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能这样,我是你亲闺女。”骆靖颖忍不住吼道。
“亲闺女?”刘氏冷笑,“你要我当个好娘亲,你自己可曾是个好闺女?别人对你好,就是应该的,对你不好你就委屈得跟什么似的,觉得所有人都欠你的,骆靖颖,你多大脸?给我滚。”
“好好好,娘,你可别后悔。”骆靖颖转身跑了。
刘氏是挺后悔,后悔将她教成这德性。要知道,她现在的日子也不好过了,有些事情,虽然不明显,但是她也感觉到了,尤其是亲儿子居然因为那浣娘敢跟自己顶嘴了,没气得她肝疼,再不想办法挽回,她就真的要成孤家寡人了,如此境地,还想什么刘家的荣光,幻想那些?顾好眼前才是最紧要的。
所以说,终究是有阅历的人,刘氏倒不至于跟骆靖颖一样,始终不清醒,看不透。
骆靖博参加的算是端午文会,比较盛大,但凡是京城的青年才俊,基本上都到齐了,如此拉拢人的好时机,某些王爷们自然不会错过。
文会设在皇城南外一片乱石林,说是乱石,其实这里的石头造型各异,有着气独特的造型与美感,没有人工的雕琢,但比人工雕琢的更加巧夺天工,更有一些熙熙攘攘的树木夹杂其间,经过一番精心的修剪护理,再移栽一些花木,将其中一些碎石清理出来,雕琢一些天然的石桌放置在期间,就形成了一个最美妙的天然风月场所。
这地方,默认是文人的场地,几乎每天都有或多或少的人造访。而比较大型的文会,基本都是这个地方。
而因为骆靖博等着靖婉给黑白双姝上妆,花了不短的时间,比预计的出门时间晚,自然也就到得晚,那些个天潢贵胄都已经聚齐,如此,带着两美出现的骆靖博,可是一下子就吸引了众多的目光。
尽管骆靖博已经料到了,可还是顿了顿脚,然后才若无其事的上前给贵人们见礼。
见惯了肤白貌美的女子,对于黑妹这样一个另类的美人,谁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尤其是掺杂着一丝丝野性,又与寻常的美人不同,很容易的就勾起了某些人的征服欲。
于是,还真有那么些不要脸的蠢蠢欲动。
“靖博好艳福啊,到哪儿弄了这么两个奇特的美人?”说话的正是康亲王。
骆靖博看着康亲王那淫邪的目光,几乎要黏在黑妹身上,心里恶心得不行。他以前接触不到这个圈子,身边接触的那些人,虽然也不乏好色之人,但也没这么不要脸的,好歹也是亲王,身边的美人还少么,露出这么一副嘴脸。不是说他对自己王妃挺情深意重的吗?是了,那已经是前康亲王妃了,死人一个而已,解脱了那层束缚,放纵一点又如何。
于是,骆靖博直接祭出杀招,将靖婉的说辞拿了出来。“她们是大长公主送给小妹的,今日场面隆重,定然也会群美环绕,草民要是独自前来,不就显得寒碜,于是宜嘉就跟小妹借了两个人给充场面。”骆靖博带着三分散漫说道。
这一下,别说是康亲王,其他人的目光也纷纷一凝。
骆靖博的小妹是谁,根本就不用问,哦,你说他还有两个庶妹,真是不好意思,现场大概超过九成九的人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两个人。
要说靖婉现在的身份,大长公主义女,晋亲王未婚妻,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晋亲王,那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如此,这两个美人,谁也别想打歪主意了。
康亲王的目光投向正在漫不经心喝酒的李鸿渊,怪笑一声,“原来是六弟的艳福。近来倒是没听说六弟在宠哪个美人,是藏府里不让我们知道呢,还是暂时没有合胃口的?反正都是给你准备的,这两个不如直接带回去。”
骆靖博忍不住皱眉,康亲王未免太过分了。
李鸿渊淡淡的扫了康亲王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李鸿渊……”看亲王噌的一下站起身,怒不可遏。这么多人在场,居然也不给自己面子?不过,这种质问的话他根本就说不出来,蹦出一个,都会被李鸿渊给顶回来。
“怎么,本王说错了?皇姑母送的人,给我准备的?有能耐,在皇姑母说去。还有,别把本王跟你相提并论,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
康亲王差点就直接冲上去跟他肉搏了,不过,好在是没失去理智。只是,那恨不得撕了李鸿渊的眼神,可惜,眼神又不是刀子,对李鸿渊是半点影响都没有。
李鸿渊随手将杯子往桌上一扔,起身走人,本来就因为无聊,出来消遣一下,不过这鬼地更无聊。
晋亲王向来是个任性妄为的主儿,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不敢说什么。
当着那么多人被扫了面子,康亲王被气得肝疼,于是迁怒的瞪了骆靖博一眼。
这对骆靖博而言,简直就不痛不痒,骆家现在的立场,可以说又差不多回到了曾经中立的位置,这一点骆沛山已经与他们说过,这些王爷,根本就不用搭理。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日后会不会被新帝清算,但是,祖父都这么说了,他们自然也就照做,祖父爬到现今的位置,作出的决定自然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必然是最利骆家的。如祖父所言,如果骆家最终真的败了,那就是气数尽了。
不少人用隐晦的目光打量着康亲王,虽然知道晋亲王的厉害,但是,身为兄长,大权在握,还弄得这么狼狈,也真是够窝囊的,要是让这么个人做了皇帝,被大臣家架空的可能性不要太高。
睿亲王倒是作壁上观,众人的答应他都看在眼里,这正是他想要的。不得不说,他能练就今日这般的养气功夫,他那好六弟居功至伟,面对李鸿渊,最好是不要去招惹,如果一不小心惹到了,处理的方法就一个字——忍,不然,气得得肝疼那都是轻的。
所谓文会,自然是少不了诗词赋这些,更少不了丝竹管弦之乐,靡靡缠绵之音。
某处传来熟悉的《凤求凰》,或许是带着十二分的深情,甚是缠绵悱恻,随之而来的,凤求凰的词,不是抑扬顿挫念出来的,而是清润的女子嗓音唱出来的。
不意外的,骆靖博又成为种人的焦点,不用想也知道,那是冲着骆靖博来的,看向骆靖博的眼神,不是带着暧昧,就是羡慕嫉妒恨。
“这声音好像是淮秦画舫的花魁林楚楚吧。”
“不是好像,根本就是。”
“林楚楚卖艺不卖身,多少人想给她赎身,纳她为妾,甚至不乏皇室宗亲,公侯之子,她都拒绝了,瞧今日之举,似乎是瞧上骆公子了?”
“这林楚楚乃是一等一的才女,眼光高着呢,不过,会看上骆公子似乎也不算太意外,只是原本以为她是晋亲王的人呢。”
话说,身为画舫的花魁,居然会只卖艺不卖身,还能在拒绝那么多人之后安然无恙,背后没靠山是绝对没可能的,而据说淮秦画舫的主子是晋亲王,里面的美人据说都要等他挑剩下才能出来接客,传言一直都没有被证实,不过,可能性非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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