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嫁以后_溪畔茶【完结】(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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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怪不得武安伯夫人那么生气,不顾体面地当众就和洪夫人吵起来了,爷们偷嘴不是不行,偷成这样,就过分了。

  石楠点头:“武安伯夫人退婚的话都撂出来了,二夫人着急,追到了二门那里,才让我撞见的。”她补充了一句,“武安伯夫人说话十分决绝,我看,这门婚事可能真的难成了。”

  “不成才好,”方慧十分乐见二房倒霉,这回主动跳下炕来,又拉莹月,“大嫂,走,我们去看看。”

  莹月愣道:“看什么?”

  “看热闹呀!”方慧眼神晶亮。

  第58章

  莹月不想去,也劝着方慧别去,但方慧眼看叫不动她,眼珠一转,直接就往外跑了出去,莹月怕她乱来,只好忙跟上去。

  石楠跟后面解释:“大姑娘,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了,武安伯夫人已经走了,二夫人撵到二门外面都没拦住,所以我才能抽空子跑回来的。”

  方慧兴致不减,颠颠地边快走边道:“看看二婶现在的脸色也好!”

  这叫什么话,谁家的姑娘是这么个风雷性子呦。

  王氏听了,简直头痛,心想幸亏武安伯夫人走了,不然方慧幸灾乐祸过了头,当着人家面呛起洪夫人来,可就闹笑话了。

  却是天不从她愿,石楠看见了武安伯夫人坚决要走,毕竟没看见她出了伯府大门,这个时候,武安伯夫人其实还耽搁在府里。

  她被洪夫人留了下来。

  石楠偷溜走后,洪夫人不能忍自己儿子被泼脏水,眼看辩解无用,武安伯夫人只是坚决要回去退婚,她也不是多好的性子,对着武安伯夫人的背影就大肆发怒起来。

  她这一怒,于武安伯夫人来说,她做这个退婚的决定本也不是很容易的,见洪夫人这么理直气壮,她心里反疑惑起来,以为是不是真的有哪里弄错了。

  抱着万一的希望,她回转了,提出要求去亲眼看一看方寒诚,如果他是真病,那么两家还可以谈一谈。

  洪夫人当场就答应了。

  ……

  方寒诚这边,洪夫人先前久等他不来,命人去唤他的时候,他才从兰香身上下来没多久——是的,不是留仙了,洪夫人不叫人来,栖梧院里本身也会有丫头按着时辰叫他起床的,兰香作为另一个房里人,自然比别人更容易担到这个职责,她一进去,方寒诚看她也比平时更勾人,拉着她就再战了一场。

  兰香相对清醒,不过,她等于是被留仙哄到了这院里来,方寒诚原来并没看中她,她一来有个危机感,二来也有和留仙较劲的心思——再坚实的姐妹情分,往二女侍一人的局面前一摆,不值一提。

  二者叠加,明知方寒诚该早起,她也没有劝说他,顺水推舟就配合了,不然留仙可以,她却推拒,岂不要扫了方寒诚的兴致。

  只是这么一来,方寒诚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哪里还经得起,完事就觉两腿发软,脑袋昏疼,他自觉不好这么去见武安伯夫人,对洪夫人来传唤的人就直接托了病。

  他一下消耗过度,又还残着点昨日的宿醉,脑子十分不够用,没意识到武安伯夫人来者不善,打发完正院来人倒头就又睡了。

  在洪夫人那里,并不知道儿子一早就这么勇猛,她是真以为儿子病了,所以跟武安伯夫人吵的时候,她也真底气十足,并且毫不犹豫把武安伯夫人带来了。

  毕竟这么门当户对的亲家也不是容易找的,洪夫人也不想真散了这门亲。

  ……这么一来,她就亲手把方寒诚坑死了。

  武安伯夫人将四十的人了,什么没经过见过,方寒诚被丫头用力推醒,慌张收拾了一下出来,他此时的面相看着是不康健,泛着虚弱,但他这个虚跟病,隔着一目了然的距离。

  武安伯夫人打量他第一眼,就觉眼前一黑,身子都颤抖起来——这个浪荡子!浪荡子!

  她的女儿就要配这么个不到二十岁已经这么耽于女色的男人,这往后还有大半辈子,要淘多少气,日子要怎么熬!

  她瞎了眼呀,给女儿挑中这么个夫婿!

  洪夫人目瞪口呆。

  她真的不知道,早知她说什么也不会把武安伯夫人领过来啊!

  宁可让武安伯夫人含怒而去,回头两家的男人再谈一谈,挽回情况的可能性都很大。

  这么给武安伯夫人展示个现行,就很难说了——冲击力太直接了,毫无狡辩余地。

  洪夫人看着自己儿子虚浮的脚步,蜡黄的脸色,还有一身说不出来的怪味,一时都说不出口他是单纯地病了。

  “二堂兄好臭呀。”

  意志非常顽强,从二门一路又追到这里来的方慧躲在院门边上,闻到一点风送过来的味道,忍不住道。

  方寒诚昨晚是醉回来的,洗浴很潦草,一晚上闷过来,这个天气不说,他早上还连着做运动,哪能不出汗,混在一起,味道之芜杂厚重,以至于竟把他身上本来还该有的一种奇特的味道都盖得差不多了。

  真来了,王氏也顾不上说她了,摇着头道:“二爷可是越来越离格了。”

  莹月躲在方慧身边,跟着伸头出去看了一眼,尚没及看清楚方寒诚,武安伯夫人已经爆发了。

  “好,好,你信誓旦旦,叫我来看的就是这个?!”

  洪夫人勉强还要笑:“亲家太太,这里面必定有些误会,待我问过诚哥儿——”

  “洪太太,从今日起,你我两家的婚约就此作罢,亲家不亲家的话再也休提,请你慎言!”

  武安伯夫人说着,又伸手愤怒地一指方寒诚,“令郎这个样子,亏你好意思摆出那义正辞严的腔调,我险些叫你哄了,你——”

  武安伯夫人手指颤抖着想说什么,又觉得什么也不必啰嗦了,掉头就走。

  方寒诚见势不妙,上前要拦:“伯母,小侄是真的身体不适,方躺了一躺——”

  他让武安伯夫人这一怒,清醒了一大半,但仍没抓住重点,方慧在院门那里都能闻到他身上的一丝臭味,他自己一直处在这味道里,久在鲍鱼之肆,并不知觉。

  他只知道自己眼下虚弱,那么,不正好装个病吗?抱着这样的念头,他才敢收拾收拾出来。

  他毕竟还年轻,不知道他这状态骗骗方慧莹月还行,根本瞒不过武安伯夫人这个年纪的人,连他亲娘都不好嘴硬说他是病,只能说有误会。

  他这一拦,武安伯夫人近距离看清了他那肿大的眼圈,活脱一个纵欲过度的形象,还是在她上门的这一天,明摆着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连她这个长辈都这样怠慢,女儿真嫁过来,能有好日子过?

  武安伯夫人退婚的决心当即又坚定一层,厌恶地一个字都不想和他说,绕过他就走。

  方寒诚还想拦,武安伯夫人身边也是有下人的,上前将他搡开,一行人扬长而去。

  洪夫人这回没力气追了,她再惯儿子,此时也生了气:“诚儿,你怎么回事?就是再馋,捡什么时候不好,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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