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瑗准你这个投递卖国的贼人,害死李元帅,今日终于落得本王之手了。哈哈……"是太子的声音。
瑗准"嗡"的脑袋一阵轰响,"投敌卖国"无从说起,"害死父帅"更是荒谬之极。
太子在一众人的保护之下,入的偏厅,居中一坐,看了眼瑗准,下令道:"将这两个卖国的贼人拿下。"
"且慢,太子殿下,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嘿嘿……"瑗准冷笑道。
"可笑?"太子一愣,不解道。
"投敌卖国这等事,如朴承函这等蠢人怎会做得,将我与之相提并论,你也太看轻我李瑗准了。"话语之中全是傲意。瑗准见这等阵势便知定是太子有意加害,且多半是冲着自己来的。既然眼下自己定是逃脱无望,何必牵累承函呢?眼下但求太子能放过承函。
"李瑗准,那你是承认这通敌之罪了?"太子察觉瑗准用意,反将其一军。
"此等要事你怎可在如此蠢人面前相询?可见太子,嘿嘿……"瑗准人不死心,故意激太子放人。
"好,"太子果然恼了,"来人,将朴承函拖出去斩了。"不想太子竟然异常残暴。
御禁卫应令来拿两人,瑗准不想事态变作如此,当下不及多想,看准了一个侍卫来刀,左手夹手夺过,右手提起那人相太子扔去,趁众侍卫避闪"飞人"而露出间隙之时,瑗准已然欺身到的太子身边,将刀架在太子颈上。
"你当真……当真要谋反?"听得出太子的声音微颤。
"末将不敢,今日不过是想借太子殿下安危,换承函一命罢了。"瑗准此时虽不知太子为何有意加害于己,但显然自己不可能从这天罗地网中逃脱,如此一搏,不过是为了救承函。两人中总得有人得脱,此事才有真相可寻。瑗准见太子沉吟不语,恐事久生变,微一用力,刀刃已在太子颈上划过一道血痕。
太子"啊"的一声惨叫。瑗准续道:"给承函备一匹马,快。"
"将军,你……"承函又岂会不知瑗准用意。
瑗准向承函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快离开朝丽,自己不会有事的。(其实瑗准这次自己也是在没有把握。)
承函自幼与瑗准一同长大,端的心意相同,也素来信得过瑗准,既然他眼神坚定地告诉自己没事,想来定有脱身之法,现下不是该婆妈的时候,站起身便往外走。一众侍卫不敢阻止,却也不放行,一时僵在那里。
"快去啊……"太子恐瑗准当真动手杀他,急急下令道。
于是有人急去备马。瑗准一路架着太子送承函上马,见承函远去。
瑗准架着太子,却被众军士团团围住,如此僵持了约一个时辰。瑗准估计承函应该已然离开朝丽国境,于是弃刀,束手就擒。
第23章
待太子勃颈之伤上药、包扎得当。瑗准早已被御禁卫缚住手脚,吊挂于行宫地牢。
太子入的地牢,右手之中已然多了一条蛇鳞鞭,恨恨的瞪了瑗准一眼,摸了摸才包扎好的勃颈,右手一抖,"啪"的一鞭,打在瑗准身上,"嚓""嘶"两声,几乎同时响起,却是瑗准衣衫撕裂之响夹着蛇鳞刮破瑗准皮肉之声。瑗准身子一颤,却没有发出任何呻吟。
一鞭打罢,太子直勾勾的瞪着瑗准。"这……这……"太子心下不由得泛起一阵寒意:眼前这双秀美的眼眸之中竟然泛起的全是笑意。这透着妩媚轻嘲的笑意在自己方才"杰作"的那道血痕的映称之下显得尤为诡异恐怖。惊惧之下,太子反手一起,又是"啪""嚓""嘶"三声连响,瑗准的身上又多了一道血痕,与方才的那道交叠在一起,隐隐渗出血迹。
仍旧只是身子一颤,仍旧没有呻吟呼痛声,甚至那诡异的笑意仍旧驻留在秀目中。太子眼见此景,惊怒更甚,于是"啪""嚓""嘶"的声音此起彼落,互相交叠,越发急促……不知过了多久,渐渐不再能听见"嚓"的声音:瑗准的衣服早已片片零落,支离破碎。
太子的动作开始变得迟缓,重重的喘着粗气,刚才疯了似的一阵鞭笞,竟然完全没能扼杀那末笑意,反而嘲意更浓。眼前之人衣衫飘落而裸露的浩白胴体上错综无序的密布着道道血痕,有若朱砂所刻的白玉棋盘。
终于太子气力耗尽,抛下手中沾满鲜血肉屑的蛇鳞鞭,满脸惧意、满含愤怒地道:"李瑗准……你……你到底是人不是?"太子呼吸允自不顺,可想方才是多么的"尽心尽力"。
"哈哈哈哈……"瑗准一阵长笑,牵动着满身血染轻颤,形成一道极美、却极为恐怖的景致。
"有什么可笑的?"太子歇斯底里的嘶吼着,越发掩饰不住内心的恐惧。
"你说呢?你怕我!哈哈哈哈……"瑗准在故意激怒太子。今日自知无法逃离,太子欲加己罪,必已有杀己之心。但纵使必死,好歹也要知道究竟此祸为何?人在盛怒之时便会透露心底所藏之秘,瑗准今日已抱必死之心,是故瑗准强忍痛楚,不断地激怒着太子。
"怕你?哈哈……"笑得很是勉强干巴,"你也不看看现在谁是阶下囚……现在你一定满脸恐惧吧。哈哈……"说着一把扯下瑗准的面纱。(话说太子方才不知是盛怒,还是恐惧,一直都没有揭瑗准的面纱)然而面纱下,太子见到的却是一张精致娟秀的小脸画着媚眼如丝的眉目,艳红的薄唇上划成一种被称之为微笑的弧度;同时也见到了与之完全不相称的惨白如金纸的双颊,以及顺着艳红薄唇上那道细小却深刻地齿痕而留下的血丝。
"像……像极了……"太子疯了一般的喃喃自语,"世上原来真有如此娇美之人……怎会……"忽而对着瑗准大声道:"你不要怪本王,要怪就怪你自己,谁让你长着这张脸,怪你爹娘生的你这张脸……"说着恨恨的瞪着瑗准,忽而太子发现了瑗准左肩的伤,原本裹着的棉布早已随着衣物破碎,而方才在满身血痕的掩饰下也不太明显,到此刻才为太子发现。太子突然伸手用力一扯,将才结上的创口再次撕裂,伴随着猝不及防的瑗准"啊"的一声惨叫,一道血柱喷涌在太子脸上。"哈哈哈哈哈……"在太子张狂、得意却饱含自卑的大笑声中,瑗准晕死了过去。
……
耳畔响起清晰可辨的马蹄声,扑面而来的是青草的味道和扬起的沙尘,眼前却仍是一片漆黑,口被衣物所填,手脚仍然被绑缚,……随着身体各种意识的恢复,周身不断传来被坎坷地面刮过的剧痛。痛楚总是能使人意识越发清醒,现在瑗准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在被马拖行,头上套着的黑布袋阻了视线,让自己根本不知身在何处。
就这样被拖行了良久,瑗准晕了又再次痛醒。前人突然收缰勒马,忽然的止步使瑗准瞬间飞离地面,又重重摔下,才勉强清醒的意识又再次模糊。迷糊间,但听有人道:"太子让我们杀了此人,此处四下无人,我看就在这里动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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