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体会了哑口无言的滋味,我认认真真想了想我与桃夭的关系,“谈不上还与不还,他只是我一个关系好的邻居罢了,你瞧我连他是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我低头笑笑,却怎么也将嘴角扯不到对的位置上。“对了,我叫小妖,你叫个什么?”“凝脂”她好似如释重负一般终于擦了擦眼泪,我递上原属于她的帕子,她冲我欠了欠身,应了她的名字,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我看啊,桃夭和她真是挺配的。
门“吱”一声开了,桃夭袭一身白衣在门口站着,我怔了一下,这白衣是比我做的绿色衣服合身。
☆、初白湖(二)
他几步就走到我面前“我不过是一个熟稔的邻居?”灼灼的目光看得我略有些心虚。我避了他的目光点了点头。
“那我要是离开了呢?”
“那你就和凝脂好生过着。”他眼里闪过一瞬间的绝望,很快恢复了平日的模样,快到我确信自己看错了。
他说“这些年苦了你了”低头亲吻了凝脂的额头,凝脂失声痛哭。你要是上演香艳的戏也别在我跟前,我扭头就走,将将跨出门口一只脚,被人拽住了袖子,对上桃夭灼灼的眼,“叨扰了。”他抱起凝脂头也不回就走了,我一只脚在门里,一只脚在门外,很是尴尬。不过与尴尬之中,我还是看出了桃夭和凝脂两个白衣翩然的影子美极了。
几日的日子里再也没有见过桃夭,满脑子装的全是他。吃饭的时候想他最喜欢吃的会是哪道菜,散步的时候想他最常走的路是哪条,梳头的时候想他最常梳的式样,正午还会怔怔的望天,想他会在做什么,魔障了。妖后见着我时曾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这一辈子都会为求不得而苦,还有一个人也说过,不记得是谁,不过他们都说对了。
我去湖边洗漱了下,准备去湖对面将桃夭瞧上一瞧,告诉他他不仅仅是我熟稔的邻居。特地穿上自己新做的裙子,小跑着过去,空无一人。我嘲笑了下自己。往回走才发现若蓝一直将我跟着,我说“怎么,害怕我想不开。”
他说:“只是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和我熟悉的一个人太像了,不放心就跟着。”我回过神,惊了一下问他“那大毛他们呢?”“湖边吃草呢。”我脸色一下白了,聚了妖气将脚下化作浪花,急速的带着我绕着湖边,看到白色毛球聚在湖边,舒了口气。
待看清了,三个毛球奋力向我跑来,我惊呼一声“三毛呢?”大毛,二毛,四毛,流着泪,齐齐的将爪子伸向湖,我的心凉了一大截,登时幻作原形,进湖里找寻,三毛躺在水草中间,我的眼睛涩涩的,在水里是流不出泪的。救上三毛,让若蓝去寻无过来医,自己定定的守着,若是连你的孩子都照顾不好,我鱼妖不配活着。
灵医很快就来了,先是叹了口气,然后说:“有救是有救,不过”“不过什么?”无捋了一把胡须,“不过需借仙族的所经杯一用,不过这所经杯不是老朽能借来的。”所经杯,所经之事,循环往复,无暇兼顾,终不得恕。
“什么时候用?”
“明天太阳升起的之前,越早救活的可能越大。”
嘱咐灵医好好将杦狳崽子们照顾着,拉上若蓝向外走去,才发现若蓝身上全是汗,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我笑了一下“没事,还有救,这事怨我。找桃夭就好,他不是仙帝么。”
“你笑得比哭还难看。”
我们上了天宫,自是有天兵将我们挡着,“我要见你们仙帝。”
“仙帝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我有急事找他,人命关天的大事。”两位天兵窃窃私语了一阵,露了个鄙夷的神色,“一个俗鄙的妖精,装什么大义。”
敢情天宫都是这么叫人的。我稳了稳自己的语气“仙友劳烦通报一声,见与不见是你们仙帝的事。”手已握拳。其中一人晃晃悠悠的去了,半天不见回来,在门口等的十分焦急,欲冲进去,被若蓝拦了“咱们有求于人,你这么一闹岂不是弄巧成拙。”我咬了下嘴唇,我等。
天兵晃晃悠悠的回来时太阳已然落山,只剩十二个时辰。他说:“仙帝不见,回去吧。”若蓝已然抽出鬼泣,“抢也要抢回来。”
“我与你一起啊。”一路上敢阻拦我们的仙都倒下了,我用妖气化出的水混合了自己和仙族的血,他们被水割伤的时候,恐怕还不知道这水也可以做个兵器。若蓝一侧鬼泣发出幽幽的声响。他守右,我守左,第一次配合却也严丝合缝,只是有些小伤。
刚刚有些欣喜的时候,出来个苍白男子,最初也能应付,可是水花飞溅的地方总是伤不到他,他也无法伤到我们,只是无法让前行,若蓝鬼泣低吟约是见了对手,若是他速度慢些别说若蓝,就是我也可以应付,可是他真的只像个缠人的影子,伤不到他,防的慢些就会被他的梅花刺伤到,血流不止。我的时间不多了。攻击时需要力度速度会相应放慢,那么,我看了若蓝一眼,故意露出破绽,苍白的梅花刺,向我的右臂攻来,一道长长的口子,黑红的血,有毒。苍白刚得意了一下,鬼泣刺穿了他的身体。后来路上若蓝将大部分攻击都挡了去,“我没事,你别管我。”他不理我,一心分作两用,伤痕增加的速度也开始变快。
一个时辰后终于见了气势如虹的大殿。若蓝和我已然打不动了,他深蓝色的衣服渗出大片血花,我的右胳膊已经抬不起来,怕是废了。冲进去,竟无一人,仅龙椅上躺了一个人,竟不是桃夭,于桃夭长得十分相似,同样勾了一双桃花眼,慵懒的看着我们。
我欠了欠身,“初白鱼妖,见过仙帝,劳烦仙帝借所经杯一用,尽早归还。”他坐起身来,“不就是借个杯子,用得着一路伤我臣民无数么?”
一个透明五彩杯子,托在他的手上,“诺,这就是,对你很重要么?”
他突然就现身在我面前,勾了我的下巴,好快。若蓝提了鬼泣刚要将他格开,他手一挥,若蓝撞到大殿的柱子上,“别添乱。”
“问你,这杯子很重要么?”我点点头。
“那好,用右手接住了就给你。”他将我左手握紧,我试了几次都动不得,他说:“开始了。”从右侧将杯子摔下,我的右臂你以后废了也成,现在动一下吧。“哗啦”五彩杯子碎了,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仙帝走了,留我和若蓝在大殿内,还有十个时辰,可是还有什么意义呢。我躺在玉石地面上,感受身下传来的阵阵凉气,动弹不得。修道六苦,这一劫可是爱别离。
醒转过来,躺在自己床上,若蓝趴在床边睡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翻身背过若蓝,触到一个小毛球,三毛?三毛吧唧了下小小嘴。我动了动他的小鼻子,嘿嘿。若蓝在我身后忽的起身,我看了他一眼,他好像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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