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去,虞瑾低头撇了一脸悔恨的倾芜,凉凉的笑了声:“地上凉,天气也凉,倾芜侧妃怎么跪在地上?”
倾芜的脸色愈加难看,虞瑾也不理会她,直往屋子里进去。
桑榆正坐拘谨的坐在一旁,脸上郝然映着红肿的巴掌印子,她见虞瑾进来,忙起身低头道:“民女见过三皇子妃。”
赵崇珩脸色依旧阴沉的厉害,冰冷的看了虞瑾一眼,责道:“桑家交租子的事,本皇子是同你说过的,倾芜不晓得便就罢了,你既是晓得的,竟也不出面说话,害桑榆姑娘受苦!”
虞瑾心里憋屈的很,又看了眼桑榆,假关心道:“倾芜侧妃是将桑榆姑娘怎么了?”
只见桑榆低下了头,不敢言语半句,赵崇珩却是怒道:“本皇子进来时正好瞧见倾芜让小厮拿着棍子打桑榆姑娘。”
虞瑾这才细看桑榆不止是脸上留着红肿的巴掌印,衣裳上也似乎有被棍子打破的痕迹,连衣服都打破了,想想也是真疼,可去见这桑榆竟没表露出半分来,还真是让人不敢小觑。
虞瑾凉凉的道:“左右也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的租子,倾芜还不至于狠毒到动手打人的份上吧?”
话茬子又是落到了倾芜的身上。
在外边跪着的倾芜听得虞瑾这句话,心里发凉的很,立即匆忙爬进屋子里来,哭着道:“妾身也是一时糊涂,绝非是刻意要针对桑榆姑娘的……”
桑榆在一旁不慌不乱的道:“此事怪不得倾芜侧妃,是侧妃娘娘以为三皇子妃故意少收了桑家的租子,从中谋取私利,只是想让民女认下这事。”
虞瑾暗道这桑榆虽面上温温婉婉,却也是个心思深沉,有仇必报的主儿,虞瑾狠瞪了地上跪着的倾芜一眼,言语凌厉了几分,质问道:“如此,倾芜你要针对的是我不成?”
倾芜哭哭啼啼的,赵崇珩愈加的厌恶了,看了倾芜一眼,道:“虞家虽没了,三皇子妃还不置沦落到要算计几十两银子。本皇子平日里看你性子温婉,竟不想存着这种狠毒心思!”
说罢,就要怒气的出屋子。
倾芜忙拉住他的衣摆,恳求道:“三皇子,妾身只是一时糊涂,求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赵崇珩厌恶的将她一脚踢开,领着桑榆出了屋子,又顿了顿,朝着这一院子里的人道:“桑榆姑娘于本皇子有救命之恩,府中所有人都必须对桑榆姑娘以礼相待。”
第十七章 夜逛
只是,虞瑾的心,顿然有些难受,赵崇珩只是说桑榆于他有救命之恩,让府里的人对她以礼相待,却未表露出半点对桑榆的情意来。
皇家到底是非太多,他是怕把桑榆牵连进来受累。
闷闷的出了倾芜的院子,天色晚了,虞瑾哪里都没去走动,就窝在屋子里,晚膳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夜色凉凉,虞瑾觉得像这样的慢慢长夜需找些乐子来打发,在府中自然是没有乐子可寻的,遂央求了绯衣,瞒着荣娘,偷偷的出了府。
盛京城里,即便夜里也是热闹繁华的很,虞瑾一身素白色绣银纹男子锦袍,紫玉冠束发,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好一副清秀贵公子的气派,绯衣则是剑客模样装扮,寸步不离的跟在虞瑾的身后。
路过天香阁时,两人险些被几个热情的姑娘拉了进去,绯衣一脸怒意,作势要拔手中的青竹剑,这才吓得那几位姑娘赶紧的放手,咬牙鄙夷的低声讽了句:“真是无趣!”
绯衣不似瑟瑟那般话多,她只晓得紧紧的跟在虞瑾身后,若有危险时,她会死死的将虞瑾护在身后,一脸怒意的拔剑。就如同此时一般,她们正走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子,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地痞流氓来,绯衣瞬时的将虞瑾护在身后,手中的青竹剑已经拔出。
“小爷手头正好有点紧,看这位小公子衣着鲜亮,不知可否……”
那人的话音还未落,绯衣利索的一脚踢在他的心口,将他踢到在地,青竹剑只离他的心口一公分远。
顿然的,他吓慌了神,连连求饶,其余几人也是落荒而逃,哪里顾得上落难的同伴。
“滚!”绯衣怒喝了声,收了剑,并未打算为难他,这样的小流氓不足为惧。
看着那小流氓连爬带滚的跑了后,虞瑾拍了拍胸脯,显然是松了口气,道:“绯衣,幸好有你,如若不然,我真要将身上的银两都送给他们了。”
绯衣白了虞瑾一眼:“公子身上带了多少银两?”
虞瑾是上下左右的将身上翻了个遍,心虚的道:“出来时走得匆忙,忘记带钱袋了。”
却是将别在腰带上的鸾凤玉佩摘下来道:“这玉佩想来还是值些钱的,有些饿了,那边正好有个面摊,闻着这香味,挺是馋人的,这玉佩可换两碗面吧?”
绯衣摇了摇头,将自己的钱袋摘下来扔过去给虞瑾,虞瑾掂了掂,满意的拉着绯衣往面摊走去。
招呼老板上了两碗阳春面,热腾腾的白气袅袅,勾得虞瑾的馋虫都冒了出来,正欲大快朵颐时,却隔着朦胧的白气和清浅的月光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偷偷摸摸的往一条小巷子里走去。
虞瑾放下筷子,想了许久才想起那人竟是宫宴上见过的菀怡郡主。虞瑾朝绯衣使了个眼色,二人顾不上慢慢品尝这阳春面的美味,随意的吃了几口,留下几个铜板,就匆匆的跟了过去。
只见这菀怡郡主穿过巷子之后,往一处还点着灯笼的当铺而去,轻扣了门,便见有人开了门,菀怡郡主偷摸的进去。虞瑾和绯衣赶紧的蹑手蹑脚跟着,紧贴着门窗仔细的听里面的动静。
听得菀怡郡主将一包的东西哗啦啦的放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可仔细瞧着,这些东西都是宫里赏下的,金银首饰的雕刻做工都是极为精致的,总是值个好价钱的。”
那当铺掌柜的仔细的看了看菀怡郡主带来的东西,道:“郡主,您带来的这些东西,在下只能给您这个数,您仔细考虑考虑,若是要当,在下这就去给您开当票和准备银两。”
菀怡郡主似是有些气恼:“掌柜的,你莫不是欺我恪亲王府,这个数似乎也是太少了些。”
掌柜的道:“郡主,您这是活当,待您手头不紧了,尽可赎当,若是死当的话,自然是不止这个数。”
菀怡问道:“死当的话,掌柜的能给多少?”
掌柜的道:“这个数。”
屋中沉静许久,菀怡咬牙应了下来:“好,那就给我换成死当。”
恪亲王府总不至寥落到要当东西换银子度日了吧?虞瑾暗思忖着,听着声响,知晓是菀怡郡主就要出来,便赶紧的拉了绯衣飞快的跑开。
看着菀怡郡主揣了一怀的银票从当铺里小心翼翼的离开,临走前,还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有没有人,虞瑾和绯衣悄摸的躲在墙角后边,等看着菀怡郡主走远了后,才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落落大方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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