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2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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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是这里头阿平的用心,在刚才被我曲解甚至怒斥……

  一晃眼临近除夕,燕七板着脸来问我明天除夕怎么过。他对那日看见我对阿平扇了一巴掌意见很大,这些天几乎就没与我搭过腔,反倒是与小同逐渐走近了。那人消失了已经有半个月,不刻意去打听的话一丁点关于他的讯息都不会传进兰苑来。倒是老太医几乎每日都来,但在医治时小同从不让我进去,许是怕伤口露给我看。

  我私下里问过老太医情况,只说有些棘手,但具体情况却没告知。没有去深究,就当是保留了小同的自尊心吧。燕七来问明日除夕如何过,我能想到的便是多备一些菜,再张灯结彩一下,让这个春节看起来喜气点。

  现在兰苑的人手比较多了,干起事来动作也快,我和云姑负责裁剪红纸,燕七与长宁负责贴,小同负责递送,而小元儿负责捣乱。

  元儿瞧见红纸就兴奋了,我刚剪好就被他给顺走了,索性云姑帮他剪了几只蝴蝶将他哄到一旁玩去了,我们这才可以加快动作张贴好红纸。

  翌日清晨,还没走出堂屋就听见院中有人声,给小元儿掖好被子后走出去,发现竟是朱元璋身边的老公公过来了,看见我出来他连忙对我行礼,然后传达了朱元璋的意思。

  居然是让我今晚带了小元儿去皇上的寝宫一同守岁过除夕,我问还有谁也过去,老公公很圆滑地答说皇上只让他来请我与小元儿。话带到了,老公公便告辞离去了,只让我下午早些过去,皇上很是想念小元儿。

  等人走后云姑走过来询问:“娘娘,要去打听下还请了谁吗?”

  我刚要摇头,就被燕七给抢白了去:“打听什么?这是皇帝下的口谕,哪怕去了一百个人都不能不去。可以肯定的是,公子必然在。”

  心头漏跳了一拍,轻蹙了下眉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怼了回去:“谁要你分析了?”

  燕七耸耸肩,扭头边走边道:“有人口是心非,一天里头都不知道往门处看几回呢。”走至小同身前还问:“你说是不是?”小同也不看我,口中道:“我阿姐就是这种人。”

  无奈跺脚转身回走,哪里有老往门外看?根本就是无中生有。

  傍晚时分老公公就又来了,还带了轿撵过来接人。我让云姑也一同随了去,燕七和小同几个就留在了兰苑,在轿中又再教了小元儿一遍“太皇爷爷”四字,老实说对他而言发音是有困难的,但我时常会在空闲时就把称呼挨个教他。

  成效很大,小元儿沿袭了他父亲聪慧的脑袋,如今啊兰苑里的人他基本都能认过来,就是对我的称呼不肯换成“阿娘”,一直只喊“兰”,到后来也懒得去纠正他了。

  到了朱元璋处,老公公领着我们入内,一进殿门就见阿平坐在案台前正埋首看着手中的折子,专心到都没留意我们的到来。

  “阿爹。”脆脆的童音打破了沉静,也使那人终于抬首看过来,与我目光相对间凝住了不再动。时隔半月,是这次回宫以来最长一次没有见面了,他的眉宇间不再有那日离去时的戾气与怒色,只眸光幽幽锁定着我不移开。

  反而是我受不住被这样锁看着而转开了视线,怀中的小元儿扑腾着滑下了地,朝着他父亲就小跑过去。跑至案前趴了双手抬头,又唤:“阿爹。”

  阿平这才低下眼帘,嘴角牵起浅浅的弧度道:“你先去找你的太皇爷爷,在里头等着呢。”

  可小元儿却不肯,沿着桌案绕走一圈到他身前便往怀里钻,意图爬上他父亲的腿。最终还是让他得逞了,阿平将他抱起了坐在腿上,本想把桌案上的奏折给移开,可被小元儿抓住了。我看他似沉思了一下,随后便把桌案上的砚台、毛笔、奏折摆放成一排,任由小元儿去选。这时朱元璋闻声从内殿走出,我立即行过礼。

  阿平倒是抱着小元儿没起身,只问:“皇祖父你怎么出来了?外边冷。”

  由于这儿的寝殿大,为求节俭地暖就只建在内殿里,外殿确实要比较冷一些。而朱元璋只摆摆手说无碍,目光一落在桌案就低询:“抓周?”

  刚才我也看到了便在脑中闪过此念,这好像是一种风俗,在婴孩周岁时拿出几样物件让其选,从他选择的东西来推断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平浅笑着回说:“也不是,就想瞧瞧他会喜欢什么。”

  朱元璋摇了摇头,“既然是抓周,必然是要有文也有武。”转身便对老公公吩咐:“去把朕的弓与剑拿来。”老公公立即应声朝内殿而去,出来时手中拿了一把黑色大弯弓和一把银色长剑。

  我从小元儿那程亮的眼睛就知道他的选择了,心中轻叹,这小子就是个全屏自个喜好、而且喜新厌旧的人,前一刻可能会喜欢毛笔,下一刻看到老公公手中拿出的长剑和弓立即就被吸引了注意,桌案上那些哪还入得了他心啊。

  第247章 守财奴

  待老公公将两样物件一放到桌上那小手就立即伸了过去,第一个拿的是那把银色长剑,但铁剑沉重,他的力气抓了抓没抓得起来;又改换抓黑弓,弓虽轻一些,重量却仍不是他可提起的,只被拖动了一下。

  老公公见状了笑道:“皇上啊,您这两样兵器太沉了,小殿下可受不住这重量。”

  朱元璋也看出来了,但却坚持:“再看看。”

  阿平忽而将元儿往身前一揽了抬头道:“皇祖父,咱们要不要赌一把元儿会选文还是选武?选文会选什么,选武又会选什么?”元儿人小胳膊短,想要去够也够不到。

  桌案上文武物件都有,而文占多数,武只有两样,从概率上看是选文的大。但是阿平提出还要选对物品,那便反过来是文物比较难了,毕竟若元儿选武怎么都有一半几率能赢。

  朱元璋的兴趣被提了起来,煞有介事地走过去观察了下小元儿这时的状态,可以说这时候小元儿的眼睛里全是闪烁地兴奋的光,他未必理解大人们的意思,可眼前的这一桌东西对他而言都是新鲜又有趣的。最后朱元璋指了那把黑弓,“就这了,朕赌它。”

  我暗暗赞叹,不愧是老谋深算眼光也厉,从元儿刚才的反应已经很能看出来他对弓和剑有足够浓的兴趣,而剑虽然是元儿第一个尝试去抓的,但他因太沉而立即就放弃了;反而那把弓,虽然也超出了他力气范围,但是胜在好抓,他能拖得动。

  正自暗中分析着,突然阿平眸光一转,“你呢?赌吗?”

  微微一愕,他在看着我明显是在问我,不是他跟他皇祖父打赌吗?怎么将我也拉上?下意识地想要摇头拒绝,却被朱元璋给堵住了到喉边的话:“阿兰,你也快选一个吧,看看谁押得准。”我微默了下,只得走上前随意指了一样。

  “砚台?你确定?”阿平问。

  我点头时听见朱元璋追问:“那平儿你选哪一样?”于是我的意见便可放一边不用说了,倒是阿平并没急着回答,而是目光在桌案上逐一览过,再低头看了眼元儿,轻道了一个字:“笔。”这个答案不止是我觉得意外,就连朱元璋也好奇了:“你怎会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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