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太急躁了,才叫王瑾捧在手心的妹子受了委屈。
当时,一心自责的长孙明瀚并没有去注意姑娘的反应,故而,发现姑娘如此淡定之后,不得不修补一下自己摇摇欲坠的三观。
说好的普通姑娘呢?说好的柔善可欺呢?说好的被捧在掌心呢?
对了,被捧在掌心。会把王四小姐捧在掌心的,从来都只有王瑾一人,而王瑾不可能一直护着她,所以,就是受了太多委屈,又不敢信别人,才会强作镇定的吧!
想通了其中的关节,长孙明瀚心里更难受了,他看着王聆歌,语气放软:“你别怕,我哪儿也不去。”
他到床边坐下,回忆着自家大哥安抚小妹的样子,轻拍着王聆歌的背,安抚她:“我在这,就跟你二哥在这一样,没人敢欺负你。”
王聆歌:“?”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王聆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多谢王爷。”
见王聆歌有了反应,长孙明瀚忽然就松了一口气,信誓旦旦:“我会跟你二哥一样护着你的!”
王聆歌:“???”
虽然对方看着像个疯子,但女孩子听到这种话总还是会感动的。一感动,猝不及防的,就红了眼眶。
——
“我不回去。”
次日清城,长孙明瀚买了些包子去敲隔壁的门,听见的便是王聆歌这样一句话。他不由挑眉,前一日长孙懿回来时,王聆歌已经睡过去了,长孙懿没将她吵醒,只是与长孙明瀚说了声,觉得她受惊过度,想叫长孙明瀚先将她送回宁都,长孙明瀚想着她受了委屈难过,也应下了。谁知现下却是她不同意。
长孙明瀚也不等里面同意了,直接就推门走了进去,只看见王聆歌直视着长孙懿,目光坚定,而素桐站在旁边,一脸焦急,洛俭不知何时也过来了,抱臂倚在一边,皱眉看着王聆歌。
王聆歌只看着长孙懿:“懿儿,我不回去,好不好。”
长孙懿挑眉:“聆歌,你需要好好休息,若是想出来,我过段时间再带你出来便是了。”
王聆歌摇头:“我中途回去,二哥晓得了缘由,必然会担心。懿儿,我不回去。而且,我真的没事……”
是一口咬死不放松的架势。长孙懿没接话,显然还是想她回去休息的。长孙明瀚见状,将手里的纸袋子放到桌上,拍了拍长孙懿的肩膀:“文琴,罢了,这两日我陪她四处走走散散心便是,她中途回去,确实会叫嘉和担心。”
长孙懿诧异地望了他一眼,心说他何时这样好声好气地与自己说过话,只不过,长孙明瀚说的,她都懂得,王瑾是对王聆歌最好的人,王聆歌的性子,自然不希望叫他为自己多操心。有长孙明瀚承诺护着,王聆歌自然不会再出事,只不过,长孙明瀚陪她散心?真的不会叫人更郁闷吗?
接到自家堂妹怀疑的目光,长孙明瀚喉间一哽,却听王聆歌道:“多谢殿下。”
她确实不打算回去,没什么大事,何必平白无故叫王瑾忧心?
现下她已经习惯唤长孙懿“懿儿”了,那声殿下,指的自然是长孙明瀚。长孙懿又是挑眉,王聆歌何时与长孙明瀚这般熟悉了?
没等她探究,长孙明瀚已经问起了另一件事情:“对了,文琴,那畜生呢?”
以长孙懿的性子,那位赵公子恐怕是没好下场了,只不过,若是长孙懿做得出格,难免又叫人传出些不好的话来,回去后,王霖必又要做些文章。
长孙懿却是笑了,长孙明瀚看见了她那笑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只听她缓缓道:“就算是我无缘无故将他杀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况且,他动了我们家的人。”顿了顿,又道:“这一处的官,也是时候该换了。”
那声“我们家的人”,长孙明瀚总觉着意味深长,联想到昨日那些人不明所以的称呼,长孙明瀚又打了个寒战。洛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素桐低着头,王聆歌一脸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终究没人与她解释。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人物已经崩得差不多了(破罐破摔)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再访故人
长孙明瀚也确实没有食言,之后两日,都带着王聆歌四周逛逛,到了第三日,洛俭却前来拦了长孙明瀚,对王聆歌笑道:“王姑娘,今日将殿下借在下一日可好?”
他这话说得古怪,引得长孙明瀚一挑眉,显然是不满。王聆歌与长孙明瀚闹得熟悉了,听了他这话便觉得好玩,现下只大大方方笑道:“洛公子哪里的话,我都麻烦了殿下两日了,哪里有老缠着殿下的道理,之后跟着懿儿便好,这两日,也多谢殿下照顾了。”
说完,自然而然去门外寻独自等着的长孙懿——素桐这几日住在留欢,便没跟在长孙懿身边。长孙明瀚望着她背影,低声道:“也不算麻烦……”
说话猛然回神,侧头看向洛俭,洛俭是笑着的,与平日所见一般无二,细看下,却也有些僵硬,想来,今日洛俭竟不缠着长孙懿,这也是稀奇,同行一场,总不能不闻不问,他便道:“怎的突然想起找我?”
洛俭笑道:“殿下要去看那人,我总不能死皮赖脸跟着。”
那人,说的便是长孙懿的心悦之人。而这一点,王聆歌自然是不晓得的。
……
“殿下,我们这是去何处?”
随着长孙懿一路走到了一处村庄里,王聆歌只觉得稀奇,看长孙懿的模样,像要拜访什么人,只是,定国长公主,竟还会在这样偏僻的地方有故人么?长孙氏也不是这一边人。长孙懿没多解释,只道:“探访故人。”
长孙懿没有多说,王聆歌便也不好多问,毕竟,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
最终,她们停在了一处宅子面前,是个小院,算不得大,看着也颇为古旧,看来,长孙懿要拜访的,是这处院子的主人。
果不其然,长孙懿上前拉着门环叩了叩门,每一下都小心而认真。敲过门,便带着王闻音退到一边等候。过了片刻,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白衣男子,清俊,淡雅。王聆歌却总觉得那身白衣有些刺目,毕竟,穿这样的素白,看着总是不大好的。
男子瞧清楚了门外的人,露出了浅浅一个微笑,叫王聆歌想到了八个字:低眉浅笑,古井无波。是了,这男子的笑,到底还是太冷了,不带情绪,仿佛只是出于礼节。想起长孙明瀚的笑,时而开怀,时而讽刺,总还是有情绪的。不过,无法否认的是,他笑得很好看。
除却笑得好看,声音也是不差的,他道:“长孙姑娘,王姑娘,别来无恙。”
奇也怪哉。
王聆歌听过唤长孙懿文琴的,譬如说长孙明瀚兄弟,听过唤她懿儿的,譬如说自己和长孙吟,更多的是唤她殿下的,这“长孙姑娘”一称,今个儿还是头一回听。以及,他如何知晓自己信王?联想到从前,王聆歌恍然大悟,这位公子怕是也将她认错了,认成了长孙懿心中那位“聆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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