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昔!”钟佴怒吼,吃力的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看着不断逼上来的魔物。
“停下。”齐昔淡淡道了一句:“傅章,别做痴人之梦了。我既已放你一马,何必自讨苦吃。”
“啐,”傅章吐了口中的血,将剑插地:“钟佴不是你们泽国的娘娘。今日,她必须跟我走。”
“那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得出这里!”齐昔瞬间移到他们面前,硬生生扯住傅章的脖子转瞬到离钟佴百米之外,下一秒,一指戳穿了他的左眼,鲜血四溅。
“啊!!!”
“傅章!!!”钟佴悲怒,眼染金色,霎时间草木皆枯,方圆三里开外,再无声息。
“娘娘,你以为,若是没有抵过你的资本,今日我会让傅章活着过来吗。”齐昔苍老的面孔诡异的笑了笑:“你今日,就是把力气耗尽,也近不了我的身。”
傅章勉强将剑刺去,剑身却应声断裂。
“你死了,于谁都是一个解脱。”他扑簌簌的笑着,眼中狠毒。
“齐昔,你可还想要一个泽国的娘娘!”
闻言,齐昔猛的抬头,看着百米外的钟佴右手双指合并,直插向心脏处,手指竟刺破肉体之身,鲜血顺着手腕向下淌。
“小佴……不可……”傅章意识渐渐模糊,左眼的剧痛竟也缓不过逐渐冰凉的身躯。齐昔竟在手指间下了毒,毒气顺着眼中血液流至周身。
“我只说一次,若傅章死,今日就是泽国丧礼之日。”
“娘娘是识大体之人。”齐昔笑道:“娘娘不必担心,傅将军已有人来接,我们也不多做停留。”
“传令下去,整理队列,娘娘今日即需入宫,上苍之言,祭祀不再行。”
“是!”
傅章,我们姻缘不浅,可敌不过红线不牵。
钟佴转身的时候,眼泪尽淌,天边终是红霞染了一时天云,烧成灰烬。
丹青舞不尽,风花散不得
丹青舞不尽,风花散不得 “进宫后,万事以你自己为重。”常轩运法诀于手,牵起青止的手,画入她掌间。
“我知道。”她笑应道,眉间青花略被放下的碎散头发盖住,眼角轻描,一身丹青鸿羽衣。
“若被人发现,定要即刻离开。”
“你若再讲,我可就耽误了所有人的行程了。”青止看着天色道。根据惯例,舞队同王侯将相是不走同一个宫门进入的。
常轩仍是不放心道:“国师既有可能是魔界中人,想来也应与那日男子有瓜葛;你一人留在宫中,要分外小心。”
“青止姑娘,可莫忘了交代。”傅章一身赭红王侯之装,头戴金冠,身后跟着右城与右安。
“自然。”青止将面具合于脸上,转身随着舞队走进宫中,脚下银铃作响,相望剑不可在手,化梨针贴于纤细的小腿处。
“请傅将军入宫。”
“请傅将军入宫。”
候令的公公一声一声,传入了深宫中。
常轩跟在傅章身后,由公公带路,穿过高墙,踏上百余石阶。宫内一片宾客喧闹,进时,已有几位附属国侯爷或国师到场。
“赭国傅章将军进礼,赐座。”公公扬声高喊,对着傅章一躬身:“请。”
傅章点头时已迈步走了进去。原本尚且喧嚣的众位,只他进入时都静了下来,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傅章。这数双眼中,有敬仰亦有畏惧,更多的是嘲讽不屑。就见傅章目不左右,慢步走至自己的位置,上宾国一座,常轩等人皆坐于其后。
“傅将军,敬仰多时。”右旁一位墨衣老人待傅章等人坐定后,跪坐转身,对着他便是一揖。
“恕在下愚钝,您是……”傅章微还礼,问道。这应是通昭国之位,可并未曾见过这位。
“老夫为官不久,傅将军自然是不认得老夫的。”他整理过衣袖,端正身姿以表尊意:“我却记得将军。三年前通昭惹了天怒,颗粒无收,饿殍遍野。是将军下令,以国库之银购了赭国多余粮麦,折抵与我国。才使得我们举国渡过了那天灾之年。”既不是附加条件的赠予,又不是恶意以此抬价的筹码。
“荒旱之年,哪有国分。”傅章拱手:“倒是夫子您,竟不轻视我违背君道纲常,与我攀谈。”
“我不是迂腐之人,君道纲常,不过是外人强加于身,将军切不必在意。”老者突然噤了声,示意傅章也回身坐好。
“国师列席。”
随着高公公一声,齐昔从殿外缓缓步入,苍老容颜多年不变,未得年轻,亦不愈老。稳步间微微笑着向左右看去。
“国师无虞。”一干人众皆在其座位行跪拜大礼,只有傅章及身后三人仍旧淡然而坐。每年中,只要是傅章亲来,总不会行礼,众人都不再以为然。
齐昔径直走到他面前:“傅将军。”随后又看向常轩:“此人可是傅将军又一得力副将?以前,可从未见过。”
“小小将士,怎能劳烦国师记挂。”傅章答道,脸上虽无冰霜之色,却也不见分毫尊敬之意。
“……”齐昔微然笑,也不言语,转身走到上位。
待众客皆至,齐昔起身对着众人:“诸位,今日我泽国君主将携司妃娘娘,共与在座欢庆此时。”
底下人闻过,须臾间交头接耳之声不绝。
“司妃娘娘可是七年前进了泽国的那位?听闻是一位赭国女子。”
“对,就是这位娘娘。谁也未曾见过,怎的今日竟来了。”
“听说是位清秀的娘娘。”
傅章却是手中转动着酒杯不言一声,只是这力道愈来愈重,直待常轩在身后轻咳一句,才慢慢停了下来。右城心中担忧,看向右安,右安却只是与他轻摇头。
“傅将军,”常轩低语,“你有三日可见,今天才是第一日。”
“皇上驾到,司妃娘娘临启。”
钟佴一身丹红长裳,烫金立领,秀发高束于脑后大绾,头顶青鸟之冠,眉心点花,凝脂玉肌,唇扑淡粉,腮无红胭。移步而款款,跟于尚未及笈的皇帝身后,直向尽头走去,中途亦未盼顾左右。
傅章目色微有痴了,却抵不住心中相思意,嘴角抿下又舒缓。
“佴姐姐,我说吧,可热闹了。”成秩尧笑着低声对钟佴说道。
钟佴轻摇头,只道:“临走的时候我是怎么与陛下说的,不能叫我佴姐姐,要叫我……”
“司妃,我知道。”他眨眨眼笑道。也不知道佴姐姐怎么了,往年从不参与这类盛事,今年就说要跟来,可把他高兴坏了。
钟佴无奈的看着尚且年幼的小尧,眼神却无意的瞟向下方,傅章,你还是来了。
不过做个逗留,钟佴却看向常轩,眉头稍微褶皱又即刻舒展。常轩抬头对她望去,明明是如此普通的女子,当初究竟如何震退魔物?即便她怀藏神器,可神器并非凡子肉体能驾驭,更莫说取得神器要破了这上仙都半分碰不得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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