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亘声音渐渐小下去,“不胡闹你就不会注意到我。”
缚灵说:“我会注意到你。”注意到娇纵外壳下,那个真实柔软的你。
楓亘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早,宁远宫里非常吵杂,楓亘先时醒来大叫,“谁把本公主的衣服弄得这么脏。”想起迷迷糊糊见到的最后一个影像,“缚灵,把缚尚书给我叫来,我要问他话。”
随从小公公说,“公主,这,缚尚书怎么是随便叫来的。”
“我不管,你去叫。”
公公无奈应下,正琢磨着怎么把缚尚书骗来,或者把公主骗好,两边都有性命之忧啊,长痛不如短痛,找个根绳子,搭在梁上,系了个结,刚要套头,远远的看见缚尚书往过来,两行清泪流下。
缚灵近身问“你这是干什么?”
小公公跪在地上,“上天有好生之德,缚尚书是小生的救命恩人呐。”
缚灵一头雾气。
宁远宫正殿,楓亘端坐着怒目而视缚灵。
缚灵一口一口的抿着茶。
楓亘终于憋不住了,“你对我干了些什么?”
缚灵也不看她。
“说呀,你对我干了什么。”楓亘已经走到他面前。
缚灵放下杯子,拿起扇子,晃了晃,“不如你以身相许?”
楓亘气的直跺脚,“你说什么?”
从此结下了一段不知是福还是祸的缘分。(番二完)
☆、生劫
我不知道还能去哪,于是就回到佑蓝的房间,坐下想略打个盹。若蓝从佑蓝躺下到现在除了起身打了无两拳,揍我未遂,就一直蹲着。我于是给他端过一个小方凳,他坐下。
“他只剩这最后一次机会了,落禾。”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站在他旁边。
“三千年前,他将自己一万年修的的气化作伪魂灵,瞒过了苍泽,躲过了一劫。”他顿了顿。“我凭着灵魂破碎一瞬间的强大能量找到了他。”
我静静的听他说,蹲在佑蓝边上,握住了他的手。
“你知道那是怎样的执念么?他的真灵魂虚弱到近乎透明,透过灵魂,里面装的都是一个人,她的笑,她的哭,她的愁,她的念,她给他添的麻烦,她给他带的幸福。竟是一点点我的位置都没有。他修了三千年,魂魄都不足矣让他转世,可他说他等不及,他想看看她,他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他怕她受苦,他说就看她一眼。”他又顿了顿。
“你帮了他转世?”我好怕若蓝说出那个她就是我,虽然我已明了。
“我还帮了他找到你”明明知晓的答案,又听人说一遍是别有韵味的,我将佑蓝的手攥了攥紧。“他依旧是人界六王子,然后我怕他再遭遇不测,将四王子灵魂赶走,你知道魔界对于虚弱的灵魂是有种强大的支配力的。于是我成了四王子。这个年代不比我们的年代,这个年代很平和。你说,他要是记不得那么多事情会不会快乐一点?”他看向我。
这样的问题怕是谁都不清楚吧,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一个寿与天齐的心理变态为了你重新卷入轮回,经历生生死死、离离别别。这样的勇气,你有吗?”
很多人,很多场景在我脑海里一一闪过,我作为落禾时没有修成精的父母,杦狳精,那几年的栖身之法是躲到一个人都没有黑水边,念想停在陶之上,他径直从我身边走过,冷漠依旧,你从没注视过我。用心呵护的小小火苗,灭了。“我没有。”
“他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落禾。”
“嗯。”我更像承诺一般应了一声。
阴风吹过,地底下冒出来个几个头。
“鬼呀。”我缩到一角。
若蓝说了句,“把他抬着,小心点。”
几个青面獠牙,一尺来高的小鬼,抬了个软塌,放佑蓝上去。
若蓝拍了拍我,“跟着我下去。”
有个小鬼好似手里拿了把钥匙,对着地面一旋,地面裂开一道大口子。
“跳下去?”我指了指那个口子。
若蓝点点头。
我眼一闭,正要跳,被人拉回去,“若蓝,你要先跳不成?”我回头。
“落禾。”他轻轻的说。
若蓝道一声,“先行一步,我在船上等你们。”
若蓝和小鬼都消失了,徒留一个大洞在地上,好不凄凉。
“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从刚刚到现在一直很虚弱,“不做什么,就是将你跟着。”
“你……”我火气很大,我想推开他,却怕他再倒了。
“落禾。”他只一直念我的名字,手紧紧地拽住我的胳膊,却毫无气力。
我对上他的眼,透过他的眼看见那些回忆,明晃晃的就那样刺痛了我的心。
“小妖,明儿你去经历生劫,人族你可防着点,别爱上谁。其他的糊弄糊弄就过了。”桃夭给我系紧了包袱。
“那你呢?”我盘腿坐在床上,啃着一个大桃子。
“我不一样,晚安。”他帮我整理好一切,就走。
第二天一个大早,同岁的沁儿和我约好一起走,二哥和桃夭来送。大哥又不知道去哪里混了。二哥好一阵叮嘱沁儿,压根没理我。沁儿心完全不在二哥身上,一个劲的偷瞄着桃夭。那时我就想二哥可没戏了,人家男的妖艳,女的明丽,而我俩男的憨,女的傻。说书的如果提到我俩,一定会说,如我这般素净的女子,提到我哥一定会说,如他那般素净的男子。还是好不容易想出的搪塞听众的词,我这五官连出场的分都没有。于是我很难过。
桃夭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遇见跟我一般好看的人,千万别和他说话,远着点。”
“哪会有和你一般好看的人。”我撇撇嘴,心里还在想桃夭怎么也得配沁儿才是,一边还很难过。
“你信我就是。”桃夭那一对魅惑的眼眨了一下。
于是我更愁苦了,我的五官都没有出场的机会。
下界。第一步,托生。老一辈引导着小辈准时赴约,上三十三重离恨天之上,有口井,专门给生劫预备着。我那时想,不去不就行了,这劫不就过了,初白有人先我一步执行了这个创意,过了历生劫的时辰,天雷地火,烧了个稀烂。阿娘趁机教育我,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滴。
井旁边有个白胡子的小矮个,分不清是魔是妖是仙,终日守着那口井,你要是去了他就喊一声“走你。”一脚把你踹下去。转生就成了。感觉上界的气恢复了,你就再回来,生劫就结束了。看上去生劫简单,实则大部分的上界的灵魂都是碎在了生上。
我们来到了井的旁边,井旁边立了个碑,上书“无穷极”。
沁儿与我耳语一阵,探讨这名字的意思,刚想问那白胡子,就被踹了下去。我错愕着看他,还是个急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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