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林氏,都是过来人!一个女人过得幸福不幸福,都写在脸上了!见了周佳瑶这样,两个人俱是放下心来,至少,世子是真的待她好。
不多时,周婉琼也回来了!
一家人相互见礼,热热闹闹的凑在一起,说了好一阵子话。
午宴就摆在卷松阁那边。
因为都是亲戚,也就不分开摆桌了,只在大厅里竖一道屏风,分开坐了便好。
周佳瑶对于三房人的突然出现,表示好奇,但是这个时候俨然不是说话的好时机,她便把一肚子话咽回了肚子里。
午饭过后,宋氏特意留了周佳瑶说话。周佳瑶便问她前一阵子皇后下旨赈灾一事,宋氏为何没有进宫。
宋氏叹了一声,才道:“前一段时间有人上门给你二哥说亲。”
周翼兴也是快二十岁的人了,他的前途看似不如周翼虎和周翼文二人,实则他肩上的担子并不轻松,家里皇商的生意是由周翼兴负责的,况且现在又添了海运这一项。
在外人眼里,这是稳赚不赔,一本万利的差事。
周翼兴的身份也就自然水涨船高,变得炙手可热起来。
“哦?按理说二哥的年纪也不小了,是到了考虑亲事的时候,可是来说亲的人家有什么不妥?”
这件事都影响到了宋氏进宫,可见也是让宋氏极其忌惮的人家。
“是太子詹事李大人家的嫡女。”
周佳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
太子詹事李大人背后的人能是谁?
还不是太子!
可是太子好端端的,干嘛要把主意打到周家来?莫不是看中了周翼兴手里海动的生意。
一个太子,要那么多钱干嘛!
周佳瑶心里突然打了个突,有些明白了。
祖母想得深远啊!
宋氏一见周佳瑶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明白了。
“你母亲不懂这个,但是她是个极孝顺的人,说清楚了家里孩子们的亲事,都由我来做主。这门亲事,沾不得。”宋氏意有所指,脸上的表情十分的慎重。
周佳瑶压低了声音道:“圣上正是春秋鼎盛的时候,太子也不过才二十多岁的年纪,这个时候站队,太危险了!依我的意思,与其早早的被绑住,将来挣脱不得,不如两不相帮,只当纯臣便是了。。”
宋氏就极欣慰的道:“正是这个意思!只是先前已经出了春闱泄题舞弊案一事,这个时候,东宫就该消停点才是!可是我听你祖父的意思,好像南边闹灾之事,与工部还有牵扯!”
周佳瑶的瞳孔猛然缩了一缩。
南边先是下雪,雪灾尚未清除,便开始闹洪灾。
工部的牵扯,还能是什么牵扯?
朝廷每年给工部的银子,无非就是修堤筑坝,整修河道。若是连这个钱,都有人贪,那不就是在找死吗?
“祖母的意思是,这事儿与东宫脱不得关系?”
宋氏点了点头!
周佳瑶顿时忧心起来。
世子领了镇压流民的差事,这一切,皆是因灾而起!如果这些都是太子的手笔的话,那世子岂不是把太子得罪了?
太子的背后,是王家!王家的主事人,是中书令!
以王家的底蕴和如今在宫场上的声望,想要给世子挖点什么坑,太容易了。
宋氏连忙握住了她的手道:“好孩子,你别慌,如今那边既然是想要拉拢咱们,恐怕也是要拉拢世子的。云国府一向与王家亲近,与东宫亲近,这次的事,就算真与那边有关系,他们未必会把账算到世子的头上。”
第六百二十四章 费力不讨好
周佳瑶知道宋氏的话是有几分道理的。
太子既是想要拉拢他们家,多半一时半刻不会朝他们下手。但凡事总有例外,如果他们挡了太子的道呢?太子可还会手下留情吗?
周佳瑶心里惴惴不安,后背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手脚也不听使唤的冰凉起来。
她与宋氏轻声道:“工部的事情,祖母是听谁说的,可有实证?”
宋氏冷笑一声,道:“哪儿有什么实证呢!该死的都已经死绝了,这些都只不过是一些猜测罢了!”
居然下手那么狠?
宋氏见周佳瑶一脸惊异的样子,便道:“听说水灾过后,流民便闹了起来。世子他们去镇压的时候,都已经是后续的事情了!最初,说是死了一个总督,一个知府,而且这事儿到现在还瞒着呢!”
周佳瑶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也紧紧的蹙在了一起。
这事儿瞒得可够瓷实的。
如此重要的人物悄无声息的就死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若是瞒,也只有像王家又或是东宫那样手眼通天的人物,方才能瞒过一时了。
宋氏只道:“世子心疼你,大概不太想把这些事情说与你知道,但是你如今已经成了云家宗妇,便不可能从这些事情里摘出去。朝中局势实在太过复杂,祖母希望你多多领会这里头的真谛,莫要做下什么糊涂事。”
自古帝王最忌讳的几件事,无非便是结党营私,外戚干政,藩王居大,大权旁落等等这几样。
当今圣上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太子和王家却动作频繁,这本就是犯了忌讳的事,可笑的是他们却不自知,还以为自己做的很隐秘呢!
周佳瑶只道:“晚点的时候,我跟世子好好谈一谈。祖母放心,若碰上大事,少不得要跟您商量!”
她顿了一下,又问道:“祖父跟您的想法可否一致?”
周佳瑶看得明白,宋氏分明是觉得眼下站队,为时尚早。就怕周幽不这样想,有了什么急功近利的念头。
宋氏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你祖父那里,我会多多规劝的。”
周佳瑶顿时愣了一下,听这话的意思,周幽已经对东宫那边抛过来的橄榄枝动了心!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大哥怎么说?三哥怎么说?”这种事情,问父亲是没用的!如今也只好问问两个哥哥的意见。
宋氏有些欣慰的道:“你两个哥哥虽然入朝为官时间尚浅,可是头脑很清楚,懂得低调处理,这点十分难得。你哥哥现在是副都指挥使,圣上对他也算是重用了!反倒是你三哥,入了翰林院,跟着他的座师孔先生修书,大有沉积之势!你祖父多次跟他谈,想让他去三司史,你哥哥都婉拒了!”
自然是要拒的,祖父是顶顶精明的人,为何会有这样荒唐的念头?三哥才多大年纪?虽有状元之才,又得晖山先山这样的当代大儒教导了几年,可是去三司史,周幽莫不是疯了不成。
宋氏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他是越老越糊涂啊!不过,也难免是受了人的挑唆。”
他是成年人了好不好,在官海里浮浮沉沉这么些年,怎么可能听人三言两语的挑唆,就犯了这样的糊涂呢!这也不像是周幽的风格啊!
在周佳瑶的印象中,只有她公公云国公才是顶顶糊涂的人!
“祖母可知是谁在祖父面前嚼舌头?”
“还能有谁,八成就是马家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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