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可怜巴巴地回他,“老板可怜我没钱租房,免费的。”
他没说话,似乎在辨别这话的真假。
僵持几秒,他的手机铃声大作。
“是,我直接,过来了,”接通电话后他淡淡看我一眼,“行,带她过来。”
这,这、这是要叫同伙过来吗?
“喂,我要关店了,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好吗?”
他一怔,摇摇头,坚定地说:“不。”
我不安地搓手,报警是不是有点夸张?
洪喜连自己的店都有几天没去,而且我不能每次出了事情都找他。
手心开始冒汗,纠结无比,其间湛澈站起来又坐下,又站起来,反反复复。
“喂,你怎么了?”
这句话促使他下了决心,快步走到我面前,背在身后的手冷不防抽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下巴周围抹了一圈。
“茼蒿叶,今天的,晚饭吗?”
像是怕我不明白,他挑眉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一张面巾纸,将手指擦干净,把叠得方方正正的纸巾扔到垃圾桶。这才把目光锁在我脸上,满意地点头,重新坐回沙发上。
这位大哥,我们有这么熟吗?
处女座就有理了?
我白痴般杵在原地,想质问时已经错过时机,猴子的“欢迎光临”声再度响起。
咦?
门口站了个剪个锅盖头的小正太,看上去比洪喜小一些。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某某家政公司制服的中年女人。
也许自觉五官精致,那小正太才有自信驾驭这样有挑战性的发型,要是抛开偏见,锅盖头柔顺的碎发其实还有些时尚感。
见到湛澈,他毕恭毕敬地迎上来:“湛老师,可算找到您了。赵台都快把我骂死了,说我不称职,还威胁要开掉我。呜呜呜,好难过。您看您,有什么事打声招呼,我来不就行了,哪用得着您亲自出面。”
接着对身后的家政人员说,“就是这儿,你看着收拾吧。”
“好的。”于是那女人拿着自带的工具,开始收拾店里的每个角落。当然她干活倒是很麻利,也仔细。
只是,只是,不对吧?
什么情况这是?
——这,这,这是我的店啊!
我反应过来,大喊:“等下,你……我没有叫小时工。”
湛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知道,你没叫。所以我,帮你叫了。”
“……你有没有搞错,这是我的……”不行,不能暴露身份,还好我及时收住,“我打工的店,你们凭什么叫人打扫?告诉你,我是不会付钱的。”
小正太拍拍我的肩膀:“放轻松,别紧张。不用你付钱,我付,我付。”
“你付……就算你付,我也……”
“好啦,”小正太拉我到角落,“我们老板有点洁癖,他无法忍受脏乱差的环境,否则哪儿待得住啊,还要跟您谈事呢。您就受累些,当成是家政公司免费送的清扫服务吧。”
“谁……谁要跟你谈事儿?”他无法忍受脏乱差的环境?老子这里,哪里脏乱差了?
“气得我。”
“小少,”湛澈突然喊了一声,“好了吗?开始吧。”
哦,小正太的名字是小少?
只见小少会意地点点头,突然退到湛澈身边,像变了一个人。
“啊,这位漂亮的姐姐,你今年有十九吗?哇,你的皮肤真好呀,平时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保养的?
瞧瞧人家这张嘴。
我忘记刚才的不快,决定对他以礼相待:“哇,这个帅气的小正太,你高中毕业了吗?你的锅盖头好可爱呀,在哪儿剪的?”
噗!
原本板着脸的湛澈忍不住笑出声。
小正太也不介意,拉住我的胳膊摇晃:“哎呀,不要取笑人家了啊。好姐姐,就让你们家老板出来见一面呗?”
我把手挣脱出来,学他拉我的样子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好弟弟,见一面也行,除非你告诉我,到底找他所为何事呀?”
这时洪喜走进来,看到我们,表情一呆。
“如心,就知道你又喝多了!”他打飞小正太的手,半扶半挟制地把走一步晃三晃的我按坐在榻榻米上。
他根本不看电视,并没有认出湛澈。
小正太以为我们是情侣,忙不迭道歉:“这位大哥,不好意思,您可能误会了,其实我……”
奇怪,洪喜跟小正太站在一起,倒是成熟多了。
“有什么事,你可以跟我讲。”洪喜眼睛盯着湛澈,话却是说给小正太听的。
“呀,那您一定是这家店的老板吧?”小正太开心地眯着眼睛,“是这样的,我们也不卖关子了,一直想找您,今天能联系上真是太好了。您看,我们呢,想转租你这家店,您看多少钱合适?”
我十分生气:“你凭什么认为我……我……我老板肯转租?”
湛澈一直没说话,小正太一来,他突然变得沉住了气,我们对话的过程中,不急不慢坐在沙发上喝小茶,像个局外人。
洪喜也说:“是啊,我们生意做得好好的,暂时没有转让的打算,你们请回吧。”
“这位大哥你说话真逗,”小正太在我们店里走来走去,耀武扬威地,“我听说这店的业主是只租不卖的,想来你们也是租户。就这地段,一年租金得多少钱?就你们卖的这些东西,那些姐姐阿姨奶奶们,得眼睛瞎成什么样才肯掏钱买!”
“你……”
“我正是为了让你们少赔钱,才提出这个建议的。没想到你们这么无情地拒绝我,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实在太伤心了。呜呜呜呜……”
哈,这位长相甜美的小正太说起话来倒是挺气人,比起洪喜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让你受伤害也非我的本意,”洪喜表情十分认真,“左边有药店,你可以多买几个创可贴贴上店,是真的不转租呢。”
“你……”
他俩唇枪舌剑,看得我十分过瘾。
湛澈到底忍不住了,问:“这位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洪,洪喜。”
洪喜头也不抬,倒了杯茶水扶着我喝,好像有点生气。
“久仰久仰,原来是,洪先生。您是,老板?”
未等洪喜回应,湛澈又问:“我怎么,听说,老板姓濮?”
濮?
我?
他怎么知道的?
我疑惑地看着洪喜,他冲我点点头,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让他来处理,便识趣地闭嘴。
“你可能听错了。房主去非洲旅行了,短期内可能不会回来。这家店老板签了长期合同,不转租。”
小正太到底年轻,沉不住气:“如果我们肯出你们两倍的租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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