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平身!无需多礼!”
皇袍优雅的伸手,扶起自远而来的玄衫。
“谢皇兄!”
雍容温雅尽玉容,眼里眸光一闪,恋极血融于水骨肉情,恨极身处帝族深海门。
一黄一玄比肩走向那富丽堂皇的颐和殿。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上白玉阶,颐和殿前白玉台跪伺一班宫内人。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过白玉台,颐和殿内金银堂跪下一班朝堂人。
“恭迎齐亲王还朝!”
走过金银堂,颐和殿内皇椅旁跪着一群高官宦臣。
玄衫回首,环视路过的黑压压的人头,微笑不再,眉头微皱。
坐上一人之下亲王座,身处雕刻潘云巨龙的白玉椅,手握龙身白玉柄,想极刚刚放在华车里的碧玉长箫,面上再已无表情。
“平身!”
已步上龙椅的皇帝示意跪着的人头们起身。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亲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多么整齐的声音!
这高高在上,一人坐拥的错觉,千古而来,骗了多少不明高处不胜寒的痴儿!
“皇弟,我们三年没见了!”
皇帝稍稍侧首,对亲弟不吝感情的笑着,眉眼中尽是手足牵挂之情。
“是!逝者如斯,骐甚是想念您与母后!”
雍雅一改,亲情隽永。
“今晚宫宴九龙台,就让孤为你洗洗尘吧!”
“臣弟多谢皇兄!”
雍容尔雅忽一笑,云淡风轻泯恩仇。
“臣弟此番回来,似乎有事?而非专为一探孤吧!”
“是!”
龙台下,群臣大汗!
“但说无妨!”
皇帝笑卧龙椅,心知这智天地概经纬的弟弟又有心思整治人了!
“皇兄,其事有三!”
“无妨,都交予你吧!”
呀!皇上一放手,必有人要遭!
群臣已经汗无可汗,避无可避,开始思量自己三年来的政绩!
“第一件,骐听闻房州府衙课税,已达州府之准的五倍!不仅如此,这主事者还要求这州省十五府中将无力赋税的穷苦百姓的稻秧全烧了!可有此事呀,雷大人?”
雷嬴听闻大骇,颤颤微微的跪下,抖啊抖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满心以为那穷酸臻相走了,就没人可以阻挡他的财路了。
没想到齐亲王居然回来了,还第一个就抓他出来杀鸡儆猴,真是时不我与!
“臣……臣不知!”
“不知?可笑了!”温雅笑容不再,慵懒声响起,已是极为不耐,“皇兄,这房州课税居然课到了房州长史不知道!不过,骐貌似听闻得很清楚呢!”
“是吗?臣弟此言是握有证据?”
皇帝挑眉,一副看戏状,三年了,这爱国忧民之心,弟弟仍始终未改初衷呀!
“不错!骐手上有一本账册,是这房州长史雷大人的正夫人的账册,里面记载着他每次加税后,雷府如潮水般涌入的收入。或贪或清,户部一看便知。柳大人!”
“臣领命!”
从黑压压的人群中,走出了一名坚毅男子,儒生气息,却眉眼刚强。
这就是民间流传的“泱泱气度,洪洪朝清”的户部侍郎柳洪!看来不错!
萧骐心领神会,雍然一瞥,从怀里掏出一本沉重的账册,长手一掷,直达柳洪手中。
顿时大殿内安静极了,只闻一人迅速翻纸细细数数的声音,地上跪着的那个,已经闭上眼睛,满头大汗,仿佛在等待死亡。
时间静静流逝,众朝臣中开始有人微微战抖起来,一切尽如一双雍雅眼中!
“回陛下,回齐王,这账册可分为三笔巨款!一笔是官商勾结所得,共计五千八百万两,一笔是课税加倍缴收所得,共计七千四百六十六万两,最后一笔是雷大人与其他大人相互行贿所得,共计五千三百万两。臣惶恐,为惜王时,不计零头!”
厚厚一本账本,在柳洪不大一刻钟的心算后竟得如此结果!
“砰”一声,跪了半天的雷嬴已然顶不住恐惧,倒下了!
众人大骇,议论纷纷,惶惶惊恐!
但,骇着众人的不仅仅是柳洪的超乎常人的心算技巧及记忆能力,更是雷嬴那极其庞大的收入,以及那罪人将要得到的残酷结果!
“雷大人还与其他大人受贿呀?柳大人,可否告知本王,这‘其他大人’都是哪几位朝中权贵呀?”
那玉椅上的玄衣男子仍是没有要停止的迹象,噩梦还在继续,乌云笼罩着堂下之臣。
柳洪霎时瞪大眼睛,瞪着那玉椅之人,也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无视,温雅声已貌似催命号角,清泠再起。
“大人们,你们要不要在柳大人开口之前,自己告诉本王,自身是不大清白的。要是有柳大人念出来后,本王可会向陛下请旨连诛的!当然,和方才倒下的那个同罪!”
“微臣该死!”
话音至此,刚刚那几个在人群中发抖的人已经顾无可顾的跪下了!
大汗淋漓,离死不远。
“皇兄,这就是骐所请的第一件事!”
环看一圈,皇帝和柳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萧骐。
柳洪看着萧骐一脸泰然,身上却顿时大汗淋漓,发抖着握着手里的那本账本,其实上面根本没有写涉案人的名字!
齐王他使诈!
萧骐也适时的瞥了柳洪一眼,心里明白他的惊诧,但却不以为意,抿唇一笑,。
“陛下,可以判刑了!要不,您还可以去房州把雷夫人请来做作证。还有堂下跪着的那几位大人的爱妻爱妾的,要是能请得来也行的。那可是骐今日的最佳人证!”
温暖笑意,为着百姓的美好日子来临,已达那雍雅之人嘴边。
“不必了!刑部听旨!堂下这几人处以死刑!雷嬴即死,其他人秋后,所有财产按律处置。此案齐亲王审查了结,不可翻案!”
“臣遵旨!带下去!”
白发苍苍但神采奕奕的刑部侍郎,稳步出列,行一君礼,带人下了朝堂,准备砍人。
“皇兄,骐还有第二件小事要奏!”
堂下众人经过刚刚一役,已经心力交瘁。刚刚已经拉出去了一帮人,这怎么才第一件事!当年臻相在的时候,虽然极严,也没这血雨腥风!
“但说无妨!”
瞪大眼睛,盯着那位名为亲王实为阎王的玄衫玉椅人,冷汗复生!
“陛下,北方边城驻军粮草已经迟了整整两个月了!将士们现下餐餐都是食本王那日积月累的微薄俸禄,但纵本王缩衣节食,纵本王金山银山,但也尤有尽时。骐斗胆,欲向兵部侍郎姚大人讨回这笔微薄金银。姚大人,你说可好啊?”
从袖口掏出白玉折扇,微动出风,幽幽玉扇,却带着淡淡兰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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