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棠脸色寒到极点!
偏她若无其事倚着树干,还在道:“我对王爷这样,才叫撩拨,平时嘴上说说的话你也信呐?”
“那我不得忙死?”
“再说了,就当时我跟阿丽塔提到安达时那情形,我不顺嘴吹捧他两句,阿丽塔能不疑心我打听他别有目的?”
“事急从权,谁能想到那家伙那么把他自己当回事?我夸他两句,他就能上赶着来了?”
“照你这么说来,我往后见人还不能说好话了?”
“若真如此,怎么也不见王爷觉得我是对你有意思?”
燕棠寒脸望着前方整理衣襟,努力不去看不远处正猛清嗓子的侍卫们。
……先是小黑屋,再是这坊间路上人来人往之地,小黑屋好歹是没有外人在,眼下这光天化日,她居然也敢!
有这两遭,别的不说,在侍卫们面前他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戚缭缭好整以暇。
居然敢那样说她呢……
燕棠觉得再留下去太不明智,阴沉地瞪了她一眼:“你以后离阿慈远点儿!”
“凭什么?”她撩眼,“阿慈关你什么事?”
他一个字也不想与她多说,下意识抚抚锁骨,总觉得被她盯过的皮肤还跟碳烧伤似的火辣辣。
戚缭缭盯了他一会儿,忽然道:“难不成你喜欢她?”
他凌厉地射过来一道目光。
戚缭缭琢磨半晌,又围着他走了半圈,然后道:“该不会是真的吧?……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说完她捏着下巴想了想,又斜睨他道:“如果真是,那真是可惜。”
“可惜什么?”燕棠咬牙。
“可惜她不喜欢你。”戚缭缭抬头看他,边看边摇了摇头,“她喜欢的是长得好,有情趣,会说情话的男人,不喜欢你这样的。”
“你迂腐,刻板,爱说教,浑身上下充满了年迈老头的酸腐气,丢到人堆里立刻能毒倒一大片!”
“一年到头也不见你说句中听的话出来,她怎么会喜欢你!”
不远处的侍卫又开始清嗓子。
燕棠脸色阴到开始发绿。他喉结滚动着:“你跟她才好几天?你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再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戚缭缭耸耸肩,又坏坏地睨着他:“而且——”
燕棠胸口不由自主地紧了紧。
“而且你还失身了!”
戚缭缭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够让侍卫们听见,然后才压低声:“你已经被我摸过了,已经不纯洁了。”
“美丽善良又温柔可爱的阿慈,怎么可能会要一个失了身的男人呢?”
“你配不上她了,快回府面壁去吧!”
燕棠气血冲顶!
他一定是被鬼摸了头,不然刚才绝对不会跑过来自取其辱!
“戚缭缭!——”
“王爷?”
他这里话音没落,身后就忽然有带着不解的声音响起:“你对我小姑姑这么凶干什么?”
燕棠面肌颤抖。
转头一看,刚下了衙的戚子煜正托着头鍪站在面前,疑惑地盯着他,又盯着几乎快被他倾身笼罩在身下的戚缭缭。
“子煜回来了?”戚缭缭笑眯眯。
“你们这是?”戚子煜目光还停留在燕棠怒色未退的脸上。
燕棠喉头连滚了几下,收回身子,瞪了那祸害一眼,再度抚了抚衣襟,走了。
戚子煜等他大步去了岔路口,才拧着双眉看向戚缭缭:“你们俩刚才在说什么?”
第058章 王爷受苦
“哦,”戚缭缭站直,“我在这里站的好好的,没招他没惹他,他忽然就跑过来说我不学无术,还说我不着调。”
“然后我就说了他两句脾气不好,怎么这么爱教训人,他就生气了。”
“他这么说你?”戚子煜插起腰来,“他凭什么教训你?你哪里不学无术了?”
“这不最近都拿了两回青批了吗?字也练得挺好了,怎么就不学无术了?”
“还说你不着调?不着调能帮着沛英兄妹把云姐儿阴谋给教训了?这不挺优秀的吗!”
……就喜欢他这睁眼说瞎话的样子!
戚缭缭道:“我哪知道。估摸着老大不小地还没娶妻,邪火重吧。”
“怎么说话呢!”戚子煜又睨她,“能不能学点好?”
戚缭缭道:“你不刚刚才夸过我优秀吗?”
戚子煜瞪她。
瞪完又狐疑地盯着她上看下看:“可我怎么觉得他不像生气,而像是要吃人?是不是你先招惹他了?”
“怎么可能?”戚缭缭无辜摊手,“你觉得我有那个能耐去招惹他吗?”
说的也是。
戚子煜凝眉略想,就道:“阿棠那个人是严肃了点。”
怎么能对他小姑姑这么凶呢……
想到这里他又说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戚缭缭却反问:“你今儿怎么早回来了两刻钟?”
说到这里戚子煜便又板起脸来:“还不是因为你!——先跟我说说今儿会同馆怎么回事儿?”
即便是他们几个在馆内闹事的时候外头还没人知道,到了燕棠着人进驻馆内,随后礼部负责查核使团名录的官员被削职,再又有掌印太监孙彭奉旨去往会同馆,怎么着这京师各衙也都收到消息了。
这不他就是听说这里头又有他们家这小祖宗的份才着急地赶了回来?
戚缭缭还正是要找他说这事,便就挑那些要紧的说了出来。
然后告状:“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有多欺负人,我都没招他,他见着我就来扬言要不给我活路。”
“后来又莫名其妙要我对他倾诉衷肠。你说他是不是有病?我就是要找夫婿,也得先让你们掌掌眼不是?”
戚子煜听到这里面色稍霁。又道:“那打架又是怎么回事?”
“我没答应他,他就跟我动起手来了!”她流利地道,“今儿要不是湳哥儿他们在,我就是不死,这张脸也让他给抓花了!”
“到这会儿我这心还是扑通扑通狂跳的,你说要是我今儿被毁了容,那可就真嫁不出去了。”
“到时候你们几个就得给我养老……”
“少胡说八道!”戚子煜打断她,然后凝眉自语:“敢在我大殷地盘上耍威风,莫不是太惯着他们了!”
说完又望着她:“这事夹着两国邦交,可不像跟杜家那么简单。总之我有数了,你不用怕。”
戚缭缭忙说道:“那你爹那里呢?”
靖宁侯这边才是她最担心的。
安达那边她不怕,别说皇帝对乌剌的态度她很清楚,决不会轻易放过此事。
就说他不作为,她也已经让他露出了真面目,也吃了苦头,——说起来于她个人也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仇,她不会揪着不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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