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嫡姐可是正妻,堂堂正正,做什么委屈自己,背着心意给男人床上送人?就算想留人,也用不着使这般入不得眼的手段。这不是没有个止境了?”慕夕瑶一点不含糊,说得理直气壮。
宗政霖捏捏她鼻子,好笑逗她。“娇娇以为,正妻就该活得舒坦,那些姨娘侍妾都做不得数?”
“那是自然。不然人人都冲着正房位置抢得头破血流作甚?还不是为着脸面和掌家权力。”
宗政霖发现这个女人思维不是一般有问题。她的人做正室,就得堂堂正正,威风凛凛。轮到她自己,府里那赫连氏,可是至今都被她压过一头,连偶尔耍个花招都被她轻松挡了回去。
“娇娇这是典型护短。”宗政霖亲亲她额头。小女人毛病多,这算一项。
“妾护短不是仗着殿下恩宠吗?您要不宠着,妾也没底气不是?再说了,若有人胆敢欺负到殿下头上,妾一样护短!”
宗政霖大笑。这宝气样子!还有人欺到他头上,但慕夕瑶能护得住的?看她一副跟人拼命的模样,六殿下心情极好。
小女人毛病是多,但他就乐意惯着。这不,宠着宠着都知道要护主了!
“娇娇看不过眼他人府上侍妾,但自己却做了本殿侧妃,可曾有怨?”宗政霖问得很认真。慕夕瑶如此傲气,怎可能心甘情愿低人一等?
慕夕瑶搂住他脖子,小嘴巴一嘟。那是很不认同。
“这不摆明命里注定的事儿?既然进了殿下府里,妾就没想过怨恨谁。再说了,殿下您对妾好。不是说妾是您的心肝儿来着?”慕夕瑶亲亲他唇瓣,说得得意。
让你再问,一次满足你那傲娇脾气,看你还不知足。
果然,宗政霖笑得开怀。
这小不要脸的,自己称自己是心肝儿宝贝,都不知害羞。
最爱听还是那句“命里注定”。这女人说起情话也是个中高手。甜得他心里现在都暖和得一塌糊涂。
“你这妖精磨人得厉害。本殿还真就被你缠得,舍不得脱身。”六殿下喟然叹气。
这命理注定,恐怕对他来说,就是注定要遭此一劫。
慕夕瑶这妖女,怎就这般惹人疼爱?
听boss又肉麻诉请,慕夕瑶呵呵笑起来。
来吧来吧,让宠爱再猛烈些。让boss再给力些。一朝蹬了元成帝,她就等着做现成宠妃。
第一二零章 局(9)
“二小姐,老爷在前面接待御史台来的大人。这会儿请您过去说话。”慕大人身边亲随赵云过来传信。
“这便过去。”慕夕瑶早已换下常服,一身百褶如意月裙,清清淡淡,看起来极为舒雅。特意吩咐墨兰带上她要的《弘文集》,又嘱咐奶嬷嬷抱了诚庆去于氏那边陪着,才扶了人稳稳当当往前边去了。
上了抄手游廊,慕夕瑶看着落后半步的赵云,想起那个忠实干练的青年。两年不见,不知是否安好?
“赵青可曾送过家书回来?信里可曾提到他那边情形?”
赵云想不到慕夕瑶还一直记得他离家两年的弟弟,心下很是感激。
“回二小姐的话,书信倒是有。每年就一封,都是随着少爷家书一齐送到。他信里也没特别说得明白,只让家里别挂念,说到学了许多本事,将来是要上战场杀敌立功的。”
提起久不见面的赵青,赵云脸色柔和很多。当初让弟弟安心跟着小姐,果然是挑对了路子。不仅除了奴籍,还能跟随少爷身边当个百夫长,这前程让府里很多人羡慕。
“一年才一封?莫不是哥哥那个懒人,带累得属下也都跟着他不好意思开口递信?”慕夕瑶对慕谨之一入军营,就将万事抛在脑后,很不满意。她那胞兄是个武痴,除了在“妹控”这点上看得出感情丰富,其余时候尽皆都是练武,连慕大人和于氏面前,也是问一句答一句,从不多话。
“小姐说哪里话,怎会是少爷带累。更何况跟着少爷,那前途是看得见的。小人还没谢过小姐对赵青抬爱知遇之恩。”
慕夕瑶不以为意的摆手,“莫说得这般见外。你们赵家在慕府也是资历深厚。自你曾祖父开始,便为慕家效力,算得上最是忠诚。赵青本就功夫底子好,机会当前,怎能白白错过?况且赵青为人勤奋,脑子灵活。是快好料子,往战场去建功立业最是合适。说不得过几年,你弟弟回来也能升个几品,做个体面武将。”
赵云不想小姐对赵青还有这般寄望,赶紧客气谢过,心里也存了些期待。
一行人因了慕夕瑶关系,走得极慢。到得前厅,已是足足两刻钟后。
“女儿见过爹爹。”慕夕瑶进屋先跟慕大人请安,之后抬头看向他身旁站着的两位御史台大人。都是中年人,大概四十出头,很是端正。
“臣等见过侧妃。”
“二位大人无需多礼,请坐。”对待御史台来人,慕夕瑶很客气。无论哪个朝代,为官清正,不为官场利益折腰的官员,都值得她敬重。
元成帝虽算得上明君,但他那班朝臣,慕夕瑶真不看好。若不是牵扯进世家利益太多,其中勾结太广,怎么会打个漠北都拖拖拉拉耗了这么些年?还有吏治上的弊端,那是不胜枚举,她都看得出问题,元成帝怎会不知?
不过是担忧动作太大,动摇大魏国本。这些需要大力整顿,几乎推倒重建的机制,对于年近五十的元成帝来讲,确实力有不逮。作为文武皆有建树,施政几乎从未出错的帝王,元成帝中年过后,更加稳健,却不及年轻时魄力非凡。
“两位大人来意,我家殿下已提前告知。若是有何疑问,尽管开口,妾不会避而不谈。”慕夕瑶端正坐着,一点没有平日慵懒样子。
“那臣便斗胆向侧妃求证二三。”
“六殿下建府当晚,家宴过后,侧妃所在何处?”
“前院水榭。”
“可曾遇上叛党?”
“然。不过水榭中并非只妾一人。还有五殿下庶妃,并两名贴身丫鬟。”
“贼人可有对侧妃不敬,甚至将侧妃绑到府外?”
“自然是行大逆不道之事。叛贼欲行刺妾与庶妃,却被匆匆赶至的六殿下所救。至于绑人出府,从未有过。这些莫须有的指控,妾还望大人能好好清查,还妾个公道。”
两名御史对视一眼,神情严肃。
“御史台前日曾收到告发侧妃的密信。信中称,侧妃曾被叛党头目掳至乾西巷子,在一处民居滞留超过两日。中间更是使唤叛党多次外出送来称心饭菜。侧妃可能就密信中提及之事,稍作解释?”
中丞大人问话时候,神情颇为古怪。这密信其余几项还算说得过去,就是饭食这条,怎么看都不像个脑子正常之人做得出之事。
慕夕瑶心下好笑。这位大人自己问话都觉得别捏,如今却要等待她答复,算不算问得心虚?
“妾于刺杀当晚动了胎气。不仅请御医把过脉,更被殿下送回慕府安胎。这些大人尽可查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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