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王妃/夜雨闻铃断肠声_丛小【完结】(2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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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裛琖猛然一滞,转眼瞧见侯在门外的诸葛青玉,不由赶上前,恳求道:“诸葛先生,请你帮我,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这胡人的孩子!”

  “夫人这是为难在下。”诸葛青玉话未完,萧裛琖已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我离了这里已无处可去,你告诉墨兮,我不要这个孩子,求他不要赶我走!”

  “夫人不仅为难在下,也是为难王爷。”诸葛青玉把萧裛琖的手拿开:“夫人身子虚弱,这孩子不得不要。”

  “不得不要?!”萧裛琖惊了一跳。下一刻,她猛然跳起,死死盯着诸葛青玉:“可他把我赶出去,让我去找安庆宗么?!”

  “这……在下不知。”诸葛青玉一脸为难,只若有所指道:“夫人还是好好保养身子,以后的路,便要靠夫人自己应对了,王爷已是仁至义尽。”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某微站出来啰嗦几句。

  虽然战役进行到此处,留下来观战的亲已经非常少,某微还是硬着头皮苟延残喘地冒出来讲道:截至此处,第三卷 已结束,第四卷明日开始。

  不敲锣打鼓,偷偷地给第四卷 做点儿宣传吧。

  《画楼西畔桂堂东》,呵呵,名字取得花哨,其实也是诸多种种准备解开的一个终结,包括李墨兮到底如何对待萧家大丫头,包括玉环美女心里到底作何想法,包括銮铃到底是留在江南,还是不顾一切往长安来,包括,唉,诸多种种,春花秋月何时了。

  欢迎大家热烈支持!也感谢亲们曾经给予的支持和鼓励!

  话说,此文走到今日,某微大汗淋漓,亲们也不容易!没有你们的鼓励,我独自一人肯定无法坚持下去的!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五章

  李二傻。

  他三十多岁, 约半年前为苏家父女所救, 那之后便长住在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武康郡。他初来时,人们问他,他偶尔还应两声,人们于是知道他姓李, 在家中排行老二。再之后的某日,他忽而变得疯傻,也再不张口说话了, 人们便都叫他“李二傻”。

  他的左腿曾受过伤, 走路有点儿簸,人也痴笨,可他写得一手好字, 画得一手好画, 做活儿也精细利落, 从未出过错,竟像个正常人一般。所以他后来虽然疯傻,苏家隔壁的棺材铺仍然收留了他, 让他给做成的棺材上画画题字儿。

  棺材铺里,李二傻正把笔蘸了墨, 往棺材面上画松柏, 那木匠干完手里的活计, 便过来调笑:“二傻子,那苏家的美三娘,可是你老婆?”

  李二傻专心画着那柏树的树干, 恍若听不到一般,棺材铺里光线不好,把他的脸一半隐在黑暗,一半露出,露出的那半边竟是俊朗得很,说不出的贵气。

  那木匠抬手在李二傻梳得利落的头发上摸了一把,笑嘻嘻道:“瞧,三娘把你的头发梳得多利落?真不知你是交了哪辈子的好运?你自个儿说说,哪个傻子能碰上这么好的女人?你跟哥说说,你之前有没有老婆?”

  一旁还有个给李二傻打下手的小伙计,此刻插了句:“我瞅着二傻哥也三十多岁,肯定有老婆了。”小伙计抬起头,见那木匠又一脸羡慕和嫉妒地盯着李二傻,不满道:“张老三,你别欺负二傻哥!喜欢三娘子你自己上门提亲去!”

  那木匠两眼一瞪,正要说话,棺材铺的老板从门外进来,瞧见那木匠又溜达到李二傻身边打听苏三娘,板着一张脸道:“张老三,你要相中了人家三娘子,你直接去家里提亲,在这儿欺负一个傻子做什么!”

  “我总得知道二傻子和三娘到底成婚了没有啊!”张老三一脸委屈。老板不等他说罢,已来到李二傻身旁,见那一幅松柏图收了尾,画的十分精美,高兴地从袖中摸出几文钱,往李二傻手中一放,笑道:“时候不早了,你下工回家吧,让三娘给你们买些好饭好菜。”

  因为苏家就在棺材铺隔壁,李二傻每日吃喝住都在苏家,不花棺材铺一文钱,所以李二傻的工钱是日结。其他那些伙计都是月结。当下李二傻放下画笔,拿了钱,便缓步出了棺材铺,仿佛刚刚那些人的谈话全然与他无关似的。

  “呵,回家吃饭他倒是听得明明白白。”木匠张老三愤愤自言自语,“真不知他真傻还是装疯!”

  “哼,不管人家是真傻还是装疯,人家比你有种!有本事你别嫌弃三娘,自个儿提亲去!”老板骂了句。

  张老三一噎,脸上讪讪,果真不说话了。这苏家三娘子虽然美,却不完美,她打小没娘,小时候发烧,没钱医治,后来便烧成了哑巴。这苏家老爹身子骨也不好,打柴为生,却也打不了多少柴,父女俩生活十分困难。所以要娶苏三娘,首先便要担起苏家这负担子,这张老三虽觊觎苏三娘许久,却终于不肯。

  后来苏家有了李二傻,李二傻每日在棺材铺赚几文钱,闲暇还替人家写字画画,也赚的一些钱。他赚了钱,便都给了苏三娘,苏家这日子才宽裕不少。

  “他是傻子才肯这么干!”半响,张老三磨出一句。

  “你倒又说人家是傻子了!”老板又冷哼,眼神儿却仍瞄着棺材面上这幅松柏图,啧啧道:“画得这样好,这副棺材得多卖上几文钱不可!”

  苏家小院子里。冬日傍晚的时光。

  苏三娘衣袖高绾,正用力搓洗着一件衣裳,冰冷的水把她一双纤细的手冻得通红。院门吱呀一响,她猛然抬起脸向门口看来,温红的夕光投在她的脸颊,清秀安静,虽是布衣荆钗,不施一丝脂粉,却楚楚动人。

  她瞧见李二傻,眸子里有了笑意,把手里的衣裳一丢,站起身,脚步轻盈地向小厨房走去。

  苏三娘端了碗热水从小厨房出来,李二傻正坐在她原本坐着的小凳子上替她搓洗衣裳。她忙地赶上前,把碗放在一旁的井台上,把他的手从冷水里拿开,吃力地把水盆拖到她面前,仍埋了头无声搓洗衣裳。

  李二傻也没勉强,取出棺材铺老板给的那几文钱放在井台上,端起碗,缓步进了他的小屋。

  他走路有点簸,身形却俊伟。苏三娘看了他的背影许久,直到身后一声咳嗽,才猛然回神。苏老爹从街上卖柴回来,枯瘦的手疼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发,乐哈哈道:“三娘,你若不嫌他傻,不嫌他年纪大,爹便做主替你们把亲事办了,如何?”

  苏三娘不能说话,耳朵却好使,此刻脸上一红,埋头用力搓着衣裳,把那一条袖子翻来覆去搓了整个傍晚。

  苏三娘敲了敲门,便推门而入。

  屋子里没点灯,李二傻正坐在窗下出神。见她进来,他不做声把手里拿着的东西藏在袖中。

  苏三娘手里拿了件新做的衣裳,她点燃桌上的小灯,放出一点温暖的光来。她来到李二傻身前,扶他站起身,心满意足地伺候他换衣裳。

  她这般安静,这般轻柔,眼神羞怯,嘴角却有一丝清清的笑容。便那么噙在嘴角。她说不出话,却也不用表达,一切便都在她嘴角那一丝笑容里。

  李二傻一直一言不发,只是望着苏三娘,神情忽而复杂。正把旧衣裳脱下,那袖中忽而掉下一样东西,苏三娘捡起一看,竟是一只手工精细的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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