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弟子从未见过。”
“为师曾做了些错事,愧于见她,便躲起来了。她早已不认我了。”常轩淡笑,殿外和风而来,吹进一室香:“都是些旧事了。你若想听,我可作为闲暇时的谈资讲给你。女子最懂女子心意,你若能帮我出些主意,让我早些找回她,最好。”
“……好。”青止抽过手腕,将台上杂乱东西收了,转头看着温意和暖,是个好日子:“今日,我便想听了。”
“……”常轩眼有清淡笑意,端坐在她身前:“那我便与你讲讲,曾如何与她相遇。”
是天界盛宴,宴请八方,要他在长灯仙将处识得了那英眉仙娥。本名为卿平,是最怕卿有难平意的卿,是最怕卿有难平意的平。却偏要骗他唤为子兮。
“你若真喜爱那介璃仙娥,问明了她的心意,去向天帝讨个姻缘便是。”常轩正是战功赫赫时,却早早推回了庆功宴席,来长灯仙将处讨个清闲:“东楠仙人身为兄长,虽护极了介璃仙娥,但也是万分看好你二人的。”
“魔界未平,战事常起,凶险万分,我不知何时便会战死。不好……不好耽误她。”长灯仙将轻摇头,嘴角微抿。不过几日,他便又要被派往他处了。
“……罢了,随你。”常轩挥手,抬眼处有素衣挽发之人,轻踏步而来。
是一女子:“长灯仙将,天帝召我,这风华殿不可要他人进出,还烦请长灯仙将帮我看着些。”眉眼温笑,梨涡轻现:“改日再为长灯仙将酿那梦生酒,可好?”
“这风华殿到底藏了什么宝贝,要让你日日夜夜看着?”长灯仙将看清来人后,笑道:“既是天帝召你,便快去,莫要耽误了。”
“……”女子垂眸轻拜二人,转身离去。有风在其后,扬了青丝。
“此人,我怎么从未见过?”常轩看着远去之人,问道:“是新晋的仙娥?”
“是,你可唤她子兮。”长灯仙将将酒杯端起,看着轻晃道:“是天帝亲召之人,且此人的过往身份连我追查不得。是个性子温良的女子,你我二人今日痛饮的这清酒,便是她亲手所酿。”因了天帝经常召她而去,而这风华殿又不能离人,便时常托付于自己或是介璃,还报佳酒。他与介璃二人多爱饮酒,此是天界众所周知之事。
“日后你若再来这天界无处可去,便去那风华殿,找她闲聊也可。我看她也日日闲暇,兀自在园中瞌睡。”
“好。”常轩轻笑。
“长灯仙将可在?”子兮带着梦生酒来时,已是三日之后,偌大散宁仙境,尽是天上红梅,密密而见不到头,围湖而植。听闻是介璃仙娥看长灯仙将此处太过清凉,特意问东楠仙人要了许多,长了四千年,才有了此番景象。
“你若早一日来,便能见着他了。”有人在天湖边看着踏梅而来,怀抱青坛之人。
“常轩上仙。”轻扶枝而去,看着白衣之人,子兮轻拜道。人间正是三月好时候,天界虽无四季流转,长灯仙将却依了介璃仙娥,问天帝讨得了这散宁仙境的季季流转之景。常轩坐在湖边石凳,拂袖间便有石桌浮于身前。
“请坐。”
常轩看着面前人轻笑一分,将青坛放在桌上,端坐他面前,才道:“你知道我姓名?”
“常听闻,常轩上仙天赋异禀,万年便进了上仙修为,讨伐魔界屡屡神勇,又有战功加身。”子兮看着眼前人淡淡道:“天界庆功盛宴,天帝知道常轩上仙逃去了长灯仙将处,因太过喜爱,也不曾怪罪过上仙。”
“上仙之名,天界之人皆知。是我眼拙,当日未曾认出上仙,还是长灯仙将告知了我。”
常轩点头,笑道:“你知道我详尽事,我却对你无所知。”
“区区仙娥,不可与上仙并提。”子兮淡笑道,将面前梦生酒推过去:“长灯仙将不在,想必又去征讨魔界了。此酒不可长留,会失了味道,今日便送与上仙。”
“好啊。”常轩将青坛接过,朗声笑道:“是长灯无口福,我便代他收下。”
“风华殿本是一禅上仙的居所,自一禅上仙去往容桑仙域后,就从未见风华殿有什么人进出,成了清冷之地。天帝为何要你一人守着那里,可是因那里有着天界秘事?”
子兮摇头看着湖心道:“不是上仙之事,上仙莫要生了好奇之心。”
“……”常轩轻笑,看着面前女子,眉心点红,杏眼勾着红妆,虽是娇柔女儿身,眸间却有三分英气。青带挽发,木簪轻入鬓。是正当春暖时,是眼有温润意,
“今日你我都无事,不妨一同在这散宁仙境多坐些时候,看这风吹梅落,如何?”他扫去她肩膀处落梅,看着她眸间温意,朗笑一声,惊起湖面。
“好。”
叶音绕身不见君,天为薄衾枕一眠
叶音绕身不见君,天为薄衾枕一眠 青止已有甚久未曾觉得如此心气烦躁。白日头脑日复一日作痛,却也整宿整宿的睡不安稳,每日带着生人勿近的眼光看常轩在殿内擦剑时挑笑于她:“我这宝贝弟子可是觉得近几日没什么长进?”
“师父别忘了,昨日师父可险些输于我。”青止托着腮嘲道。
“青止。”重华坐在她身边看她眼眉仍有烦躁,道:“你最近可是睡不好?”说完,常轩擦拭剑身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着二人。
“仙界灵气浓郁,许是我这昧谷之人还未适应过来。”青止对着重华笑意盈盈道。整夜心脏处灼热,连带着气色也与往日不一样,重华观人细致入微,自己有何异常他是能看得出来。头痛之事,虽近日来的蹊跷也急了些,但这是自小的毛病,也无须讲出来要重华跟着担忧。
“重华大人,赫连尊上请你至臼白崖处。”门外朱衣侍卫恭敬喊道。
“知道了,说我马上过去。”重华拿起放在青止手里把玩的玉笛,对着她笑道:“过了晌午便去休息,今晚再睡不着,我便过来陪你。”说完朝常轩点点头,转身赴向臼白崖。
“……”常轩嘴角轻笑,看着轻捻的手指:“我这内殿怎是他人能随意进的。”说罢看着望向自己笑的意味深长的青止道:“徒弟既然身体不适,下午就不修炼了,为师带你去个地方。”
青止抬头笑着看他一眼,道:“身体不适不应当好生在房里歇着?好,我去把梨梨和华然叫上。”
“不准叫,云子也不可带。”常轩眼中毋庸置疑的神色看得青止一抹笑色闪过,仍问:“云子也不带?那我们怎么去。”青止看着他似是愣了一下,摇头道:“若是师父不介意,弟子可否与师父共用一剑?”这后话竟要自己说,青止边笑着边起身,拍了一下常轩臂膀:“走吧,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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