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到说不出话来,这怕是又一桩宫廷秘事,朱标居然死于轻生!
阿平将头埋进我的脖颈间,嗡声而道:“父亲到后来其实就活在了自己的世界,对谁都不太理会,皇祖父为了怕传出去就闭宫了,连吕氏都不允准进殿。我是除去皇祖父外唯一能进殿的那个,原因是父亲只有在看见我时会有反应,他会拉了我去读书。而我与他说话,他也会认真地听,可我绝没想过会在某一天夜里父亲当我的面饮下了鸩酒。”
我下意识地环抱住他,能够感觉到他这一刻是脆弱的,想要阻止他再说下去,但又觉得假若这些事憋藏在他心中长久可能说出来会更好一些,于是没有去开口。
他顿停了片刻后又轻声道:“我是看着父亲喝完酒倒在面前的,血从他嘴里流出时他的眼睛一直在看着我,里头是我当时不懂的情绪,现在回想怕是透过我在思恋故人。”
而这个故人,他从未谋面,即使是生母,是的,即使是他的生母。
我很心疼这样的阿平,当年他不过是个少年,却要目睹父亲的死亡,独自承受压力,且还要将秘密吞进肚子里。从他描述来看,怕是当年朱标得了忧郁症吧,原因有很多种,可能是因为阿平那已故的生母,可能是因为承在肩上的压力太大,也可能是,他根本就不想当这个皇帝却被朱元璋授命为太子不得不当,于是最后选择了那条路。
这个时代的人肯定不知道忧郁症是个怎样的病症,怕只会笼统的以癔症来归之。到了我那个时代就变得很常见,也很令人难过。会有人说这类人太过自私,他们选择了死亡却将痛苦留给了活着的人,朱标之死怕也是亦然,首先阿平失去了父亲之痛,其次是朱元璋失去了一直精心栽培的儿子之痛,而吕氏则失去了丈夫之痛。但是,患有忧郁症本身与自私无关的,他们是被禁锢在了自己的世界走不出来了,思维与世界隔绝,死亡有时候对他们而言是解脱。
计算不出来孰对孰错,只是为少年时的阿平感到心疼,若我在那样的环境下成长怕是也要被感染得忧郁症吧。这就难怪阿平在某些时候,比如对待我的事情上有时候会很偏激,怕是朱标对他终究是有影响的。
我们是站立着两人相依的,他将脆弱的一面彻底剖析在我面前,不是对我信任,也是习惯了从我身上寻找温暖。我的无声让他贴得更紧,“媳妇,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是你将我从那个阴暗的世界一点点拉了出来。”
我想了下,也对他表白:“其实我也一样,在遇见你之前我将自己与这个角色分得很清楚,看待每一件事都是站在第三者的角度,哪怕对阿爹阿娘和小同,我也从未真正将自己代入进这个角色里,直到遇见了你。我开始忘记将意识抽离,渐渐地就融入进来,也接受了自己其实能与这个时代相融,是你让我觉得命运将我带来这个时空并不是一件坏事。”
“假若,”他顿了顿,艰涩而询:“有一天我不在,或者真的让你生气了,你会离开吗?”
“离开哪?你认为还能离得了吗?”我不等他答又紧接着道:“也不知道是谁像个恶霸似的不许我走,若有反抗直接绑了就走的?有你在,我还能去得了别的地方吗?”
“不能,也不许。”他沉沉而答,抬起的眉眼里幽邃坚定。
我试图轻松了语气来缓和微显凝滞的气氛,故意耸耸肩说:“好啦,知道啦,我哪都不去,你在哪我就在哪总行了吧。”话落在他脸上轻印了一吻。
他不满意地点了下唇,并且吐槽我:“敷衍。”
我抿了下嘴角,不吝啬地去亲他的唇,却被他摁住了头直接攻城掠地侵占,直吻到我呼吸不畅才松开,感觉连嘴唇都有些发麻了。
自从有了孩子后,与他之间的亲密就变少了,毕竟两个超大电灯泡在那嘛。我从阿平眼中看到了情动,眸色也变暗了下来,但这个时候……
第300章 两兄弟打架
忽而被他环住腰直接提抱而起,转身就往床内走,我立即道:“别,孩子们随时可能会进来。”却听他道:“不会,小七会看住。”
我被放平在了塌上,他随即就压了上来,却只黑眸锁定了我眼睛,身下某处的坚硬已经极明显了。被他这样看着很是别扭,刚一转开眸就被他俯吻而下。咫尺的距离,幽黑的眸子彷如海底的礁石,却有着独属于他的沉静与深邃。
我们之间已经过了暗涌与挑逗的阶段,也略过尝试与靠近的过程,直接进入主题。
深入、占有、掌控……在情事上阿平是占绝对主权的,双手被他扣在头顶,黑眸却始终锁定着我,我除了喘息只能任由他摆布。两人的汗水滚在了一起,也终于听见他在轻声喘息,却不肯立即到达那顶峰,反而停下了动作来亲吻我的身体,被他勾动的情潮纷涌而来。只觉他每一处亲过的地方犹如点了火,都一阵炙热,我已经在他怀中软成了一汪水。
强势而温柔的进攻再一次袭来,一下一下令我彻底失控,手腕处的桎梏何时被松开的也不知道,手紧紧抱住他的肩背,终于狂涌而来的一霎突然他抽离了出去,然后紧紧缠住我颤栗不已,沉重的低喘声抵在耳边。平复着呼吸和身体的激颤,霎那空白的脑子渐渐有了意识,也明白过来他最后那行为的意思。
感觉有些意外,当真是不想要我再为他生了吗?还以为之前是他说说气话的,却没想在刚才那种情形下却还留有理智。
我把手从他背上收回来轻摸他的脸和眉眼,汗水淋漓的样子看起来既慵懒又性感。他从我身上翻下了侧躺,然后拉了我的手在唇间轻吻了下,就来摁我的头到他怀中,头顶听见他在说:“你昨儿一夜都没睡,现在补个眠吧,我陪着你。”
确实是累了,本来就困乏再被他一番折腾,浑身都软软的没有力气。轻嗯了一声就靠在他怀中睡去了,这一觉睡得很沉,等到醒来时天已经黑了,身边的人也不在,不过能听见外边传来轻语声。
听了一会就听出来是那两孩子在说话,我起身下地将外衣给披上走至门边就听见小月儿在道:“是父皇交代的,阿娘太累了要休息,我们不能去打扰。”
元儿反驳:“可是阿娘已经睡了好久啦,父皇说让咱们喊阿娘起来用晚膳的。”
我拉开门走出去,两小子就站在当门口,看见我异口同声地喊:“阿娘,你醒了啊。”
“你们父皇呢?”
小月儿往外一指,“父皇被燕叔叔喊出去了。”
燕七?是又有什么公事来找吗?“那屋里就你们两?”也太放心这两个小捣蛋了吧,放他们两人单独在屋中,而我又睡着的,就不怕他们又乱跑或者整弄点啥把屋子都给烧了。
可当我走至院中却见木叔靠站在墙边,便也释然了,原来让木叔在这看着两小子呢。别看元儿调皮捣蛋的事啥都敢干,唯独见着木叔的刻板脸却很畏惧。其实木叔并不是真的要对他们兄,只是本身就沉默又老冷着脸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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