军装总是会变得特别英气,朱高煦的颜值可能没阿平的好,可身上有股子阳刚之气,眉眼里的锐利光芒是阿平没有的。发现他也在打量我,不由笑问:“如何?是否合身?”

  “合身。小兰,你穿成这样当真与以往不同,都变得我快不认识了。”

  有吗?我低头看了眼,只觉这身盔甲穿在身上好沉重,想到士兵们将穿着它与敌军对阵就感觉很了不起。当真是装备,也是负累啊。

  朱高煦领着我出了宅邸,他说这是原来城守的宅府,因北元君兵犯蒙城,城守不肯投降而一头撞死在了城墙上,家中上下尽被北元军杀死。等他们收复这座城池时,这个宅邸已经成了空宅,于是朱棣便将此设为暂时的休盏地。

  听他说起人命时如此轻描淡写我不由移转眸看他,想当初他为我斩杀黑店那三人时,因第一次杀人而整个人都陷入惊恐之中。时隔不过一年多,他却已经适应了这样以血为生的日子,究竟是这个时代的环境太过残酷,逼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成长;还是他天生就是个将才,终将成为一把修罗刀,砍杀群敌。

  “你看我作什么啊?”朱高煦纳闷地问,然后又加了句:“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不由失笑,似乎每一个人都有着许多不同的面,在面对不同的人时分别显露其中一面。在朱棣面前他是严守戒律不敢多言,在兵士前他俨然是个威严的小将军,而在我面前,他却是个憨厚耿直的少年,甚至还带了点羞涩。

  我的阿平也亦然,他也已能做到人前人后戴上各种不同的面具,也越来越深谙人心。

  随在朱高煦身后,我俨然成了他的小兵。路遇兵士看见他都会唤一声“千总”,记得之前他告诉我职位还只是“把总”,“千总”的意思是现在他领兵有上千人了?

  城门处的守卫都认识朱高煦,所以只闲聊了几句就很轻松的就出了城。营地扎在五里外,原本朱高煦说要骑马过去,可我不会骑马,他欲言又止了下决定弃马陪我走过去。

  五里路说远不远,可是步行的话还是要走上半个多时辰的,这还是脚程快的。

  抵达军营时立即有小兵跑出来跟朱高煦打招呼,他一副将领的架势很神气地点了点头,然后故作深沉地询问他父亲在何处。小兵给他指了路说是在校场上验兵,还来了一位副帅。听见别人提起阿平我不免留了神,却听那小兵道:“千总,你有见过那副帅吗?长得像个白面书生似的,这样的能带领我们打北元军吗?”

  朱高煦先来看我,随即呵斥了道:“放肆!副帅岂容你们私底下胡乱议论?小心我治你的罪军棍伺候!”

  小兵也不怕他,吐了吐舌笑回道:“不说就是,不说就是。”

  等走进军营时朱高煦跟我小心赔不是:“你别气啊,那小子年纪还小,不懂事。”我顿时噗哧而笑了,斜着眼看他:“说得好像你年龄多大似的,跟人家还不是差不多?”他立即反驳:“谁说的?我比他大多了,那小子才十五,我已经十七了。”

  我点头,故意重复了说:“嗯,十七了,是挺大的了。”

  他不满而叫:“你这话太违心了。”

  瞧着朱高煦那鲜活的表情我禁不住唇角飞扬,心中却不由想起初见阿平时,他给我谎报年龄十八岁,结果其实也才只有十七。那时的他性情虽不像朱高煦,可是心智应该差不多。

  眸转间看朱高煦正在偷瞄我,被我撞上了视线又立刻转开了,一脸作贼心虚状。我问他:“干嘛呢?有话就说呗。”他随即转过头来很小声地问:“你今年多大了?”

  没告诉过他吗?被问起了才意识到自己有二十一了,比阿平大了一岁,比这朱高煦大了整整四岁呢。有意抿起唇角洋怒道:“女人的年龄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吗?总之比你大就是了,你该唤我一声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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