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用扩音器将那人的恶行公诸于世,或是一不做二不休打开机舱门把他丢出去!”殷语不禁懊恼,给他喝“加料酒”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下了机之后,再找人把他‘海扁’一顿。”歆杰语不惊人誓不休的说。
“歆杰,你出这什么捞啥子主意?”神仙伴侣又异口同声了。
“耶!我举双手赞成,唯有这样才能消我心头之恨。”殷语如获知己般的,频频点头表示赞同。
乖乖!生日团圆饭的温馨场面竟然瞬间逆转为口水满天飞的“蓝白大对抗”!
蓝队是息事宁人、明哲保身派;白队则是有仇必报、不当龟孙子派。你一言我一语的,辩论的声音愈来愈大,双方各持己见,谁也不让谁。
“妈咪,我们可以吃蛋糕了吗?”
突然,一个怯怯的声音出现,迅速冷冻了逐渐升起的白热化气氛。餐厅里的口水战顿时停格,大伙儿谁也不敢再吭一声。
搞不清楚今天谁才是主角!轮得到你们这些配角在这儿呛声,还把寿星冷落在一旁?真是罪过、罪过!
歆予亲了宝贝儿子一下,面有愧色。她抱起小人儿安抚道:
“勤勤乖,我们马上点蜡烛吃蛋糕喽!”
于是,大伙儿二话不说马上移师客厅,准备演出今晚的重头戏。
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寿星将生日礼物抱了个满怀。
姑姑送他一支小手枪,要他成为神枪手打击魔鬼,保护爸比和妈咪。
舅舅送他一个篮球框架,说他一定可以像麦可乔登一样闻名全球。从今天起,他要每天吃很多饭饭赶快长高高,这样才能把球投进去。
他三岁了,是个大人了呢!
所有的灯都熄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三点烛光,在黑暗中摇曳。
因为妈咪说没有许愿不准吃蛋糕,可怜的小寿星只好猛吞口水,乖乖地合眼许下三个愿望。
趁着烛光昏黄,殷语好整以暇地将久违的歆杰瞧了好几眼。
依然是个男人,只是比三年前更像个男人。军旅和商场的磨炼,造就了一身超龄的酷劲;他已不再是她初识时的青涩小伙子,也不是三年前那个自以为是的小男人。
现在的他,脸上的棱角分明依旧,但身形更显高大英挺;慵懒的姿态中带着自信与干练。
他绝称不上是美男子,但却足以迷倒世间众女子。
他,应该有不少女朋友吧?殷语不禁好奇地想着。
“我许好愿,可以吃蛋糕了!”勤勤稚气的大喊,殷语忙将视线和思绪一并收回。
那么好奇干嘛?搞不好人家还视你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呢。
所谓“士可杀不可辱”,被打巴掌可是奇耻大辱啊!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勤勤,你说说看,你刚才许了什么愿?”
殷扬把正大口塞着蛋糕的宝贝儿子抱到腿上,宠爱的询问。
“我要舅舅和姑姑每天都来陪我,还要带礼物喔!”
“听到没,你们两个?以后每个月至少要回来一次,礼物就不必了。”歆予下了最后通牒,威仪十足。
歆杰和殷语对看了一眼,有点尴尬地别开头去。
“还有,我要上学做好学生。”
“没问题。下个星期爸比和妈咪就带你去学校上学。那第三个愿望呢?”
“我要妈咪生一只狗狗给我玩。”
笑声立即被引爆,只有那始作俑者还莫名所以。
千百个不愿意,殷语坐进歆杰的车子,因为殷扬和歆予坚持让他送她回家。
“其实我搭捷运就可以了。”
她住的地方离捷运站只有一百公尺,很方便。这也是她选择住在那儿的主因。
歆杰看了她一眼,并未答腔。
真是的!好歹说句场面话嘛,我又不是自愿要搭你的车。
车内没有开音响,安静的气氛让她慌得紧。
只好自己打发时间喽!
她环顾车内有限的空间,发现自己正坐在一部价值不菲的JUGUAR跑车里。她脱口而出:
“喂,你混得很不错嘛!”
他还是没作声。不仅如此,竟然还故意打开收音机,让震耳欲聋的摇滚乐震天价响。
摆明了不和她讲话?可恶!
他惹火她了!
她伸手按掉了音响,车内再度恢复寂静,只是恐怕不会维持太久。
因为,有个“恰查某”要发飙了!
“李歆杰,你跩什么跩?不高兴载我你就直说,何必装一副死人样子?!”
不料他只用眼角余光瞄了瞄正在冒火的她,嘴角牵动了一下。
就这样?
殷语简直快抓狂了!
“我下车就是,不必劳驾你大少爷!”说着就用右手去拉车门的把手,企图开门。
这女人已经失去理智了。
结果车门动都不动,因为被中控锁锁住了。
她气得抡起拳头往车门重重地捶了一下。
歆杰居然继续开着车,完全不为所动。所谓“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不过就是如此了吧。
殷语见状,更是失控的大叫:“你给我停车!”
加速超过了前头的两部轿车之后,歆杰总算在路边缓缓停了下来。
一停妥,他立刻把车窗打开。夏日的晚风袭来,清爽极了。
他需要顺一顺气,刚才殷语的惊人之举差点害他撞车,硬是逼出了他一身冷汗。
年纪不小了,还这么火爆!
他并不急著作声,这女人正在气头上。根据他过去的经验,她的气一向来得快去得也快,所以对付她的不二法门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他调了收音机的频道又调了音量,流行歌曲顿时灌满了整个车厢。
她面向窗外,呼吸依旧急促。
月光为她微侧的脸颊增添一抹幽灵般的色彩,仿如幻化的天使,一个正恨不得把他给杀了的天使。
他没来由的想到阿尔设计的“天使”图腾,突来的莫名感觉让他心口一窒!
气该消一半了吧?
啪的一声,他打开中控锁。好了,放?自由!
殷语头也不回,毫不迟疑地伸出手去拉门把。
门开了!
“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歆杰丢出的一句话却使她收回已跨出的右脚。
她回眸狠瞪了他一眼,杀气腾腾的--
“我的脾气因人而异。”
“是吗?很不幸,我总是那个被炸得体无完肤的人。”歆杰不觉起了逗弄的兴致。
“谁叫你老是不识相的点燃导火线!”是你先起的头,还好意思说!
“你的爆破力也未免太强了吧?我以为炸药放了这么多年,火力多少变弱了些呢。”
“你太小看我了,我一向随身携带最新型的炸药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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