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十里有娇兰_浅浅烟花渐迷离【完结】(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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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见我眨眼暗示总算还有默契,顿了一下后轻声道:“祖父,您若不觉简陋,可以睡我们那间屋,窗户开了空气比较通透,早上也向阳。”

  阿平的祖父视线凛然看向我:“我假如睡了你们屋,那你们打算睡哪?”

  显然这话问的是我,在场的人包括阿平都是懂眼色的人,所以一下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我身上。其余人我也管不着,只用余光去飘阿平,看他一脸紧张的样子不由心里头叹气。这位老先生咋就这么爱折腾呢?作为孙辈尊老是理当的,把屋子让给您睡了何苦还来为难。

  当然这话我不能真没心没肺地说出来,只能谨小慎微地答:“前屋有桌椅可拼凑着睡,或者在佛房守夜都行。”

  “那就在佛房守夜吧。”

  一语断定,在我呆怔的目光里老人悠然起身,云淡风轻地越过我们身边走出了灶房。等一众人都退出灶房后,阿平很无奈地道:“媳妇,你可真是实在人。”

  满头黑线,我哪知道会这样啊,也就是那么一说没料他祖父立即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没一会就有人过来,是那三个玄衣人之一,他站在灶房门口道:“公子,夫人,老爷已经歇下了,命我过来请你们去佛房。”

  居然还让人来监督!我怎么有种被那老人家故意设计了的感觉。

  两人无奈地走进佛房,发现地上原本只有一个蒲团,如今却多了一个。阿平将门给关上后就听见外面脚步声渐远,我立即凑到他的耳边:“咱们等夜深人静时悄悄从那地洞里钻下去,睡书屋去吧。”

  结果阿平抬起眸来看我,扑闪了两下睫毛,缓缓道:“桌案地下的那个洞已经被封了。”

  “封了?为啥啊?”

  “上回家里遭贼,回头就让木叔把洞封掉了,以防再有宵小之徒进来。”

  我顿了顿,不抱希望地问:“那还能解封吗?”

  阿平答:“坑都填满了,应该是没法再解封吧。”

  “……”

  我不太信,钻到桌案底下,结果发现那原本的洞口如今已被土填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气馁之极地接受现实。灰头土脸地从桌子底下钻出来,看阿平已经坐在蒲团上,烛光昏暗将他的轮廓也晕染了,线条看起来很柔和。

  他一转眸看我还趴在地上发呆,便抿起唇角了问:“检查完了?”

  我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走过去,哪里是检查啊,只是不死心。在他身边坐下直接就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咱们真要在这坐上一夜吗?”

  “你困了就枕着我的腿睡。”

  轻瞥他一眼,不扭捏地往下而躺,他为了让我舒服些把腿给伸直了。不知是褪去了“傻子”的标签不用再伪装,还是因为他过了十八岁的成年礼,感觉他瞬间成熟了好多,懂疼人也懂担当。闭上眼安心入睡,暗暗打算只睡上半夜,下半夜就换我来守。

  再睁眼静寂漆黑,应该是蜡烛燃到底而熄灭了,知觉回来就发觉自己还躺在阿平的腿上,而头顶的呼吸告诉我他似乎也因困倦而睡过去了。

  小心翼翼地起来,但刚坐起阿平就惊觉过来,“兰?”

  立即去抓他的手应:“我在。”他明显带着睡意的嗓音传来:“怎么起来了?”

  “我睡醒啦,换你躺着休息吧。”

  他强打了精神坐直:“不用,你再继续睡。”

  “阿平,明儿可能还有硬仗要打呢,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迟疑了下,“好吧,那我就睡一会,你要叫我。”

  我建议把蒲团移到墙角边,这样他躺下后我也可以靠在墙上,比他刚才单靠在一条桌腿上要轻松许多。安顿好后腿上承了他的重力,没过一会就听见他呼吸清浅了。其实这一天大家折腾的都很累,从一大早的冠礼到后来温泉池边,又再经历惊心动魄的审问,将两人的心力都耗得差不多了,所以一到夜里都熬不住这疲累。

  很快困意再度来袭,我靠着墙开始打瞌睡。四下静寂,再细小的声音都会被放大,当悉悉索索声传来时我就惊醒过来,怀疑自己是在困顿里幻听了,可细听了一会那声音时断时续,但确定不是幻听,问题是每一次出现都捉摸不透究竟是从哪发出的。

  越安静越害怕,各种不好的想法会在脑子里冒出,就在我准备推醒阿平时忽然一声闷响很清晰地告知了我方向,是从桌案那边传出的!难道又有贼来了?可是那个地洞不是已经被填掉了吗?如果说光只是听阿平说说我可能还会有所怀疑,刚我是特地钻到桌案底下亲眼看了的,不是一块板挡了的那种,是实实在在用土填了。

  第99章 倒霉的小贼

  正惊疑间突然感觉手被抓住,我本能地低头,眼睛适应了黑暗而头顶的天窗有一点月光洒下来,看见阿平已经睁开了眼正望着我。

  顿时心头一松,有他在就可以了。女人在很多时候需要男人不光是身体力行的保护,还有心理上的后盾。

  已经可以确定声音的来源就是桌案底下,我不合时宜又无厘头地在想这个小贼会是上回那个吗?如果是,那他也太乌龙太不幸运了吧;如果不是,那就是我们家太有内涵了,以致于让贼都惦记上,还三不五时地过来逛上一圈。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时间,清楚听见一声闷哼,不管是否是从那个被填的坑里上来的,确定是已经来到这间屋子了。等了好长一会的沉寂,才看到一个黑影悉悉索索地从桌案底下钻出来,不过没等他爬起身,就被早已悄然躲到桌案旁边的阿平给擒住了。

  一番挣扎与缠斗,我在旁边看得是既紧张又焦急,虽然知道阿平人高马大力气也还行,但到底不是习武之人。怕那小贼狗急跳墙了要拼命,先一步打开了佛房的门,让月光透进来并且随时准备呼喊一声。今夜不同往昔,屋中可是住了好些护卫一般的男人,只要吼一嗓子铁定能立即都冲过来。

  不过当月光穿过门堂射进来看清局势时,我便收了那担忧的心。一看就知阿平占据了绝对优势,而地上被压制住的小贼一点施展空间都没,完全被阿平给扣得死死的。

  终于那小贼开口了:“好了好了,小爷饶命!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又看走眼往您这来了。”

  哟,还真被我给猜中了,这声音可不就是那回钻地洞上来的小贼嘛。

  阿平轻哼一声喝问:“说!你叫什名谁?又为什么老往我们家跑?”显然他也认出了此人正是之前交过手的那个小贼。

  “认错路啦,以为偷的是别家,哪想又偷到你们这来了。也是我点背,往同一个坑里跳了两回。小爷您放心,绝对没有第三回,绝对没有。”

  闻言我走了过去,似笑非笑地道:“我家相公问你名字,你却在这顾左右而言它。我们村里对付小偷通常都是先打断他一条腿看他说不说实话,如果还不说那就再打断他另一条腿,你说要不要乘夜把你送到村长那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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