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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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才不要呢。”朱高煦一口否决,满脸的不同意。

  说话间走近了校场,他问我要不要去看台上找阿平,我远眺了下能看见朱棣与阿平同站在高台上,面朝向底下的众兵士。摇头拒绝,在这底下便好,既可远观高台之上,又能领略底下兵士们练兵的宏伟气势。

  可站没多久就有小兵来找朱高煦,似乎是他军营里有士兵在起争执,见他有事要忙便让他先去办事,我一个人在此就行了。朱高煦交代我不要乱走,他很快就回来,然后匆匆而离。

  有时候我不去找麻烦,但麻烦会来找我。原本站在那处看兵士们训练很安份的,没想走来一小队士兵,带头的那位估计是个小队长,看见我就吆喝开了:“那个你!站在那边作什么?现在元帅与副帅正在验兵,你躲在一旁不上阵成何体统,赶紧过来跟我入校场!”

  我当真是一头懵,朱高煦刚离开不久显然不可能马上回来,可这局面我该怎么应对?关键是假如我告诉他们不是此军中的人,会不会被当成是奸细处置呢?

  迟疑间那小队长已经又呵斥了:“还愣着干什么?你们两个,去把他给拎过来。”

  立即两名士兵跑过来从左右分别押住了我的手,将我推到了队伍之中。如此情况我只能见机行事了,暂时先跟着进到校场再说,应该朱高煦回来找不到我会寻过来吧。

  校场内正在排列阵形,我们这支十几人的小队进去后立即站在了外围跟随阵形而动,可是我根本就不懂排兵布阵啊,也不知他们原先列阵是如何,该进时不进,该退时不退,立刻就与前面的士兵给撞上了,然后以我为中心的点全部阵脚打乱了,被撞得滚倒在地一团乱。

  操练阵形的将领立即扬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此时我还被一名士兵给压在身下,等到所有人都站起来时就只剩了我一人,还倒在地上。于是变成无数双眼睛都在看我,而那将领骑着马来到跟前,居高临下威武喝问:“你是哪个营的,谁带的兵?”

  众目睽睽之下,我只能答:“回将军的话,属下是千总大人的部下。”

  “千总大人?此阵形千总的兵士并不参与,你怎么会混入其中了?”

  我的额头冒出黑线,当真是记性差,刚才有人来找朱高煦就是说他营中有人起争执,可见他的士兵并没有参加这个阵形的走位,我却又称是他的兵,直接就露馅了。

  可这军中我只认识朱高煦,不提他的名还能提谁的名字?难道说朱棣啊?

  这边我一沉默就引起了将领的怀疑:“说,你到底是谁的兵?再不说就以奸细论处了!”到底还是碰上了最坏的情形,我不知道以奸细论处会受什么刑罚,但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就在这时,轻沉的低喝传来:“朱能。”

  将领闻言回转过身,看清来人时立即下马行礼:“元帅。”

  我抬起头,竟见朱棣不知何时从高台上下来了,与他并排而行的不用说正是阿平。到这时候我也不再惊怕了,只是觉得挺丢脸的,只能不再吱声静观其变。

  朱棣走过来时目光先往我身上飘过一眼,然后再落于将领身上,沉声吩咐:“朱能,先见过副帅。”原来此将领就是朱能,面相威严,整个气势就令人感到畏惧。他听见朱棣发话便立刻朝阿平也行礼并唤:“参见副帅。”

  阿平点点头浅声道:“朱将军辛苦了。”视线却不可控制地落于我身上,眸中一片忧色。

  只听朱棣询问:“发生了何事?”

  朱能回道:“请元帅降罪,军中混进来一名疑似奸细,是属下治军不严之过。”朱棣这才将视线正视于我,“你说得奸细就是她?”

  朱能点头,“此兵谎称是小猪的兵,但这个阵形千总的兵士并没参与他却混迹其中,恐是敌军派来的奸细来刺探我军排兵布阵的阵法。待属下将之严加拷问,定能审出端倪来。”

  第187章 朱高煦受罚

  “使不得!”一声高喝从人群中响起,我一听就辨认出来是朱高煦的嗓音,他总算来了。循声而望,只见他畏畏缩缩地从军士队伍里走出来,眼睛也不敢去看朱棣,只小跑到朱能身边压低声说:“老朱,她是我的兵啦,不是奸细,肯定是误打误撞进来队伍的。”

  朱能蹙起眉,还不太相信地询问:“当真?”

  “真的不能再真了。”

  可当众如此对话,焉能不被朱棣听见,他一声沉喝:“朱高煦,你在胡闹什么?”吓得朱高煦一个哆嗦,连忙低下头喊了一声:“父……元帅。”

  在军中确实没有父子可言,只有上级与下级,他意识到自己喊错称呼而立即改了口。

  朱棣的面色越发沉了,眼中有怒火,“此乃军中,岂容你如此胡闹!”

  “我……”朱高煦想辩驳,可看了看我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紧接着就听朱棣沉令:“朱高煦不守军纪,不严管部下,责令打三十军棍,你服是不服?”朱能一听立即急了:“元帅,这……”可他话没说完就被朱棣再次喝断:“朱高煦你服是不服?”在此镇压下,朱高煦即使有意见也不敢提出,只得低头认栽:“服。”

  到这时我没法沉默了,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开口,却被阿平先一步说话了:“元帅,刚才远处没看清,近了才发现此兵士是我的亲卫之一,阿煦定然是带他来找我的,没想误入了军营阵场才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在这里属下先跟元帅告个罪,还请从轻发落。”

  有阿平开口,比起我此时身份说话要强一百倍,因此我闭了嘴。想那朱能对朱高煦十分关切,听见阿平如此说立即护犊子地劝道:“元帅,这都是误会,属下也并不知原来此兵士是殿下的亲卫,既然误会都解开了,小朱那三十军棍就免了吧。”

  朱棣冷眼扫过朱高煦,又再扫了眼我,莫名感觉那眸光冷沉地令我有些害怕。只听他缓缓而道:“误会虽除,但朱高煦自有违反军纪之嫌,既是领副帅亲卫前来何以不将人带到台上而沦落于士兵当真,若刚才引起群兵践踏事故该当以何罪?念在其还算有担当,事情也没到最坏的情形,三十军棍就减免为十,不许偷工减料,本帅会亲自监督。”

  他的话声一落朱高煦就面露惊惶,就连一旁的朱能也动容。而朱棣环视四下又扬声质问:“究竟是谁将之带入阵地的?”

  之前那名小队长出列,包括他领着的近十人也都走出了队伍,“是卑职们眼拙。”

  “你们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士兵拉入阵营,这是其一罪;事发之后没有人立即站出来承当,这是其二罪。两罪同罚,与朱高煦同罪,每人各打十军棍。”

  我算是见识到朱棣的治军之严了,哪怕那人是自己的儿子他也都一视同仁。沉令下完后他回转身对阿平道:“炆儿,我先让人送你们回去吧,可让军医替你的亲卫瞧一瞧可有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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