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精神撑着他睁开了双眼,只见留仙不知是睡得热了还是怎么了,把被子都掀了一半,玉体横陈,腰肢宛转,瞬间把他本已上窜的火直接点燃了起来。
这小蹄子,从前也不见她这样能动他的火。
方寒诚理智上知道他现在不该干那事,身体上不能自控,勉强想了一句“速战速决”,就迫不及待地翻身压了过去。
**
日头渐高。
新房里。
莹月在跟方慧戴首饰玩。
两个人差了八岁有余,但不知道为什么竟能玩到一起去,不是嫂子照顾小姑子的模式,就是在一块玩。
首饰是几天前买回来的,当时天有点晚了,莹月暂时就先放着,隔天时,让人叫方慧来选,选几样都可以,方慧很骄傲地不来,放话说不要方寒霄买的东西。
莹月好笑,没立刻去劝她,缓了两天,亲自再去拉她,说:“我一样都没动呢,只等你来。”
方慧就撑不住了,被她拉来了。
路上时方慧还一副不情不愿的小模样,跟莹月讲:“大嫂,我看你的面子,才来看看的,不然我才不要理他。”
莹月连连点头:“知道,我们好。”
方慧就笑了,不过她小人嘴硬,及到真看见满炕的首饰时,那点不情愿又全忘了,很快跟莹月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女人大概天生抗拒不了这些,方慧这么小的也一样,不但讨论,她还挨样比划,比划完自己,比划莹月。
她喜欢那对玉兔耳坠,不过比划完以后就叹气:“我的耳朵太小了。”
玉兔耳坠本身是小巧类,但她才八岁,比到她耳朵上,仍然有些不协调。
莹月听她说得可爱,直笑,又安慰她:“很快你就长大了。”
“你们都这样哄人,我知道,早着呢。”方慧甚是在行地道,又拉莹月,让她把耳坠戴上好让她看一看。
莹月依言换了一下。
“好看,大嫂,这个衬你。”方慧夸她,莹月再要取下来,她还不让,“大嫂,你就戴着嘛,比你原来那对适合你。”
莹月自己摸了摸,又对着玉簪拿来的小靶镜看了一下,她也挺喜欢的,道:“就是有点沉。”
方慧把一支芙蓉双花金簪往自己的包包头上戳,不过方寒霄背后说她的话没有错,她头发短,插不住,只能用手扶着美一下,手一松,金簪跟着就往下掉。
她的乳母王氏都在旁边看着笑。
方慧不理她,坚持着把每一样都比划了一遍,自己戴不了的,就拉莹月试,两个不知不觉就玩了小半个时辰。
到最后,她能用的还真只有方寒霄替她预选出来的两样,她戴上的效果也不错。
莹月禁不住道:“你大哥心里是疼你的。”
不然不能替她挑得这样刚好。
方慧不认:“哼,就是凑巧,他才不会管我——”
正说着,石楠匆匆冲进来了:“奶奶!”
她风风火火的,把莹月惊了一跳:“怎么了?”
“奶奶,那边闹起来了!”石楠喘着气,手比划着往外指。
莹月看不明白:“你坐下,歇一会再说。”
方慧大眼睛发亮地直起了身子:“是不是二婶那边?那里怎么了?”
石楠点头:“是!”又喘了两下,总算把气喘匀了,指手画脚地说起来。
原是她去外院找她弟弟福全,给他送一套才缝好的中衣,姐弟俩就便站在二门处聊了一阵,谁知聊着聊着,见到里面乌泱泱出来一串人。
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见到里面有洪夫人,怕跟弟弟被她逮到找麻烦,就忙贴着墙尽量躲了起来。
那一串人要出不出,要进不进,却是就在影壁里吵了起来。
吵的事由并不复杂,她听了几句,就听明白了。
“是武安伯夫人上门来,问二爷的事——”
方慧很关注也很乐意看见二房出事,问道:“是亲事吗?”
石楠道:“是,也不是。武安伯夫人好像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闲话,说那边二爷临近婚期了,还不安分,在那种不好的地方找姑娘,嗯——”
她对着方慧的大眼睛,卡住了,因为忽然发现这个话不好当方慧面说。
王氏也觉出来了,要领方慧出去:“姐儿,这不是你听的,你也在这里闹了大奶奶许久了,该回去了。”
方慧哪里肯,她对这比对首饰的兴趣还要大,赖着靠到莹月身上,躲避着王氏:“嬷嬷,我不是小孩子了,有什么不能听的,这些事我又不是不懂,祖父都骂过二堂兄。”
方寒霄出走以后,她不肯跟洪夫人,实际上是由方老伯爷养大的,方老伯爷武将出身,对这个小孙女宠是极宠,但言辞上就想不到避忌那么多,从前发现方寒诚在外面搞花头,把他叫过来就骂了,方慧当时在门外玩,恰巧听着了。
——方老伯爷心目中,玩女人就玩女人,孙子大了,对女人好奇,有这个冲动未尝不可,可扯什么文会扯什么读书,读书就读出来这些个玩意儿,没得把他老人家神圣的书本都玷污了!
他照着这个思路,劈头盖脸把方寒诚训了个透,方寒诚跟他观念不一样,被骂得不服,全怪罪到他偏心上去,从此跟他就淡淡的了。
在对方慧的影响上,她该懂的,不该懂的,都知道了那么点,现下很彪悍地就问石楠:“二堂兄屋里不是有姑娘了吗?还去外面找呢?”
听得王氏简直想掩面!
再一看石楠目瞪口呆的表情,她更脸红了,方慧日常都是她跟着的,就跟成了这样——她真也是没办法,一个乳母,就是管天管地,也管不着方老伯爷说溜嘴呀。
莹月也有点惊,干咳了一声,揽住方慧的小肩膀道:“慧姐儿,你心里知道就知道,不要说出来。”
方慧倒是听话点头,然后冲石楠:“那你说。”
眼看是耗不过这个小祖宗,石楠只有尽量把言辞放含蓄了:“——武安伯夫人就为这个闲话来的,本是想来提醒提醒二爷,但二夫人不肯认有这事,说必是武安伯夫人听岔了,又或是别人下话害二爷。武安伯夫人就要让二爷亲自来见,她问一问,二夫人同意了,说二爷本也是要来问安的,等一等就行,谁知左等右等,等不见人来。”
方慧忙道:“然后呢?”
石楠转述:“二夫人使人去唤,结果人回话来说,二爷忽然病了。”
这都是她从武安伯夫人的喝骂里总结出来的,本来顺序没有这么清楚。
方慧笑嘻嘻地道:“这么巧呀。”
石楠点头:“就是这个话呢,所以,武安伯夫人根本不信,然后她更加生气了,直接说,二爷昨晚上还在外面——嗯,那个玩,今儿一早就病,恐怕生病是假,把身子淘空了才是真的!”
这下连王氏都失声了:“昨晚二爷还没安分?还让人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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