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天?!青孜抬头,“好几天是几天。”
“七天,今儿是第八天了。”
他看着她笑,青孜觉得那笑容有些晃眼,复又低下头,这会儿不怎么想动了,但是肚子却开始不争气的叽里咕噜乱叫,弄得她又是一阵窘迫。
昊渊翻身坐起,背对着她穿上外衫,“起来吧,我去做早饭。”
青孜轻吁了一口气,以后,都是这么睡了?!难道不该先办个仪式吗?宣政娶她的时候,且不说无方皇城里围观的富商贵胄和平民百姓,五品以上的文官、武官全部登门道贺;五品以下官员沿途观礼。那场面,真的不是风光二字就能概括。她倒不是真在乎那些个虚礼,但总觉得她和昊渊这情形,多少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或许是因着心里有事,早饭吃着不是那么可口。尤其是早饭之后,浮屠来同她道别。他满脸痞赖之色,但青孜知道,他是认真的,这一别,只怕真的不会再见了。
“缠了你这么久也没缠出个结果,早知今日,你第一次踏进幽幽谷的时候,真该吃了你。”他看着她笑,半真半假地说道。
青孜只是看着他,并不接话。眼前的浮屠,白衣白发的身形一如初见时那般气宇不凡,一张脸,怎么看都觉得好看的太不像话。昊渊的姿色虽也是不差,但同他比起来还是稍逊一筹,四海八荒比他还好看的,也就只剩下坤若神君了。
“你不要这样看我,你这样看我是要留我的意思吗?”
青孜一笑,“我留你,你就不走吗?”
“我和昊渊,只能留一个,而你,很久之前就已经做了选择。”
青孜叹气,“不知道你会去哪里,但我希望你能找到更好的人。”
浮屠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一犹豫还是咽了回去,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我走了。”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腾云而起。不周山在他脚下越来越远,他忍着没有回头,这一次,将过往一并舍去。
青孜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动不动,他真的走了。
“姐姐。”青铎走过来,在她身边停下,“如果,你们回昆仑山,会带着我吗?”
青孜扭头看他,“当然啦,你在担心什么?不可能留你在这里啊。”
青铎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就算昊渊不想带上他,但只要姐姐坚持他便没辙,“你说,天界众人……能答应吗?”
青孜想了一想,回道:“我相信帝君能妥善解决。”
“可万一……解决不了呢?”
青孜意味深长地笑,“不会的,不要用自己的眼光去揣度别人,比方说你的秦爸爸,以前你夸他人好,手艺好,其实他远比你认为的要复杂的多,不是好或者不好就能概括,不是吗?”
“这话听着……好像对我很有意见。”昊渊不知何时来到二人身后。
青孜一头黑线,古话说的好啊,静坐常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
第一百廿九章
看着不周山里的妖妖兽兽们开始储藏过冬的食物,青孜这才惊觉,秋天快要过去了,冬天就要来了。只是,过了这几个月,五神山依旧没有任何消息。昆仑山,还回得去吗?
“姐姐,我听山里的小妖说,玄天神君遭了天谴,昨日入梵境了。”青铎走过来,低头看了青孜一眼,说道。
青孜坐在山坳子上,一边吃着野果,一边摇晃着双腿,“你的消息倒是灵通。”
“这事儿都已经传开了,玄天神君是为了救君上才进的梵佑谷。”
青孜扭头看他,“你想说什么?”
“姐姐……是不是让君上帮一帮她?”
“怎么帮?”
“这个……君上那么有本事,若想帮,总能想到办法的。”
她对玄天神君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但听青铎这么一说,忽然很想知道昊渊会不会出手。论姿色,久尧虽不是四海八荒第一美,但也算得上美女了;论地位,玄天神君的封号响当当的,又是四大战神之首;论家世,就更不用说了,利落的起身,“看看君上什么反应吧。”
昊渊正在捡菜,这几日青孜爱吃重口的菜,清淡的连看都不看一眼,他琢磨着蔬菜里头是不是要放上一些酸豆角,淋上少许辣椒油来调味,总不能每天都大鱼大肉的吃,回头把汤圆汤包吃成两个小胖子,生起来会很辛苦,一回神却见青孜拿了个板凳,坐在对面看着他,“怎么了?”
“你有心事?”青孜问。
“做饭,其实是个挺费神的事儿。”
青孜想了想,点了点头,“说得也是,那你为什么还一直做呢?”
昊渊停下来看着她,她有时候是真傻,有时候是装傻,但真傻还是装傻却不怎么好判断,比方此刻,他看了她半天也拿捏不准,“你提醒我了,那明儿起,我们几个轮着做饭吧。”
她讪讪一笑,“别呀,你做的菜,如此出众、如此美味,可谓出类拔萃了,从奢至简谈何容易啊,还是你接着做饭吧。”
昊渊淡淡一笑,她这装傻的本事如今是炉火纯青了,不过这一番话,听着还是很受用的。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道:“玄天神君为了救你擅闯梵佑谷的事,你晓得吧?”
“嗯,怎么了?”
“据说……她遭了天谴,昨日入梵境了。”
“然后呢?”捡菜的手不曾停。
“然后……你要不要帮一帮她。”
他停下来,抬眼看她,“你想让我帮她?”
“那你想不想帮她呢?”
“你若想让我帮她,我倒是可以帮一帮的。”
青孜翻了个白眼,“不是我想不想,而是你想不想?”
“这件事你不说,我倒没留意,她特意去救我,由着她不管好像有点说不过去。”
青孜只觉一阵烦闷,他果然想帮她。
昊渊忍着笑,眼前这个傻,不是装的。不过天谴岂是儿戏,想帮忙就能帮忙的。
青孜一直心情恹恹,晚饭后依旧打不起精神,本来同穷奇说好去北海观潮,眼下不怎么想去了,总觉得应该把话同昊渊讲讲清楚,却又想不出之前究竟什么话没讲清楚。架不住青铎的软磨硬泡,还是去了北海。穷奇和青铎的大呼小叫她完全听不进去,海潮的波澜壮阔自然也视而不见了。
回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昊渊坐在房中饮茶,烛光将他的身影投在窗棂上,看上去暖融融的。这个暖融融的身影与记忆中某个片段对上,揪出心里十分痴迷。她远远的看了他半天,忽然觉得,有他在的地方,即便是陋室也无妨。
她推门进去,他扭头看她,“回来了,海潮好看吗?”
她点了点头。
“明日我要去一趟箜稷山,要不要一起去?”
“箜稷山在哪儿?去那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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