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年春_耳东兔子【完结】(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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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好蒙在他怀里,轻轻吸了口气,手揪着他的汗衫,领口被揪出几道折痕。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知道刚刚在礼堂,我在想什么。”

  他截断,低头看她:“我知道,非常理解。”

  “我在想如果他们都死了,这个镇上的女人是不是就解脱了。”

  “你不过是那么想,可我手上真真实实沾的都是人命。我非常理解你,于好,阴暗面,我也有。”又听他道,胸腔震动,声音低沉:“如果真这么倒霉,咱们俩就算了吧,如果不是的话,咱们就结婚,好不好?”

  屋内昏暗。

  囫囵中能瞧清对方的脸,却只是个轮廓,唯独那眼是清透又亮晶晶的,在黑暗中闪着濯濯的光,他低头,她仰头,视线纠缠,谁也不肯移开。

  于好觉得,这个男人的眼神总是饱含深意的,让她难以自持,展眉低首间,无论是说咱们算了吧,还是说咱们就结婚,眼底都是经年几许里,都是她不曾见过的风光。

  连神佛都侧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陆陆跟骁爷不太一样的,陆陆更温柔一点,完蛋,要爱上陆陆了。

  有个地方解释一下,文里的时间是2016年,很多技术还达不到现在这么成熟。

  第43章 第四卷 韶华乱春风 唯有你倾城(05)

  “结婚?”于好仰头, 喃喃自语。

  男人见她呆呆看着他, 忍俊不禁,低头笑着调侃她:“你不是早就想着要跟我结婚了么?”

  “没有早就。”于好辩驳。

  “好,没有早就。”陆怀征话虽这么说,可肩膀早已笑得发颤。

  此时, 陆怀征耳麦里传来陈瑞的声音,他捏着耳线,凝神听了会儿,嗯了声, “就过来。”

  掐了线, 他低头看于好, 后者反应敏捷,“要走了?”

  他点点头,如实相告:“杂杂父亲送进了镇上的医院, 那边还一堆事等着处理, 得先走了。”

  随后, 他微微弯下腰, 手捋着她的发,轻轻抚到耳后,说:“不用担心,听说有阻断药,领导已经让人送过来了。”

  于好蓦然抬头, “真的?”

  他点头,手顺势去捏她的耳朵,轻轻撵着:“放心了?”

  没等她回话。

  门口传来一声清咳,赵黛琳端端在门口站着。

  陆怀征尴尬收回手,不自觉了挠了挠自己的耳后,然后抄回兜里,佯装咳嗽,“走了。”

  于好腾得站起来,“我跟你一起,我回科室。”

  赵黛琳翻了个百眼,“你们俩这样搞得在背后说我坏话似的。”

  于好一听,忙说:“没有。”

  赵黛琳又一白眼,故意逗她:“没事,你就算说我坏话我也不会生你气的,毕竟你现在有陆队撑腰了,是不是啊?”

  于好下意识看了眼陆怀征,没等她开口,后者则是眉一挑,懒洋洋丢出一句:“撑腰算不上,但以后总归是我的人,不能让人欺负了是不是?”

  于好听见那句“我的人”,心又是一跳,这男人随便一句话就能把她弄得心神不宁,真是绝了。

  两人并排下楼,于好跟在他身边,低声说:“你没发现赵师姐最近变得怪怪的么…老喜欢怼人…”

  陆怀征双手抄在兜里,侧头看她一眼,手按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你赵师姐大概是感情受挫想找个发泄口吧。”

  于好一愣,喃喃自语:“没听说她谈恋爱啊。”

  陆怀征手在她脑袋上顶上摁了摁,语重心长一叹气:“学了这么多年心理学,情商真是一点没长进。”

  “我测过情商的,不低。”

  陆怀征不信,吊着眉梢仔仔细细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个遍。

  “是么?”

  “你不信?”

  “嗯,我信。”

  陆怀征踩下最后一级台阶,收回手,插回兜里,随口一句,那口气像是她说什么,他都信。

  十一点半,直升机到了,没停留,直接在空中抛下医药包,朝他们敬了一礼就开走了,巨大的轰鸣声在山头盘旋好一阵,陈瑞接了药就往队里跑。

  于好看着陆怀征吃完药,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问邵峰:“这药有副作用么?阻断概率是多少?”

  邵峰刚想说话,见陆怀征靠在床头冲他微使一眼色,真觉得有些人谈起恋爱来真是腻死人。他回头看着于好,笑着说:“我说于医生,你也是学医的,你也知道药这东西都有副作用,而且,你也该知道概率这种东西医生从来不保证,谁也不知道手底下这患者是不是这个倒霉的百分之几。”

  说话间偷瞟了眼床上的某人,只见他背对着于好,作势要将手上的纸杯狠狠砸过来,邵峰及时住了嘴,“但是陆队这人从小运气就好,你不知道,还有一回比这还刺激呢……”

  邵峰感觉脑门一痛。

  纸杯不偏不倚砸在他脑门上,紧接着听某人一句不咸不淡地:“废话这么多?”

  邵峰点点头。

  得,少爷,不伺候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临走前,他又非常“好心”地回头提醒:“这阻断药要吃二十八天,然后这半个月要注意观察,如果出现急性症状立马通知我,感冒发烧咳嗽,任何免疫力降低的急性症状都有可能出现。吃完药一个月后再去筛查。如果确定没感染上,也别太高兴,因为三个月,六个月需要复查,半年后复查如果阴性,才能彻底排除嫌疑。顺便,我给你俩科普一下,艾滋病的传播途径是血液,母婴,以及性传播,所以这半年里,陆队还得再忍忍,接吻还是可以的,唾液是不会传播的,只要你别太大力,把于医生嘴给嘬破就行了,科普完毕。”

  陆怀征随手抄起床上的枕头便朝他丢过去,邵峰眼疾手快,脚底一抹油溜了。

  枕头不声不响砸在门框上,直接把门给“砰”一声摔上了。

  遮了光,屋内瞬间暗下来。

  于好把枕头捡起来,放回床上,谁料,胳膊被他捏住,往下一拽,半个身边趴伏在他胸口,他半躺在床上,嘴角慢慢悠悠笑开,眼神渐渐深邃,像一潭深水,像是要将她吸进去那般牢牢地盯着她。

  于好不自觉别开。

  被他拧着下巴扯回来,锁着她,迫使她仰着脸对上自己:

  “你为什么总是不敢看我。”

  默了半晌。

  于好说:“那你别总是这么色眯眯的看着我。”

  陆怀征觉得自己已经很克制了。

  “这就色眯眯了?”他笑。

  其实算不上色眯眯。

  陆怀征这个男人其实对她来说,任何时候都颇具魅力,因为她这么多年,确实没再遇上一个男人能做到像他似的——君子色而不淫,风流而不下流。

  “你的色不讨厌。”她看着他,诚实地说。

  谁料,陆怀征一愣,“谁还这么看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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