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妾,也好歹能混个侧妃吧,却是完全不入流的,而且,还没及笄呢,就这么“迫不及待”,但凡有点脑子的,就能猜到这里面有猫腻。具体的,年轻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人老成精的,心里都呵呵了,再联想到这段时间四姑娘“又病了”,基本上心里都有数了,不过,这种事情,心照不宣就好,万不能说出来的,就算是嚼舌头,也要分事情,不然,就等着被发卖吧。
如此境地了,聪明的就该讨好三姑娘,进而讨好了老爷跟老夫人,那么有老爷撑腰,进了王府之后,最差也有三成,就算是跟三姑娘之间有解不开的“冤仇”,也该夹着尾巴做人才是,而事实却恰好相反,还敢找到三姑娘头上来,如此的张狂,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没人会同情她。
要说,孙宜嘉最近也是因为靖婉的这桩婚事弄得心情不好,在骆家,她不好对其他人发作,对骆靖颖却半点不需要客气。
随着工笔画的书册越出越多,骆靖博显得更加的忙碌了,不仅仅要忙着画画继续整理书册,还有外面越来越多的宴请,自然就没那么多时间陪孙宜嘉了。好在孙宜嘉也不在意,虽然她身边的人都担心骆靖博被外面的小妖精勾搭走了,毕竟那些文人凑在一起,点了妓子作陪,那都被说成雅事。就算姑爷无心,也难保有那些不要脸的非要往上凑,再加上万一喝醉了,可不就得“任人宰割”。
要说孙宜嘉半点不担心也是假的,如果只是一场露水姻缘,倒也无妨,就担心被人故意算计,到时候不得不带回家来。不过,骆靖博已经做出了那样的承诺,她这些担心也只能压在心里,真的发生了,想法子帮他善后才是。
这才想着,不曾想,骆靖博这个时候竟是找上了门。
“靖博,你不是说要出门参加文会吗,怎么还没有出门?”孙宜嘉疑惑的问道。
“三哥这是舍不得嫂子吧,这出门前还要再看看才是。”靖婉揶揄道。
这成了亲,脸皮子也变厚了,不仅是骆靖博,孙宜嘉都能面不改色。
所以,骆靖博只是笑了笑,“我是来找小妹的。”
“哦?三哥有什么事儿?”
“那个,想跟小妹借黑妹一日。”说到这个,骆靖博也颇为不好意思,但是没办法啊,他毕竟是受身份所限,自动贴上来的女人能不假辞色的拒绝,但是某些人刻意送来的,若是推拒,难免会得罪人,之前都勉强的混过去了,今日不太一样,他担心会招架不住啊,干脆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妻子不好带去,丫鬟却是没问题的,有美在侧,还是比较特殊的美人,那些人总会有所收敛。
不用细说,靖婉也明白了骆靖博的意思,颇为暧昧的看了孙宜嘉一眼,孙宜嘉这会儿也止不住脸红了红,瞪了靖婉一眼,“直接说借不借吧。”
“借借借,哪能不借呢。”回过头,“黑妹,今日你便赔三哥出去玩一玩吧。”
“是,姑娘。”黑妹应得很干脆,没有不愿意的意思。
骆靖博也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有小妹发话,黑妹不会不同意,但愿意总归好过不愿。
靖婉想了想,“白芍也一起跟着去吧。”白芍在行事上,比黑妹更为老辣。相处这些日子,也算是看出来了,这姐妹二人,受过苦处,经过不少事情,心性远超自己的四个大丫鬟,今日那种场面,要应付起来也绝非难事,不过,黑妹骨子里的刚毅仍在,有白芍跟着,更为妥贴些,而且,黑白双生姐妹花,这噱头,往上凑的人也得自惭形秽一下。
“是,姑娘。”白芍其实也挺担心自己妹妹一个人出去。
靖婉站起身,“今儿姑娘我亲自给你们挑衣服上妆。”
所有人都忍不住的笑了笑,姑娘这是不仅要给三少爷撑面子,也是兴致上来了。
靖婉先给二人都上了美美的妆,再让丫鬟给她们梳了相衬的发髻,再换上相宜的衣裳,靖婉都觉得要被自己的杰作痴迷了。“对那些乱七八糟想要靠近三哥的女人,你们不用客气。”
“姑娘放心,奴婢知道怎么做。”
靖婉点点头,“你们自己也要保护好自己,我总归会护着你们。”
“多谢姑娘。”
等待二人出现在骆靖博面前,这个不怎么在意女人容貌的骆三公子都愣了愣,只是,“小妹,这么带出去,万一被别人瞧上了,我担心带不回来啊。”
正所谓物以稀为贵,这人也是一样的,黑妹美得太特别,这么带出去难免招人惦记。而且白芍有着与她一样的脸,也就跟着显得特别起来。
靖婉很不文雅的给了他一白眼,“真有那色迷心窍的,你就直说,这是大长公主给我的,嫂子不放心你,从我这儿借了给你带出去的,如此一来,那些人也该明白了,日后大概也就没人会给你送美人了,至于那些自己靠上来的,你还解决不了?”有大旗在,不扯白不扯,相信义母也不会与她计较,相反,遇到事儿,还会给她撑腰,毕竟,她现在有半个翁主的名头在,随随便便就被人扫了面子,大长公主说不定还恨铁不成钢。身份决定很多事情,一味的和善,别人只会觉得懦弱好欺,也堕了背后人的威严,她骨子里本身就不是只知退缩的人,现在更该硬气才是。
孙宜嘉看着靖婉,“婉妹妹这是给我弄个悍妇名声?”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嘛,骆三公子家有胭脂虎,骆三公子也惧妻如虎,十之*的人也都消停了。你现在还在意什么名声?”靖婉不在意的说道。
“我是不在意,只是……”
“小妹这话甚是有理,宜嘉,你就委屈一下啦。”骆靖博呵呵笑,至于自己惧内什么的,那也是半点不在意,带着两大美人,施施然的走了。
孙宜嘉对骆靖博如此的“心宽”也是颇为无语。
靖婉摸摸孙宜嘉的头,就像安抚小孩似的,笑眯眯的开口,“嫂子安心,祖母连儿子房里的事情都不管,还会管孙子么?祖父也是一样的,相反,如果闹出宠妾灭妻的事情,还会被狠狠的敲打。我娘也不会管儿媳如何,至于我爹,他有意见也憋着,他敢敲打你,我让祖母收拾他。”
孙宜嘉对靖婉“佩服”了,“你简直就大逆不道,忤逆不孝。”
靖婉哼哼两声,不当回事。
“好妹妹,这话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千万别在外面信口开河。”
“瞎操心,我连这点分寸都没有么?”
且说骆靖颖回去之后,给手腕上了药,可是也不见什么起色,倒是分外硬气的不想去找刘氏,可是最终实在忍不住。找上刘氏的时候,忍不住的簌簌掉眼泪,只觉得委屈得不行,遭了这么大的罪,她娘都能不管她。
刘氏心软了一瞬,但也仅仅是一瞬,这就是个白眼狼,对她再好,她也记不住。
“娘,疼……”
“疼也忍着,那都是你自找的。”骆靖颖又跑到海棠雅居去了,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从来就比不过,还不懂迂回,二愣子似的横冲直撞,遭再多的罪都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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