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她袅袅不绝的琴声中,他渐行渐远。
那天,她不知身后的树上,另一人一直看着她。看着他们。
她再也没能等他回来,却等来了…
……
多年以前的一天,江湖早已将它忘却,可她依旧记得。
回忆,随着一首曲子便结束了。
可这样的日子,何时能结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嗯嗯,开始正式发展剧情了哦。铺垫已经过去了,希望大家支持!
☆、谁记昔年纵马游
第五章
洛安*隆福客栈
武林大会虽三年一度,但每次也能带来不少收入,客栈老板一面看着店里不断入住的人,一面站在柜台后面打着算盘,笑得合不拢嘴。
客栈外走来一个男人。
极丑陋的男人。
气质却很冷,让人总有不敢靠近的感觉,你绝想不出那脸有多丑,也无法形容出这人有多难靠近。
他坐到桌边,要了一壶龙井,安然坐下,似是在等人。半个时辰过去了,外面下起了雪。那壶茶还未喝完。
客栈里又走进一个女人。魅惑却纯真。
很少有人将这两个词一并用,可是她的脸令人着迷,眼神却偏偏无辜纯洁,不由让人觉得这两个词最是贴切。
她身侧悬着一把剑,赤色的暗花如她的人一般美丽,已有人认出她来。
“暮雨剑!”
“柳云!”
于是本就喧闹的客栈更加吵嚷起来。
她径直走向那极丑的男子,坐在他对面。
“不要那么快啊,老兄。”
不知是不是众人的错觉,他身上冷冽的气息竟略缓一二。
她又看着那男子的脸,以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易容术很高明啊,你仇家很多吗,需用易容术?”
他不语,拿起桌上冷了的茶,送到唇边欲饮。
她伸过手去,“喝凉茶不好。”
入手的杯子很烫,却哪里是凉茶?
柳云又摸了摸茶壶,冰冷。
片刻反应过来,一笑,她已然见怪不怪。
白君前此刻眼神又有点变化。心中的涟漪一圈圈扩散,因为她小小的关心而泛起的异样感久久不散。
此时柳云已把目光从他身上移开,饶有兴味地听客栈里的人说话。
“王兄,这次你可赌输了,柳云竟然来了。”
咦?没想到她还很出名呢。
“谁知道怎么回事,不是说她两年前受了重伤,什么都不记得了么,怎么还有心思来武林大会?”
那人话语间竟将柳云当作了噱头,大谈特谈。她不过一笑,可身边的白君前脸色赫然变差,衬着丑陋的面孔更加吓人了。
只听有人压低声音说道:
“来看自己的情郎呗,即使人家受了伤,依旧有人要啊。”
白君前脸色愈发难看,柳云却毫不在意,兴致勃勃的听着。
另一人十分惊讶,
“怎么回事?柳云定亲了?”
“你不知道啊,和慕容煜,也就人家那才学品貌,能配这天仙似的美人儿。”
忽然,他们身边多了一青衣女子的身影,
“你们怎么知道这事的?”
她早与家族说好,她的婚讯密不外传,怎么到现在人尽皆知?
那两人受了些惊吓,却见柳云脸色不好,一时不敢乱说话:
“我们并非有意冒犯。还望…还望见谅。那消息,半月前柳家已通告武林。”
柳云走回白君前身旁,心下不由惊怒,本来就涉及两个大家族,现在那消息传遍江湖,婚事想退更加困难。
她焦急的看着他:“我的婚约……又是件麻烦事。”
难得看她着急,他的语气仍旧那么冷:“我不轻易管别人的事。”
柳云害怕,他,不打算帮忙?
“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若管了,便会管到底。”
说完他便去了自己的房间。
柳云看着他剩在桌上的一壶茶,倒了一杯递到唇边。不由扬起笑意。
嗯。凉茶也不错嘛。
————— ————— ————— ———— 翌日清晨
门外一阵嘈杂,似是来了什么极重要的人物。
像是一群鸭安静不下来的鸭子。
被吵醒地柳云坐在客栈的床上,愤愤。她洗漱好,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大家忽然都安静下来,像是一帧画面被按了遥控开关般,且整齐的看着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柳云很疑惑,可她并不想多做逗留。武林大会在即,她就算对所谓排行没什么兴趣,却也不愿委屈手中暮雨剑的名声。
人们的目光跟着她,她已走到门口。
想要吹口哨叫若火跑来。抬头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门外,四匹骏马雪白不染纤尘。
车身也是白的,车上的珠帘用上好的珍珠串成,在众人的目光下掀开。
柳云叹一声该来的还是回来,只见一袭华美的白袍,上好的雪狐皮作衣,不做其他人想。
刚从车上下来的人俨然贵公子模样,眉目并不特别深刻,却炯炯生辉,头上墨绿色抹额更显他贵气十足。
真奢侈,也真无奈,她想,可总归要说话的:
“好久不见。”
“没有很久啊,亲爱的……”
“未婚妻。”他的眼睛眨了两下,几乎能迷住所有女子的情意深深。却对她毫无用处。
此时终于明白刚才吵醒她的嘈杂是怎么一回事了。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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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坐在地上,看着刚才还十分贵族样的男子因策马而溅上泥点的衣角,不由笑出声来:
“刚才那副骚包的样子去哪儿了?”
昨日刚下过雪,他怎么小心衣服还是会脏的,于是他干脆随她一起坐在地上:
“那本就是给人看的,偶尔放纵一下也不错啊。这词儿倒是用的有意思,你总有这么多新鲜想法。”
“嗯?总有?”柳云挑眉。
“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么?”
那是两年前,她刚醒来不久的一天,路过议事厅的时候,恰巧听到她的养父与慕容家现任的的掌门人,也就是慕容煜的叔叔商量他们的婚事。
她本以为这个江湖虽是别人的江湖,但至少让她多了自由,可是却没有。
那一刻,命运不由自己的悲伤和着初来乍到的无依无靠感,紧紧抓住她,她只想一场放纵的发泄。也许无用,可是孤身一人在这异世,她已不堪。
于是驱马在山里四处狂奔,累时便放声长啸,晚时便对酒当歌。
可她没曾想到的是,她主动出来,更是给那些想害她的人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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