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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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外面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好想在他唇上轻啄一口以示喜爱之意。

  他直起身凑到我耳旁问了句:“好看吗?”

  我轻哼,口是心非地回:“马马虎虎。”低笑抵进耳膜:“那你还看直了眼。”

  我狠狠磨牙。

  界此冠礼已算礼成,即便某些人脸再臭也只能无奈地接受。出了佛房大家都往前屋走,堂内桌上摆了满满一席,合着让我做面只是陪衬,其余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面条我也就揉了个面团,之后都是杏儿做的。不过我是不会在这种细节上计较的,要让阿平吃我煮的面多的是机会,等晚上我给他做宵夜去。

  留意到一个细节,原本应是要将正位留给阿平坐,但阿平拉了我直接坐进了下首位置,于是他们几人都互相对视了眼,最后还是刘寡·妇坐在了主位。我在心中暗叹,一张位置而已,何至于如此多的规矩,身为阿平的乳母主位自当她来坐呀。

  气氛有些沉凝,一众人落座后就干坐着谁都不动筷也不说话,我忍不住在底下推了推阿平的膝盖。给些反应呀,到这时我若还瞧不出这些人都指着他脸色说话,就也太傻了。

  别看他一脸平和地往我身边一坐,跟他在一块这么久了我还能不了解嘛,他这是又在闹情绪呢,至于闹哪门子情绪我就猜不透了。刚才冠礼他都随了意,把在座的几人堵的脸色都发黑,却到头来反而他还摆谱?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被我暗推了一把后,他在桌子底下就来抓我的手,想要抽出他不让,又不敢动作太大,真想狠狠瞪他。感觉掌心被他轻捏了下,随而一松,他伸手拿起了桌上的筷子。

  余光中旁坐几人脸色都有缓和,而我倒是好奇阿平第一筷会夹什么菜。等见筷子落入某个盘中时心头不由划过波动,是红烧鱼,去了鱼头的。

  对这个我印象太深刻,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看到鱼都觉手背隐隐作痛。当然这只是心理反应,手背的烫伤早就好了。虽有了阿平的开餐,这顿饭吃得也很沉闷,杏儿几度欲打开话题但也就老郎中应着,阿平从头至尾都没看她一眼,后来她也就无趣了。

  午后该散的便散了,而最先走出家门的却是我跟阿平。越过门时老郎中的错愕、木叔的沉默、杏儿的欲言又止,都一一收在眼底,当然身后那道不满意的视线肯定没法忽略。

  扯扯嘴角,将一众抛之脑后。

  人活一辈子被各种烦恼牵绊,不说记忆模糊的异世,单是这时代我就活得够累的。难得的日子,该任性时为什么不?

  两人无声地牵着手走出了村子,不想打破这难得的静谧,而当平复下来后心底其实很感触。牵着我手的这个人在今天正式步入成年,从男孩变成男人了,与他相识不过一年未到,却怎么有种亲眼见证他成长的心情?

  然而,一丝落寞也从内心深处逐渐冒上来。年龄似乎是,我和阿平之间不可跨越的鸿沟,他以为有意报大了一岁便可缩短与我的距离,殊不知他所知的只是这具身体的表面,而内在的灵魂却……有一颗苍老的心?倒也不至于,就是比较成熟吧,苦巴巴地自我安慰起来。

  回转神抬起头不由一怔,这条路是……往温泉去的?

  下意识地拽住他,语声不稳地询问:“阿平,我们这要去哪?”

  他回转头来,“天凉了,我们去泡泡温泉。”

  “可是……可是我们都没带衣服啊。”我翻罗脑中找出这么个理由,可很快就被他挡了回来:“无碍,那边静寂无人,除了衣裳泡进水中没人会看到的。”

  那是以前,现在哪还是静寂无人啊。直觉不想让阿平与陆锋碰面,救陆锋这件事我有私心在里头,这私心是没法告诉他的,一旦碰面解释都解释不来。

  “还是不去啦,这天也没那么冷,难得今天是你的成年礼,咱就在附近逛逛好了。”

  理由很牵强,说出来连自个都说服不了,面上虽强自镇定,但被阿平默看了一阵心就发虚了,别扭地移开视线妥协:“好了好了,你是寿星,你的意愿最重要。”

  走近温泉池附近,我就忍不住目光在四下搜掠察看,待看过一圈没发现有人暗暗松了口气。一回眸就对上阿平的视线,他问:“你在找什么?”

  心漏跳了一拍,“没,没什么,就先看下周旁有没有人。”

  没料阿平下一句便问:“你是在找上回在此处救你的樵夫吗?”我差点傻眼,反应慢半拍地回:“怎么会?你不是要在这泡澡嘛,我这不是给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人,万一有人不好。”

  “你不下水?”

  “我……我不方便啦。”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方便这事,他还是知道的,可他偏着头想了下却道:“你上个月不是初十吗?今日才初五。”

  彻底僵住,这小子连我例假来的日子都记得这么清楚作什么,我自个都忘记上月来是哪一天了,不及深思地就抓了这个理由想要搪塞避过下水。而此刻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只能故作恼怒地瞪他一眼幽怨的语气:“提前了。”

  第90章 一个童谣

  总算他没有再追问,走到岸边先蹲下身用手试了试水,随后回过身来,“兰,你把鞋袜除了泡泡脚,对你的体寒有帮助。”

  打从步入深秋天气转凉起,我的手脚就常常是冷的,夜晚睡觉都是阿平给焐热了才能入睡。有过一次他夜间去地下密室,我直接给冻醒了,后来他知道后便再不一人悄悄下地了。也跟老郎中取了药材给我泡脚,但成效不大。

  这情形其实我知道,就是体虚嘛,没嫁给他之前在阿娘家里过冬,几曾像如今这般能够有冬袄穿,至多往里多加两件衣服。家中也只有小同这个病患能有棉袄裹着,于是一个冬天下来,那寒意就入了骨,一年接着一年,从底子里就变成体寒了。

  只略一迟疑就向他走了过去,来到池子边看那冒上来的腾腾热气以及感受到的暖融,也确实让人心动。正要听了他的弯腰去脱鞋,却被他抢先一步伸手抓住了我的右脚,轻轻抬起布鞋就被他给除了下来,又再轻柔地将白布袜给拉下露出了我莹白的脚。

  婚后生活使我改变不少,原来因为营养不良而导致皮肤黯淡、头发干枯,然近一年生活质量的改善使我从内到外的调理过来,头发有了光泽,皮肤也渐渐变白变嫩了回来。

  一白遮三丑,女人当肤质变好后那颜值肯定就上去了。有时揽镜自照,也觉得比起以前那个面色发黄的小丫头,现在的我可以算是清秀好看的。

  席地而坐,任由阿平将我另一只脚的鞋子和白布袜都脱了,又再卷起罗裙下的裤管到膝盖处放进水中。脚底刚沾水时我就忍不住叹慰了,实在是当那温暖的水温一点点浸透皮肤时感觉就像有无数双手在轻轻抚揉,太舒服了。

  身旁悉索声传来,转眸便见阿平在脱外袍,面红了一瞬还是定定地看着,以为他要上演美男脱衣的画面,这是我专属福利自是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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