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佳瑶难以置信的道:“马氏一死,我以为咱们家跟马家便是做仇了,如今马家居然还能在祖父面前说得上话?”
“或许就是打着报仇的主意来的吧!”
也是,若是周幽轻信了马家人的话,周翼文又是个耳根子软的,那么如今的局面怕是就不好控制了。
马家可是实打实的太子党!他们家的女儿可是太子的侧妃!
“总之,最近不太平呢!你万事上心。”
周佳瑶十分慎重的点了点头。
宋氏揉了揉眉心,道:“这里头的事儿,我半个字没跟你父母亲透露。”
周佳瑶便道:“祖母真是再了解他们不过了!爹娘都是没怎么经过事的人,这种朝中局势的事对他们来说,无异于是天书一般。”
宋氏叹了一声,缓缓道:“说到底,还是我没做到尽母亲的责任,否则,何至如此啊!”
这是后悔呢!
大过年的,想起往昔痛彻心菲的事情,难免有些扫兴。
周佳瑶便说起另一件事:“老家的耿亭带了几名二掌柜来对账,就留在京中过年了!这几日账房先生们放假,孙女想着等过了初五,再核对。还有一桩事,便是陆石要来了。”
宋氏有些愣住,随后想起二孙子身边有个叫娟子的丫头,好像就是这个陆石的闺女。
“这里面,还有什么巧宗不成?”当年周瑾一家救了陆石的事,老太太是知道的。
周佳瑶道:“陆石有个儿子,当年并没有留下来!或许是被压抑得太久了,所以特别急于出人头地。他离开辽东府以后,便辗转进了宫,如今是内侍了!”
宋氏惊呼一声,“还有这事儿?”
“三个哥哥也是知道的。原本以为这事儿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怎么样,也是他自己的决定,与咱们家是没有关系的!可是,这陆石现在是魏公公身边的红人……”
天下人就没有人不知道魏公公和东宫的关系的!
周佳瑶又道:“陆石本来早该动身往京城来的,只是发生了雪灾一事,便将他拦住了。等他来了,父子二人肯定是要见一面的,只是咱们家的地位却是尴尬了。”
他们于陆歌有恩,可陆歌这会儿怕是与东宫绑到了一处了。
周佳瑶还道:“上次进宫,陆哥还救了我。”
宋氏的眉眼就凌厉了起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是瞒了祖母?”
周佳瑶就把上次进宫时险些被马侧妃算计的事情讲了。
宋氏的脸都白了,气得嘴唇不停的哆嗦。
马家欺人太甚。
周佳瑶就连忙上前,抚了抚宋氏的后背,急道:“祖母千万不要生气,事情已经过去了!”
有一就有二,马家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宫里算计刚过门的国公府世子夫人!
马家!
宋氏真是被气极了,她不信这种事情若是没有人支持,马侧妃会有胆子敢做~
宋氏眼睛里装着阴森森的寒意!大房这几个孙子辈的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平日里她虽然不争不抢,但是并不代表她没有锋芒,这事儿,无论如何也不能算了。
周佳瑶就道:“祖母,孙女想着,很有可能是东宫的人,想借着那次的事儿逼世子表态呢!”陆歌来得实在太过蹊跷,他与东宫交情匪浅,而东宫的人要想查陆歌与周家的关系,简直不要太容易。
所以陆歌救了她,也许就是东宫的意思!
宋氏听了这话,眼眸里的深沉之色又浓了一些。
“且瞧着吧!没几日,工部的事情就该闹起来了!”
周佳瑶突然就想到昨天云霆霄的脸色不是很好的事情来!
想来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并不是一点影响也没有。
周佳瑶便道:“祖母放心,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便第一时间派人送回来!想来有两个哥哥劝着,又有祖母在一旁帮衬着,祖父应该很快就会看明白的。”
“但愿如此吧!”
周佳瑶好不容易回来了一趟,总得和父母亲说说体己的话。
宋氏跟她聊了一会儿,就放她去见林氏了。
林氏的话就轻松愉快很多了,无非就是问她日子过得顺心不顺心,世子爷待她可好!府中的那个冯氏,可能为难她等等。
周佳瑶照例报喜不报忧,一一的答了。
林氏万般满意,随后又跟周佳瑶说起周翼兴的亲事来!
“我真是急得头发都白了,可是你二哥呢!心里就像缺根筋似的!根本就不接我的话茬。”林氏叹了一声,“这事儿我也问过你祖母的意思,按着你祖母的说法,咱们家的孩子,都是主意正的,与其逆着他的意思帮他相看,还不如再等两年。过两年要是他再这样,就直接订一门亲事。我想着你祖母的话总不会有错,就同意了。”
周佳瑶就笑着道:“娘,您就带好小六就成了,这些事,祖母都有计较呢!我瞧着她老人家的身体还不错,说不定啊,等到小六成亲的时候,这事儿还是让祖母张罗呢!”
林氏就道:“要是真能那样,就好了。”这家里的大小事情,都是宋氏在掌舵,自己虽然说也处理一些事情,但毕竟是娶了媳妇的人,该让的还得让。
况且林氏真心觉得,自己不适合管家,要不是这会儿范英娘有了身孕,她肯定就撒手不管了。
这话,就像说不完似的,直到后来天色都暗了下来,林氏才总算撒开了闺女。
夫妻二人留在周府用了晚饭,便坐车回了云国公府。
马车从侧门进了府,周佳瑶直接去了锦晖院,而云霆霄则是到前面去了。
云鹏正在书房里跟他的清客门谈事,听人说嫡子回来了,脸上也没露出多少情绪来。
几个常年跟着他的清客都起身告辞。
云鹏就挥了挥手,将众人打发了。
紧接着帘子一挑,云霆霄便走了进来。
云鹏摆起了父亲的款,一言不发。
云霆霄早就习惯了他这样,故而丝毫没有觉得难堪。他行礼后方才道:“父亲昨夜何故那么晚才睡,以至于今天早上来给父亲请安,都没有见到人!”
“混账东西,你这是跟谁说话呢!”云鹏老脸已经红了起来。
昨天是大年初一,他在外待到了寅时才回来,确实有些过分了。但是男人嘛,瘾头一上来,根本就顾不得那么多。
况且,这么多年了,冯氏也不怎么管着他,甚至默默的纵容了他的花心,所以云鹏也无所顾忌,他认为只要不让冯氏的面子过不去,就可以了。
云霆霄只道:“儿子不敢置喙父亲的事,只是,乌衣胡同里的那个寡妇,却时不是什么好人,请父亲三思。”
云鹏听完了这句话,整个人差点从椅子里跳起来!
这个混小子,他是怎么知道乌衣胡同的?
云鹏恼羞成怒,指着云霆霄骂道:“好啊,你这个逆子,居然敢调查老子的事!”
云鹏自诩云家是老牌勋贵,实际上谁也否认不了云家就是一个靠着战争起家的军户之家。云鹏骨子里,还是粗俗无比的军户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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