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将已经在江湖上浪了好几年的盛司抓回来,请了一大帮教书先生教习诗书,每日奉先生为上宾。
那些先生每每出言嘲讽,盛广威也只是憨笑不敢反驳。
后来盛司不负众望,中了榜眼,盛广威喜极而泣,当夜宴请全城的大儒先生。
酒至正酣,掏出了当年打天下的斧头,将那些曾经辱骂过他的读书人全部剁成了肉泥。
就这样乐极生悲,盛广威和盛司一夜之间成了逃犯。
余下的读书人每日担惊受怕,怕逃跑的盛广威哪一日冲进家里来砍了他们。联合城中剩下的儒生宴请盛广威,向其赔罪,盛广威不惧追捕,欣然前往,岂料一杯毒酒断送了姓命。
就这样,当年轰轰烈烈的一件事,到最后竟莫名其妙的成了私了,无疾而终了。
而中了状元的南申好事成双,又被侯爷看中,娶了他的小女儿安意郡主,成了侯爷女婿。
南申时常挂念在逃的盛司,向皇帝求情饶他一命。安意郡主的亲姐姐皇后又在其中说辞。
皇帝也一直念着盛司才气,又想着盛广威已死,此事与他并无关系,便借着太子满岁一事,大赦天下,饶了盛司一命。
盛司由此一直浪迹江湖,闲云野鹤。
后来安意郡主有了身孕,南申带着她回乡祭祖,中途途经蛇山岭。
偏偏那年武林中并不太平,魔教犯乱,被武林正派围剿,余孽就躲藏在蛇山岭中。
一帮乌合小兵得知状元郎带着郡主娇妻回乡祭祖,并带了大批金银财宝。有意抢劫钱财,就此散伙。
盛司得知此事,大为惊慌,连忙赶去蛇山岭,只是为时已晚。他赶到之时,山岭之上已有一场恶战。
不过不是南申的护卫,而是峨眉的人前来追剿余孽,正巧救了南申夫妻。
盛司就在这里遇到了秋阳。
盛星重想起这些事来,只能用前世注定来解释,两家的关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她到了南亭松院子的时候,小厮正坐在门口无所事事,见她来了,连忙爬起来。
“盛小姐来了?”
她点了点头,朝里张望:“南亭松在吗?”
这些下人早已习惯了盛星重直呼南亭松其名:“三少爷被二少爷找去了。”他偏头想了想,“已经去了有一阵了,盛小姐现在去,应该还在。”
二哥把他找去能有什么事?
盛星重又转道去了南亭竹的院子。
还未走近,就闻到了一阵栀子花的香气,香气浓郁,却掩盖不了其间苦涩的药味。
她不由得将脚步放轻,呼吸也轻了下来,生怕自己打扰了这一片宁静。
踏进院子,入眼的就是大片栀子花园,洁白耀眼。
花香袭人,沁人心脾,在这里,没有人会做出什么不雅的事情来。
星重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满园繁华,忍不住赞叹:“花开了。”
“是啊,开的不巧。”一个清雅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从屋中传来。
一个温润男子坐在轮椅上,嘴角边永远含着一抹暖暖的微笑,比阳光还要耀眼。只是身有残疾,上天果然是容不得完美的人的。
身后,侍卫林洋推着轮椅慢慢走进阳光里。
“这花开的不巧。”他薄唇轻启,缓缓说道。
星重瞬间羞红了脸。
“二哥,你就不要再取笑我了。”星重攥着衣角,有些忸怩,腼腆笑着。
小的时候,有一次她被南亭松欺负了,哭得很伤心,可南亭松那个混蛋居然跟没看见一样,笑着跑掉了。
她站在那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偏偏那天她没带手绢,身上穿的又是她最喜欢的新衣服,她不想把鼻涕往身上抹。
刚好旁边有一株栀子花,花开的正旺盛,花瓣还不小。
她顺手揪了一把来擦鼻涕。
没想到这辣手摧花的一幕被南亭竹看个正着。
他坐在轮椅上,举着小手绢愣了一会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事儿,被他笑到现在。
盛星重羞红了一张脸,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见到他就害羞,跟个小孩子一样。
“二哥今日怎么不在宫里?”
他的脸色苍白,轻咳两声:“最近几天宫中没事,我回家休息几天。”
他就连咳嗽也是极力忍着,不愿让人知道的。
星重轻轻点头:“休息好,休息好。二哥平日里太累了,是该多休息几天。”
他微笑答应。
“身上的伤可好了?”他面带关切。
“嗯嗯,都好了。”她抖了抖胳膊,又原地蹦了两下,证明自己的确生龙活虎。
南亭竹仔细瞧了瞧她的气色,果然好的差不多了。
“南亭松在吗?”她想起了正事,怎么现在也不见他的人影。
“他刚回去,你们估计是走岔了。”他轻声回答,语气中听不出一丝异样。
“哦,哦。”
一时静默,星重站在栀子花旁,抚着花瓣,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大嫂房里的丫鬟念彤忽然跑来,先向南亭竹行了个礼。
看见盛星重也在这里,惊喜道:“盛小姐,您也在这里真是太好了。大少奶奶知道您来了,特地亲自下厨,说要留您在这里吃个饭。”
什么?吃饭?还是大嫂亲自做饭?
“那什么,我能不去吗?”星重拉着念彤求饶,又转头望向南亭竹,面色凄苦。
南亭竹还未说话,念彤笑道:“大少爷已经在前厅等着了,二少爷也一起去吧。”
什么?完了!大哥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她想跑都跑不掉了……呜呜……
南亭竹咳嗽两声,有些尴尬:“星重,这是大嫂为了庆贺你痊愈,我就不去了。改天我另送你一个礼物。”
盛星重欲哭无泪,她就这么被抛弃了。
大嫂亲自做的饭……她会死的……
见星重没有反应,念彤行礼告退,拉着她,“强行”将她拖去了南亭梅的院里。
南亭竹坐在轮椅上,默默地看着星重离开的方向,忍不住笑开,目色中满含同情。
又渐渐沉默不语。
身后林洋站了很久,心中闪过一丝痛楚。终于还是忍不住提醒:“公子,东宫那边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
“嗯,备马吧。”
他晃了晃神,终于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婚期已定
盛星重被念彤强行拖去大哥的院子里。
“好念彤,你就当没看到我好不好?”她带着哭腔,求着念彤饶她一命。
她自小就在南家玩耍,和这些丫鬟也是一同长大的,丫鬟们了解她的脾气,向来和她没大没小。
念彤捂嘴偷笑:“自打您和三少爷回来,老夫人和大少奶奶每天都想去看望您,但盛夫人说您伤势严重不能见客,可把她们二位给担心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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