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_茉七【完结+番外】(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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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李善府悲恸地唤了一声,颤着声道:“老奴……老奴……”

  “这方子历来都有天启皇后保管,只父皇经了皇贵妃一事,便将方子收回亲自保管……”凌末眉梢不觉一挑,哑着嗓音道:“平安去世时父皇将这方子给了她,凌晔去时,戴辛许逼宫,龄官儿也是借的你的名义她才肯跟着走,这次呢……”

  凌末背在身后的手紧紧握着,骨节分明,他轻呼了口气,说道:“这次可是由着张卿父子与你里外串和上演的又一出假死戏码?”

  李善府肩膀一抖,颤巍巍地抬头,老泪纵横地瞧着凌末道:“皇上……皇上既选了帝王之路,就该如先帝那般才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我勤快了点啊!(心虚ing)

  我在犹豫要不要把女主写死,可一想写死了,最后反派的戏可咋办,就只能这么来了。我没有写过悲,估计这篇也不会悲。

  ☆、第五十七章

  如先帝那般么!

  他也一直以为他会如昭和帝那般生生地看着自己心中恋念的人离自己而去,可事情摆在眼前,他却反悔了……

  “解药何在?”

  “皇……皇上……”

  “孤不是先帝,孤的皇后也不是……一个名字。”

  李善府嘴角颤了几下,眸光闪动,他犹记得当年也是这般的局面,那个人挣扎许久终是将握在手里的青玉小瓶放了回去,然后颓败地抱着头坐在了地上呜呜痛哭的模样……

  “解药在张太后手中!”李善府缓缓说道,“大家去的时候将解药一并给了皇后娘娘。奴才收到张卿公子的书信回来时,方知皇后娘娘早已将解药给了张太后……”

  李善府面露许多无奈,欲言又止道:“张太后……大家曾……”

  凌末微眯了眯眼,听李善府继续道:“假死一事,皇后娘娘已谋划半年有余,戴文寿宴那次,皇后娘娘本该吃了那烧鹅皇之后就会有中毒之兆,却不知何处生了差错……”

  李善府说着偷偷抬眼打量了一下正微微出神的凌末,那事,他也曾听张卿说过,那药八成是被凌末中途换掉了,只不过,凌末弄巧成拙,差一点要了张嫣的性命,所以那个时候,他才会那么害怕的罢!

  凌末缓神,他也忆起了那个时候,那是唯一一次事情没有按他预料的发生,也是他唯一一次乱了心,他的音调有些冷,“你们是怎么安排的?”

  “……”

  李善府稍有犹豫,可想起张嫣处境,也顾不得许多,咬了咬牙根,道:“张牧公子曾讨要过皇后娘娘的字帖……”

  言罢,他又偷偷瞧了一眼凌末,见他微眯了眯眼,便又说道:“张沐之的字自然珍贵,可帝后真迹却也不能随意流出宫外的,皇后娘娘的字帖被送还回宫时,那上面便浸了一种药。柿酒与烧鹅共食,旁人兴许没什么,可对皇后娘娘来说却是大忌,那字帖上沾的药便是抑制这柿酒与烧鹅共食时催发的症状的,只是字帖上的药量甚微,且那药需在半个时辰内饮下方才有效,所以皇后娘娘饮下的只能暂时缓解呕吐,却不能做到万无一失。张牧公子入宴前将剩余的药掺入果酒中,在烧鹅皇上桌前,由皇后娘娘饮下,如此就算娘娘食了那烧鹅皇虽有中毒迹象,却不会有性命之忧……”

  “她……她不是要在那个时候饮下假死药……”

  凌末突然打断道。

  “是。”

  凌末身子微微晃了晃,许久才颤声道:“她是何时将解药给的张太后?”

  “先帝崩逝后张太后到奉国寺静养,临行前,皇后娘娘将解药给了张太后。”

  “顾玉清……”凌末突然喝道,他的眼睛通红,手紧紧地攥着,房门打开顾玉清匆匆进来,朝他拜了一拜,就听他压着嗓子极力地忍着愤怒道:“把她的尸体给孤带回来……”

  顾玉清震惊地抬头,许久才沉沉地应了是。他说“尸体”。刚到门口,便又被凌末给叫了住,眼前一道身影掠过带起了一阵风呼,他瞧着凌末飞奔而去的身影,嘴角竟浮出了丝丝笑意。

  回身瞧向依旧跪在地上的李善府,顾玉清幽幽开口道:“她做的这个赌……”

  顾玉清到底没有将话说完,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说值得么?他不是张嫣,所以没有资格说值得不值得。抬头望了望无尽夜幕,皎月当空,有几缕浮云飘过,出门前便听解忧在耳边叨叨着今日已入秋,秋末,她便要嫁人了!

  想至此,顾玉清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他抬手捧着心口的位置,有些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顾玉清啊!顾玉清……”

  言罢,他便握紧了手中的剑也消失在了黑夜里。

  这夜似乎很长,长的让人觉着仿佛一年的事都发生在了今夜。

  白玉轩的二楼,凌末气喘吁吁地赶去时,张嫣依旧还是那个姿势躺在那里,她面容安详,仿佛睡着了般……

  凌末似丢了心魂般慢悠悠地踱步走了过去,他缓缓坐在地上,瞧着张嫣闭着的双眼,似笑似叹又似辈地道:“我一早就不该小看了你!”

  他将张嫣抱起搂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身子是凉的,他将脸贴在她冰凉的脸颊上,滚烫的泪粘湿了两人的脸颊,他哽着嗓子半晌不能成句,许久才听他哑着嗓子道:“你一早就知道了那人是谁,是不是。我要除的不是戴文,不是戴氏,你一早就知道是不是,所以你才……才在戴文寿宴上饮下了那酒是不是。张牧的药被我换了,你知道,却还是饮下了,张嫣……张嫣……”

  凌末紧紧地抱着张嫣,他将脸埋在张嫣的颈间发出呜呜的抽泣声。在天牢,张卿说了她同食柿酒与烧鹅的症状,那药是她救命的药,却被他换了,换成了无甚作用的糖粉,她知晓却还是饮下了……

  她想与戴文同归于尽。

  可是戴文的命,整个戴氏一族的命,都抵不上她的啊!

  他后悔过,却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悔恨过,他悔着明知她心里痛恨戴氏,为何没有早早称了她的心意,将戴氏一族治罪,累的她以自己性命为注去除掉戴氏。他恨着自己为何到了今时今日竟还顾虑着不去要那解药。

  乐居宫中,张太后在佛龛前默了一夜的经,直至晨光映进大殿,佛像在这光芒照眼的晨光里慈悲地瞧着自己,张太后缓缓闭了双眼,将最后一句经文默念完了以后才起身走进了一旁的寝室,她有些困了,也有些倦了。

  “太后……”

  她刚睡下,便听帘外伺候自己了半辈子的嬷嬷缓缓开口道:“太后,皇上来请安了!现下就在殿外!”

  张太后抬手揉了揉了鬓角,徐徐应了声。帘子掀开,老嬷嬷似是没有瞧见张太后面上的倦容,只如往常那般备了温水伺候这位自己侍奉了半辈子的主子起身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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