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养妻日常_九斛珠【完结】(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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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等着。”

  外头宋姑已备了水,隔着帘帐禀报,令容两颊泛红,在他胸口推了推,“自己去。”

  韩蛰倒是松手了,临走前,却睇着她淡声道:“还欠着我,好好掂量。”

  他声音低沉,仿佛威胁。

  侧间里安静下来,令容跟着走了几步,绕过菱花门和长垂的帘帐,见韩蛰在浴房外稍稍驻足,回头看她一眼。隔着十数步的距离,目光深邃湛然,让令容心中微跳。

  帘帐落下,里头响起轻微水声。

  令容在屋里踱步迟疑,脚步一点点地往浴房挪。

  韩蛰所谓的掂量,她当然明白。不在浴房受苦,就在床榻受苦,横竖她身子单薄娇弱,打不过猛兽似的锦衣司使,这种事儿若韩蛰不加克制,她只有吃亏的份。尤其上回在别苑,韩蛰的昂扬兴致被月事打断,去金州后月事未尽,她也不敢在娘家放肆,那火气至今憋着。

  犹豫了好半天,令容才在门口驻足。

  “夫君?”她隔着帘帐,小心试探。

  里头很安静,韩蛰的声音清晰传来,“想清楚了?”

  “嗯。”令容声音极低。

  韩蛰似是笑了下,声音极低,“进来。”

  “别苑的账要一笔勾销。”她试着谈条件。

  “好。”韩蛰答应得干脆。

  令容这才稍稍放心,也无需宋姑伺候,自往榻边换了寝衣。进了浴房绕过屏风,就见韩蛰坐在浴桶里,热气蒸腾之下,他向来冷硬的脸带着点红色,赤着的胸膛袒露在外,双臂搭在浴桶边上,抬目看她。

  “说话算数。”她声音更低。

  单薄寝衣之下,窈窕身段勾勒得玲珑有致,娇丽脸蛋蒸了飞霞,丽色动人。

  韩蛰盯着她,喉中咕噜一声,“好。”

  令容遂过去,想绕到后背,却被韩蛰湿漉漉的手捉着,先擦前胸。

  其实也无需擦身,他虽常宿在野外荒村,有热水时,每晚也都沐浴,那胸膛硬邦邦的,柔软栉巾擦过,唯有温热的水珠滚落,从脖颈肩膀汇聚在胸前沟壑,没入水中。蒸腾的热气叫人心里砰砰直跳,令容胡乱擦了胸前,便想转到背后,却被韩蛰伸臂拦住。

  “没擦完呢。”他引她手腕往下,说话间作势欲起。

  令容大窘,下意识别过头,浴桶中水声哗啦作响,一旁的寝衣被扯过来,胡乱裹在沾满水珠的身上。韩蛰跨步而出,满身水珠沾在令容身上,湿哒哒的渗进怀里。

  浴桶背后是个半人高的长案,上头摆放沐浴用的器物,贴墙而立。

  令容退避两步,便被韩蛰抵在案前。

  韩蛰力道不重,那长案抵在后背,仍微微作痛。

  “疼!”令容蹙眉,在他肩头轻砸了下。

  韩蛰眸色深沉,俯身伸臂,滑过腰臀,将她抱起来坐在案上,满身腾腾的热气也随之凑近,双臂屈肘撑着墙,将她困在中间。清冷眸中已然窜出火苗,他含着她唇瓣辗转片刻,呼吸带着滚烫热气落向耳畔,濡热潮湿地含住她耳垂。

  他舔了舔,声音沉哑,“这样呢?”

  令容浑身跟着发烫似的,双臂搭在他肩头,寝衣半被扯落,声音都有点发软,“夫君答应的,说话算数。”

  韩蛰仿佛“唔”了声,手臂揽着她腰,吻得更重。

  ……

  灯烛几乎烧到尽头,红绡帐里锦被凌乱,软枕垫在身下,皱巴巴的。

  令容发髻散乱铺着,杏眼朦胧,呼吸都有气无力。浑身筋骨都被泡软抽走般柔软疲惫,蜷缩在韩蛰怀里,连伸手抱他都懒得动。沐浴后的温热残留在新的寝衣,她疲倦之极,枕着韩蛰手臂,瞧见水珠未干的肩膀,含住轻咬了一口。

  韩蛰的声音餍足,“怎么?”

  “说话不算数。”令容疲惫阖眼,嫩唇微嘟。

  韩蛰唇角动了动,“算数啊,本该赔更多。”

  “骗人。”令容又咬了一口,被韩蛰握住手,搭在他腰上。

  “睡吧。”他在她眉心亲了下,“明晚克制。”

  才不信呢,令容累得想哭,往他肩窝里钻了钻,满含怀疑地轻哼了声。

  第114章 重归

  次日清晨, 令容醒来时枕边空荡荡的,韩蛰不知去了何处, 帘帐层层垂落,隔出榻间昏暗。她身上酸痛,转了个身, 懒得爬起来,只懒声道:“宋姑。”

  声音出口才发觉有点沙哑似的, 听着都疲倦无力。

  “少夫人醒了?”宋姑听见动静掀帘进来,见令容懒懒的趴着, 温声道:“再睡会儿吧。”

  “什么时辰?”

  “快巳时中了。大人吩咐的,他去夫人那边问安,少夫人随便睡到多晚都成。”宋姑已在别苑里伺候过了, 将昨晚的痕迹粗略收拾过, 见令容仍趴在被窝里睁着眼, 才道:“不睡了吗?”

  “睡不着了。”令容眯着眼睛, “备水沐浴吧。”

  沉睡后没半点困意,身体却仍疲累,再睡也没用,还不如沐浴舒缓酸痛。她拿手指头抠着韩蛰的枕头, 随口道:“他呢?”

  “去丰和堂后就没回来,不是去书房,就是在老太爷那里。”宋姑回来卷了帘帐, 满屋明亮照进来, 竟有点刺目似的。她自去浴房, 备妥了,才招呼枇杷过来,伺候令容去沐浴。

  温热的水蔓延全身,浴房里的凌乱痕迹也被宋姑收拾干净了。

  令容阖目泡着,任由宋姑慢慢地帮她捏着手臂肩膀,缓解难受。

  韩蛰还算有点良心,昨晚初时没太强硬,等她适应了才驰骋,是以身子虽疲累难受,倒不像头回似的疼痛。她泡了小半个时辰,才不得不因饥肠辘辘而爬出来,擦干身子套了宽松的衣裳,吃过红菱备下的香甜早饭,才算精神起来。

  然而腿间毕竟难受,她也懒得走路,知道韩蛰招呼过,也没去丰和堂。

  歇了整日,傍晚时才见韩蛰回来,精神抖擞。

  今晚虽是元夕,她却累得不想动弹,杨氏是儿媳有孝在身,韩瑶兴致也不高,便没特地去赏灯,只在府里放了些烟花便罢。

  晚饭是阖府一道吃的,仍旧设在庆远堂附近的暖阁里。

  韩镜仍坐在上首,底下儿孙按次序坐着,旁边没了太夫人,便是杨氏在下居首。

  令容是跟着杨氏一道去的,因刘氏婆媳还没到,先在厅里坐着等候。待韩镜过来时,如常起身问候,那位沉肃依旧,也没多分几个眼神,目光扫过令容和韩瑶,落在杨氏身上,才叫众人回座位,又跟韩墨和韩蛰兄弟说话。

  这情形跟令容初入府时没太多区别,此刻看破背后争执,再瞧起来,感受就截然不同。

  宴席至戌时尽了才散,韩镜留儿孙说话,令容自回住处。

  ……

  明日十六,正好休沐,过后韩蛰便须忙碌起来。

  先前唐敦死后,令容有意去寺里进柱香,算是给前世的事一个交代。因在金州心绪欢畅,不欲考虑那些烦恼事,便在回京城的路上跟韩蛰提起,韩蛰也没多问,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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