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鹰一抖衣袖,衣袖中残破的铁片全都掉落地面,那柄利剑竟然断成了十多段,看得所有人怵目惊心,叹息之声不绝于耳。
“铁城主的内力精湛,实属难得。”沈宽堆着笑走上前来,挡在铁鹰与黑衣男人之间。
“此人是沈某邀来的客人,就算有诸多得罪,也请看在沈某的薄面上别去计较。”他纡尊降贵拱手为礼。
“说得也是,野火姑娘都跑远了,你还不快追去看看?”皇甫觉踏上前来,以桐骨扇敲敲铁鹰的肩膀。“你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处理,我保证你回来后绝对看不到这个碍眼的家伙。”他笑容满面他说道,把铁鹰往门外推去。
皇甫觉虽然也看那黑衣男人不顺眼,但是一切必须以大局为重,铁鹰早就因为野火而失了理智,他可不能也动怒,否则一切岂不前功尽弃?他暗地里与铁鹰交换一个眼神,示意将一切交给他。
铁鹰略略点头,不再理会屋内众人,迈步就往外追去,足尖一点转眼己然不见了踪影。
他的一颗心全都系在野火身上,否则也不会就此罢手。
跟她相比,任何事情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 ★ ★
深秋的风十分地寒冷,铁家之外的一处湖泊,景色显得萧瑟清冷,湖畔一个娇小的人影躺卧在草地上,也不管草地上的露水沾湿衣裳,她任由冰冷的寒意沁透了身体,却仍浑然不觉。
她紧握着拳头,把脸埋在衣袖里,纤细的肩膀轻轻地颤抖着。
“烈火儿!”铁鹰的呼声由远而近,看见她倒卧在草地上时,一颗心几乎都要停止,他匆忙来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碰触她的肩膀。“你摔着了吗?摔疼了哪里?”他急切地询问着,双手游走过她娇小的身躯,寻找着任何可能的伤害。
一向沉稳的性格,在遇见她的时候就已经荡然无存,她是这世上唯一可以影响他那么深的女子,也是他最爱恋的女人。然而,这个揽尽了他所有爱恋的小女人,似乎总是能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管我。”她还是把小脸埋在衣袖里,不肯理会他的呼唤。她是先前奔跑得急了,一时狼狈地摔在草地,索性就趴在草地上不肯起身了。
“烈火儿。”他无可奈何地叹息,将她娇小的身子拥抱在怀里,用体温熨烫她有些颤抖的身子。
“干么叫得那么亲热?我不要你碰我,听到没有?滚开啊你!”野火气急败坏地推拒着他,但是他的力气好大,虽然没有压疼她,却牢牢地困住了她,不许她轻易地离开。她推了几下,心里更是感到挫败,泪水流得更急了。
“我说过了,一辈子都不放的。”他拉开她蒙在小脸上的衣袖,瞧见她哭红了的双眼,心中感到深深的不舍。低下头,他握住她挣扎的手腕,以唇舌舔去她脸上的泪。
“我不要你。”她抗拒他说道,紧紧地闭上眼睛。
“不可以,你是我的。”他简洁扼要地宣布,口气虽然霸道,动作却温柔得不可思议,缓缓舔去她的泪水,灼热的体温彻底地包围着她。
野火颤抖着,却忍不住仰起头,感受他几乎要淹没她的温柔。她的双手变得软弱,即使在他松开钳制时。她也只能绵软地依靠着他。她不愿意这样,但是在他霸道的温柔下,又偏偏教她无法抗拒。
“为什么哭?你想要我心疼死吗?”他牵握着她的手,来到他胸膛上,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还在气愤那个人羞辱顾家吗?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手……”
野火冲动地吻住他的唇,吻去他即将说出口的报复行径。她不是不生气,只是不愿意看见他的双手沾上那个人的脏血。“我不要你杀人。”她短促地吻着他,而当他饥渴地想要深吻她时,她又羞怯地转开头。
铁鹰挫败地叹了一声,扯开最外层的长衫,将她娇小的身躯纳入怀抱中,用体温暖和她有些颤抖的身子。“那我就不杀人。”他许诺着,仍旧舔着她脸上的残泪。“为什么哭?”他询问,本以为那人的羞辱只会让她愤怒,却没料想到她会掉泪。
野火沉默了半晌,下颚被他勾了起来,她沉重的叹息,双手绞着柔软的衣料,模样看来十分无助。“他说的是实话,我配不上你,我不像是那些大家闺秀,这些年来我早把那些礼节忘得一千二净了,你不该娶这样的女人做妻子的。”她急促他说道,一手覆盖在胸前,想止住那阵疼痛。
都是他不好,让她变得那么奇怪!这些年来即使过得再苦,她也从来不曾哭泣过,如今却因为旁人的一、两句话,她就觉得自惭形秽了;她这些年来的洒脱都不见了,在他面前时,也只是一个软弱的女人。
她不想要软弱啊!但是为什么在他面前,她就偏偏坚强不起来?
“烈火儿,我先前已经说过了。我要娶你,只有你才会是我的妻。”他紧紧地抱住她,表情是前所未有地严肃,但是看着她的眼神又万分地温柔。“我要娶你,不是因为你的出身,更不是因为那个婚约。”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她小声地询问,模样十分不安。就算是脾气再激烈,但是在面对这个问题时,她也是小心翼翼的。
“你不懂吗?”他为她的问题而笑,捧起她的小脸,两人的额头相抵着,能够在对方眼里,看见自己的影子。“从初见到你时,我就被你的坏脾气迷住了。那些婚约或是身世的种种,都只是一项藉口,从知道你是女儿身的那一瞬间起,我就打定主意要娶你为妻,就算你不是顾家的人,我也是要定了你。”
野火的脸开始烫红,为他如此大胆的坦言感到又羞又喜。
“真的吗?”她低声问道,闻着他好闻的男性气息,脑子又有些混乱了。她扯紧他的衣衫,忍不住想更加靠近他。
“如果不是想娶你,我怎么会在药汤里就放肆地吻你?又怎么会趁着你摸上我房里的那夜,就把握机会要了你?”他逗弄着她,乘机窃了几个亲吻。这样拥着她,他感受到对她难以餍足的渴望,也感受到比激情更久远的温柔。
“说不定你对每个女人都这样。”她羞红了脸,有些发窘地想推开他。确定了他的心意后,她反而有些手足无措。原本以为他木讷寡言,怎么想得到,他才是两人之中最热情的那个。
“不,烈火儿,除了你没有别的女人可以让我失控。”他若有所指地说着,翻身将她压倒在柔软的草地。当冰冷的山风吹拂过两人,他用身躯为她挡去了寒冷。
她仰望着他,看入他那双黑眸之中,长久以来处于不安的心,终于在此时此刻得到抚慰。她的脸还是烫红的,双手却主动地拥抱着他,攀附上他宽阔的肩膀。
“好,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绝对不可以反悔。我愿意嫁给你,所以——”她没有机会把话说完,半张的红唇已经被他灼热的吻牢牢地封住。她发出低低的娇吟,在他的热切中没有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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