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三姐妹[重生]_幸运萤【完结】(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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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宰走近她,伸手将点心笼接过手。

  在这之前,程心见他利落地将笔与便签放到西装背心的左胸口袋上。

  他走在程心前面,无需问就非常了解她在哪个包厢用餐。

  十九楼的服务生统一穿长袖白衬衫与黑西装背心,黑色长西裤配黑皮鞋,这样的搭配只要尺寸得当,随便穿哪个男人身上都不会难看。

  穿郭宰身上则尤其好看。

  程心望着他的背影,挺拔笔直,配上这成熟的衣着,十足一个大人相。

  她脑里莫名涌起他小时候穿小西装的模样,两者拼一起比较,“他长大了”的感慨随即汹涌而至。

  在酒楼工作,形象相当重要。除却统一的制服,个人仪容亦不容有失。

  郭宰因此将长长的刘海全部梳理至脑后,抹上些许发胶定型,整张脸露了出来,青春精神,年轻英俊,颜值吊打酒楼全场。

  程心尾随他回包厢时,一路看见不少女食客对他回头,也有人对他点评。

  “喂喂喂,那个服务生,很像《恋爱世纪》里面的哲平!”

  “不不不,是像《二千年之恋》里面的金城武!”

  “他哪有这么黑,明明是白白净净的散开头发的杨过!”

  程心:“……”

  一个人的脸要像这么多个人,得长得多艰辛啊。

  郭宰走至包厢门口前几步,停了下来。

  “我不进去了。”他边说边将点心还给程心,“慢点接。”

  程心拿眼盯他,小眼神不甚友好。

  他一头雾水,“做什么?”想了想,说:“还在怪我留你的手机号给海关吗?昨晚不是解释过么,我怕家里的号码被废了,打不通,所以才留你的手机号。不然的话,万一海关联系不上我,回头扔了我买给你的礼物怎么办。”

  “我不是这么小气的人。”程心说,“留个号码接个电话,举手之劳难不到我。”

  郭宰点头:“对啊,你昨天也这么讲的。所以你气什么?气我去工厂结了工资,不等你一起去闹?”

  他前几天去工厂要求结工资,工厂原本耍太极,想拖想欠想赖数,郭宰一句:“你再不结,我马上去工商局和税局投诉你。”

  在香港呆的时间久了,对于如何维护自身权益有些耳濡目染,比如遇上危险报警,遇上不公投诉。

  他不懂在乡下要怎样投诉,也不知道投诉有没有用,反正先打听打听,临场发挥时再端出来吓唬吓唬人。

  工厂请过上百名工人,也炒过上百名工人,从来没有一个敢说去投诉的。而工商局与税局又是工厂的头号大敌,随便来个人在中间搅和搅和,分分钟都能搅出一锅粥来。

  这名工人,有点来历,看看个人信息,是本地人。

  工厂这才当郭宰一回事,给他结了工资。本来就不多,加上左扣右扣,仅余三百多块。

  至于他不等程心,一是觉得要她帮忙的话,丢脸,二是抗拒被她当面见证他的收入只有三百来块……

  程心摇头:“不是,你能自己解决问题,我只替你高兴。”

  郭宰笑了:“那你盯着我做什么?盯得我很不自在。”

  程心面无表情,视线移到他头顶处,平腔白调说:“我在盯你的头发。你的头发,油腻腻,油迹迹,油淋淋,油死了。”

  “呃……”郭宰挠挠脸,“不打发胶会掉下来的。”

  程心响亮地驳回去:“你不会剪短?!”

  郭宰嘀咕:“这两年不是流行男生长头发吗……”

  起初他是无心料理头发,长短秃顶均无关紧要,后来见挺时尚的,就一直留了下来。

  “流你个头,你又不是明星,追什么潮流?老老实实去剪个短头发。你现在这发型……”程心发誓,她没有扪着良心说瞎话,“丑到无朋友。”

  郭宰:“…………”

  周一下午,他去了趟理发店。

  理发前必先洗头。

  负责洗头的女店员对郭宰笑吟吟的,拿着毛巾示意他躺下来。

  郭宰仰躺到洗头床上,闭上眼睛休息,不管了。

  十九楼分早中晚一个茶市两个饭市,为了多挣钱,他三市全上,从清晨六点开市,至晚上十点收市,一双腿不歇不息地在酒楼内站啊走啊跑啊。

  初初时,每到收市下班,腿就像不属于自己似的,想抬都抬不动,又酸又麻又痛,脚底更是磨出好几个大泡。

  之后慢慢适应了,腿才不那么难受。酒楼经理也不同意他一天三市全上,担心他疲劳过度容易出错,得不偿失。他便改为轮班,今日周一,只上早午市,休晚市。

  女店员的洗头技巧相当娴熟,一双手在头上按来按去,微痒舒服。热水的温度与力度又恰到好处,冲刷着他的头皮,使他全身放松。

  郭宰有些迷糊,想睡。

  昏昏沉沉间,那双洗头的手从他的颈项,沿着脊椎,一寸寸探入他的衣内后背,行至中段,手掌往上顶了顶他的大片赤果皮肤,然后双手分别取两根手指头,指压着脊椎的两边,缓缓地缓缓地,与进去时方向相反,逆着往回拉出去。

  后背第一次被如此有力度地接触与拉压,郭宰登时全身起麻,毛发竖起,一股血气不受控制地涌至下/身。

  他一个激灵,鲤鱼打挺地弹坐起来。

  淌着水的头发落粘在他的额头上,水沿着颈,流至他的前胸后背,湿了衬衫。

  他屈起双腿挡在身前,一脸慌乱,对女店员又一脸防备。

  女店员哭笑不得,告诉他,头发未洗净,要再冲冲水,本店的特色按摩服务也尚未结束,他应该再躺下来,再躺一会就好了。

  “我不,我不了。”郭宰说得结结巴巴,湿了的衬衫渐渐发凉,凉了他发烫的身躯。

  他不觉得冷,反而觉得很好。

  女店员劝了两次,无果,想替他擦干头发,他往后躲,不让接近。女店员惟有递去两条干毛巾,任他自理。

  郭宰拿一条毛巾擦头发,拿一条捂住下腹,匆匆逃去理发间。

  按程心的要求理完发,郭宰拒绝了吹发步骤,直接付钱离开,狂奔回家。

  进了屋,他将客厅的电话座机扯了线,抱到二楼的房间,骨碌骨碌爬上床,缩成一团,掀被子把自己全身盖住,抓起话筒拨电话。

  此时程心正在图书馆看幽默杂志,口袋里静音的手机悄悄震动。

  见是熟悉的号码,她接听:“喂?”

  为免惊扰其他人,嗓门故意压得低低哑哑。

  听在郭宰耳里,那声音近得,犹如程心就在闷闷的被窝里和他咬耳朵,伸手可及,香喷喷。

  郭宰的耳窝麻麻痒痒,遍及全身,喉咙干涩得生痛。

  他张开嘴:“我……”

  一个“我”字后,言语完全哽住。

  程心低头趴在桌上,以手轻掩嘴巴,低问:“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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