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族_淮西【完结】(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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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隋衍不由皱了皱眉,想起文子欺那张如花似玉的小白脸,发自内心的不想认同他本事比自己强这种可能。

  他没打过瘾,没好气的对着围观小兵挥手,“都看甚!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的能耐吗,等柔然人再打来,你们拿什么保命,每天起这样迟,像什么样子!”

  看热闹的纷纷龟缩着脑袋,各自散开操练,隋衍这两天战斗力十足,手下人一并遭殃,自从在柔然人手下吃了亏,他就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操练这些虾兵蟹将们,如此还尤嫌不够。

  除他们之外,孔小刀近日也十分卖力,伤还没好全乎就争强好胜,每天按时起来练功,大家都各自铆着一股劲,谁也不忍心拦着他。

  孔小刀过来练武场,不好意思的来到隋衍跟前问他,“那个,能不能请你教我怎样用刀呢?”

  隋衍打量他两眼,“怎么,想来从军吗?”

  孔小刀的确是想从军,也更想学好功夫,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隋衍功夫不错,还是正经的军中招数,舞刀弄枪非常专业,孔小刀往日虽然也自己练,但毕竟没有个正经人教他,自觉很不成样子,这才放下身段来找隋衍。

  “那没问题,好歹这些人中,你还像个样子。”

  这话正好让后来的文子欺薛六二人听见,文子欺顿时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我们怎么就不像样了啊?”

  隋衍冷哼一声,“不服来打啊!”

  “不打,大清早的,我脑子又没毛病。”

  隋衍:“……”

  好巧不巧的,正赶上吕二口跑圈回来,受这话刺激,顿时开始怀疑人生,“谁说不是呢,好歹给吃饱了饭啊,我脑子都跑懵了,老大,能给口饭吃吗?”

  叶长安方才发了一身汗,正浑身粘腻的不想动,闻言抬了下沉重的眼皮,表示爱莫能助,“我自己还饿着呢。”

  不给饭这回事可不是她定的,罪魁祸首还在跟前,找他说理去。

  薛六的眼神在她身上扫了一下,又看向烂泥一样瘫在地的吕二口,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心说饿了几天,身上一点肥肉没掉这回事当真是奇迹。

  “先起来用早饭吧。”薛六忽然大发慈悲,吕二口简直受宠若惊。

  他可以吃早饭了吗,由于他每天只得中午一顿,早饭对他来说已经成了可望不可求的奢念,如此也不累了,连滚带爬的起来,恨不得三两步就冲进帷帐。

  然而等早饭分到吕二口头上的时候,他的心顿时凉了半截,“就只有一块粗饼吗?”根本不够塞牙缝啊?

  其实军中用餐本来就粗糙简单,其他人也不过是多一块粗饼加小半碗清澈见底的米汤,并几块只够塞牙缝的肉干而已。

  叶长安没有异议,饿了的时候吃什么都无所谓,连一向穷讲究的文子欺都没说什么,见怪不怪的填饱肚子,薛六更是家常便饭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期间叶长安还刻意多看了他两眼,想起他吃白米牛肉汤时的矫情,还以为他是个细致讲究的人,没想到也很能凑合,愣把粗饼都吃出了白米的优雅。

  吕二口苦哈哈的嚼着粗饼,恨不得一口当十口来吃,饶是如此也很快嚼完,然后发现更饿了。

  “老大,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洛阳城那,去洛阳城能不能让我吃点好的,你看我都瘦了!”

  众人:“……”

  文子欺终于找到可乐的事,捂着肚子笑了半天,“小胖子,饿的时候吃自己啊,既能减肥还能抗饿,多好啊,不是我吓唬你,宫里招内侍可不要这么胖的。”

  吕二口不想搭理这个恶人,他是真的瘦了啊,多么委屈的一件事。

  叶长安吃完了最后一只饼,缓缓道:“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去洛阳城的。”

  吕二口吓的都不知道饿了,其他人皆不解的看向她,不是说好的去洛阳城,念书的念书,从军的从军吗,他们这几天无不幻想着往后的日子,不论在洛阳城多么艰难,都要出人头地争口气,她为什么不去呢,不去洛阳城,她又能去哪呢?

  薛六蹙眉看着她,不知道这姑娘到底在想甚,单凭她一个女子想在这世道混下去,那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

  “都别这么看我啊,去哪不是活呢,当土匪也不错啊。”叶长安开玩笑似的,谁也猜不透她到底是不是认真的。

  “那我也去当土匪!”吕二口不明所以的跟着凑热闹,“反正老大去哪我就去哪!”

  然后遭了一众白眼。

  孔小刀心说这个呆子,这种事哪有往上拱的,怎么也得劝着点才对,虽然他不知道叶老大是什么想头,但能看得出来她是在跟自己置气,当然也有可能是跟别人。

  叶长安笑笑,站起身,“好啊,愿意来的我都欢迎,你们慢慢吃,我出去消消食。”

  就这点塞牙缝的东西有甚好消的。

  吕二口好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不知所措的看着大家,然而没人顾得上他,因为都很不知所措。

  薛六跟着站起来往外走,走出两步还不忘回头加一句,“吕二口今日多吃一块饼,明天加跑半个时辰。”

  吕二口:“……”

  他方才吃的饼可以先吐出来吗!

  正文 028十里坡

  薛六不远不近的跟着叶长安进了马厩,这姑娘居然在挑马。

  兵营里的马她一个都没看上眼,转了一圈,还是靠近了从柔然人那里偷来的那匹,薛六脑门突突直跳,她一个从没骑过马的人,心能不能别这么大。

  “秦将军你来的正好。”叶长安招呼他,“能教教我怎么御马吗,骑马跟骑驴,差不太多吧?”

  薛六失笑,“应该差不多,你可以试试。”

  他这么一说,叶长安心里就有底了,她先抓了一把干草,酝酿着去培养下感情,不过等她正要靠近草原马的时候,旁边的另外一只发出了不满的抗议声,哼哧着口水往叶长安身上喷。

  叶长安心说马也会吃醋吗,她转过身去好奇的看它,这匹马身量有点小,不只比草原矮小,连马厩里其它的马都不如,矮挫挫的夹在中间,看起来很不成样子,不过它个头虽然小,脾气不小,马蹄子不安分的刨来刨去,还试图去挤兑比它高壮的邻居。

  “这是个什么品种,如何混进兵营里来的?”

  薛六说道:“它是县衙的那匹。”

  叶长安乐了,去看了眼它伤痕累累的屁股,总算认出了一起逃命的伙计,“怪不得这么挫,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得怪窦德仁。”

  那蠢马仰着脖子撅着腚,天然有一种目视天下的自信,丝毫不以自己的先天缺陷为耻,反倒觉的自己是立了大功的,所以对于叶长安不先来给它喂草这回事十分不满。

  好歹是常乐县里逃出来的马呢,叶长安这么想着,便先解了它的缰绳牵出来,决定先用它试试手,还不忘叮嘱它几句,“我可跟你约法三章啊,你要是再敢往什么地方撞,我回来就烤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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