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泽南看到陶卿瑶呆呆的发愣,又见到黎容彻低头沉思,不由的有些头疼,一手拽一个拉着去了芝砚斋。
芝砚斋是都城最有名的铺子,主要卖的是文房四宝,笔墨纸砚。
它一栋三层的小楼,一楼是大厅,一进去便能看见一排排的木架子上摆着分门别类的文房四宝,两侧各有一个耳室分别是提供给要买的客主休息交易的场所。
黎容彻和汪泽南显然是这里的常客,一进去就有熟悉的小厮迎着去了二楼。
一踏进二楼,十字排开,数十间耳房出现在面前,每一间耳房中间分别提了一个字。
从左至右分别写着“国色天香,诗情画意”
“黎公子和汪公子是不是如同以往一般,去画室?”
黎容彻笑道。
“你既知道,又何必多此一问,”
因率先推开了画室的门,陶卿瑶跟在后面。
汪泽南笑着对陶卿瑶问道。
“瓜妹妹第一次来这里吧?”
陶卿瑶点头,这屋内没什么好奇的,既没有笔墨纸砚,也没有好茶点心招待。
东方墙壁上挂着一幅翠竹图,题词两句“种竹几千个,结亭三四椽。”
“瓜妹妹可知道这是谁做得这两句诗么?”
陶卿瑶转头相问。
“可有来处?”
汪泽南笑道。
“这两句便是司徒神医的少年时的著作,因他如司徒小神医一般,少年成名,他的文采亦是不若,店家将这个挂出来,也显出了与司徒神医的特殊关系。”
陶卿瑶点头时,小厮叩门三下,黎容彻迫不及待的去开门,一排清秀的女子鱼贯而入,每人举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笔墨纸砚。
三人走至跟前一一查看,小厮察言观色的同时,还流利的介绍了新到的一些物品。
“这是最近新到的笔,产于宣州,被称为宣笔,而它又是以上好的紫毫制成,因此被统称为紫毫宣笔。”
陶卿瑶打眼一瞧,那笔管成黑紫色,下面的毛质更是饱满浓厚,吐墨均匀。
当先便点头,好笔,然则黎容彻也是看上了这只笔,简直有爱不释手的感觉,汪泽南笑着对小厮说到。
“紫毫宣笔再来一支,其他的笔都可以端下去了。”
陶卿瑶心下了然,选笔在于好而不在于多,一支笔如果顺手的话,用起来便是事半功倍的效果,前世的她用圆珠笔时,就习惯用最细最尖的笔写字,粗一点都觉得不是那个感觉了。
而今他们最重要的便是选墨和纸了,因为黎容彻有惯用的墨,便是徽墨之一的休宁墨,用这种墨画出来的画儿,绚丽精致。
而后黎容彻甚至没有看,便选了生宣纸,和端砚。
等着小厮将账目拿来一看时,陶卿瑶倒吸了一口气,六十八两银子,在古代以铜板为主要交通币的情况下,六十八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呀,然而更让她惊讶的是,付钱的尽是汪泽南,而不是黎容彻。
不是黎容彻要去买笔墨纸砚的吗?怎么就成了南哥哥付钱了?
陶卿瑶有些不解,但是也没有多问,尽数将东西包好之后,太阳还在头顶上高高的挂着,一点落下去的意思都没有。
陶卿瑶的心思开始活泛起来,自己现在是小厮打扮,又拿了一些泥土抹黄了,那些人想要认出来,还是要费一些力气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她可不想就这样回去。
“黎公子,南哥哥,这天尚早,我们就回去吗?”
黎容彻心急想要试试买的这些笔墨纸砚手感怎么样,见知己陶卿瑶略有不想走的意思,于是说道。
“对呀,现在便回去,”
陶卿瑶呵呵呵呵的傻笑着,然后一个劲的劝说他们两去别的地方走走。
“黎公子,我们画画之人呢,都是要去看看那些美好的景致,心中才有画,笔下才能流畅,若是老是呆在屋内不出门,便会才思枯竭,笔下止步不前,亦不知我说的可对?”
黎容彻点头。
“陶,陶兄说的没错。”
陶卿瑶双手一拍。
“那还等什么,选一个风景好的地方,我们去看看。”
汪泽南宠溺的看着陶卿瑶笑。
“带我去找小姐。”
花夕冷酷的站在司徒帧的面前,面色平静道。
司徒帧瞟了她一脸的麻子问道。
“你是去吓她的吧?”
花夕拳头紧握,不肯松口。
“这是你一早就答应的,如今便是反悔也不能的,还不快带我去找小姐。”
司徒帧摇头。
“等你的脸好了,再去吧。”
花夕隐有怒色,太高了一点点声音。
“我不管,你即使答应了,就要让我回到小姐的身边,小姐绝对不会嫌弃我这个样子的。”
司徒帧眼无波澜的看了花夕好一会,花夕面无所惧,亦是瞪大双眼回望。
“你这是何必呢?”
花夕这才不管别的,只想回到小姐的身边,眼下对方是谁还不明确,小姐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能不能过的好,要是那伙人再来一次,自己又不在身边,那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不用你管,你只要送我回小姐的身边就可以了。”
“跟我来、。”
司徒帧最终最了退却,纵身飞出,花夕紧跟而上。两个人影一起一落的消失在远方的黑夜中。
次日,陶卿瑶一打开门,便看见坐在石阶上的花夕,正点头瞌睡,日光照着花夕侧脸上,密密麻麻的斑点尽显无疑。
“花夕,花夕。”
陶卿瑶将花夕摇醒,花夕揉着迷糊的双眼,微笑着看陶卿瑶,回到小姐身边的感觉真好。
但是陶卿瑶的眼神有些不对劲,花夕还没有意识到,就被陶卿瑶拉近屋中。
“你脸上是怎么回事?”
花夕轻轻一顿,便笑着回答。
“小姐那日被救了之后,那些人给奴婢下了毒,奴婢九死一生才逃脱出来,躲在暗处解毒,知道毒接了,这才出来了。”
这个解释陶卿瑶压根不信,花夕是什么性格,她们两朝夕相处了这么久,要是这都看不出来花夕说的是什么话,她陶卿瑶还活着做什么。
“你觉得我会信吗?你从来就不会说谎,你自己也是清清楚楚的,为什么今日又对我说谎?”
花夕局促。
“小姐,奴婢没有说谎,真的。”
陶卿瑶有些痛心,拉着花夕的手道。
“从你来都仙姿阁的时候,我便将你们当成了自己人,如亲如友,在陶府出现难题时,你们三人不离不弃的跟着我,我是打心里开心,也想着,将来定要尽我的力量去让你们幸福,你最是不屑于说谎的,可如今又不愿意对我说实话,你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感受吗?”
花夕愧疚的点头。
“小姐,奴婢是为了小姐好,他,不是好惹的人,奴婢不愿意小姐去做危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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