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孟玄音便给自己换好了行头,还改了妆面,头发以竹簪束起,再起身时,一位容貌不凡、姿态闲雅的偏偏美少年,便出现在令妩和紫鸢面前。
少年瞳仁灵动,明眸皓齿,光映照人,只见“他” 清眉一皱,质问道:“令妩,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呢?”
令妩才缓过神来,悉悉索索换好衣物。
他又吩咐道:“紫鸢,你去你家小姐床上躺着装病,偶尔做些动静出来,别让人认出来了。”
紫鸢甩头省神,忙答道:“是。”
孟玄音又给令妩批上一件棉衣斗篷,把她头和身子遮掩住,再给她添了些妆,顿时,原本苍白的脸庞,就多了晦暗、蜡黄的病气。
待准备妥当,孟玄音扶着令妩,从小门处,走出鱼府,进入后街。
两人装作夫妻,本来想随意寻个药房做馆大夫,把把脉便回去了。
谁知,肖天玮竟也打算趁今日申家无人,来讨回令妩,早就派人埋伏在鱼家附近盯梢,他收到消息,就追上了两人,一见令妩的身影,便认出了她,于是带着两人,把她们堵到了巷子里。
肖天玮见了孟玄音,顿时怒的,眼睛都要蹿出火来,“鱼令妩,他是何人?”
令妩此刻气都粗了起来,强抑住心头的恶心,避而不答,她连看都不愿看一眼这人渣。
肖天玮对这种态度更是不满,目眦尽裂,整个人都叫嚣起来,“你竟敢造谣我喜好男色,是个兔子爷,让天下人都嘲笑唾弃我,你却在这里和这种小白脸乱来,你好大的胆子!”
“啊呸!”孟玄音卷起袖管,从地上捡起两根木棍,护在令妩面前,朝肖天玮破口大骂起来。
“大家之所以嘲笑唾弃你,那是因为你是个没本事只会打老婆撒气的软蛋,因为你个彻头彻尾的废物,完全无用之人,你甚至都不算是个男人,就连南风苑的小倌,都比你有男子气概些。你瞧瞧跟你来的两个家丁,连他们瞅你时,脸上都带着不屑,现在听我所言,还暗中窃笑,可见真是没谁能瞧的起你,你说你这种人渣活在世上,岂不是天下最可恶、可笑、可悲之事!”
她这番话,就是为了激怒肖天玮,让他在外面发起狂来,彻底失控,坐实谣言,到时候,鱼家就可去告肖天玮蓄意害人。
而肖天玮也的确被彻底激怒,只是他刚想动手,就被两位家仆强行阻住,显然他们可比这位更有脑子,他们劝道:“二少爷,可不能怎么做,别忘了咱们此行的目的。”
肖天玮还真有些惧怕他们,忙甩开手,又冲令嫣道:“你是我的妻子,我带你回去,天经地义,你若不想这小白脸受伤,就乖乖听话,跟我走。”
令妩从头上取出唯一的玉簪,抵住自己的咽喉,悲愤地回道:“你们再动一步,我就当场自毙,抬我的尸首回去吧。”
这时,原本盯梢之人准备好了车马,也从暗中现行,突然从后方射出一枚石子,直击令妩右手的麻穴,她手一软,松开了玉簪。
同时,另外两人一左一右从两边包抄上来,想架着令妩上马车。
孟玄音挥舞着木棒朝两人冲了过去,并吼道:“令妩快走!”
可出口已被马车堵住,上面坐着第三人,根本无路可逃。
千钧一发之际,一位身着月白色长袍的青年男子及时出现,一手搂过孟玄音,转了个圈,与她交换了个位置。
他突然呆滞了一下,又马上出手对付那两人。
肖家的两名家仆武功很是不错,但与白衣男子相比,还是相差甚远,第三人也跳出马车,加入战局,很是纠缠了一番。
肖天玮这时竟偷偷摸摸,接近令妩,想把她拿住,被孟玄音逮到机会,双棍一打,这没有的货色,竟然就直接倒地不醒了。
“喂,你们三个赶快放手,你们家少爷可在我手上,小心我再一棍子打他脑袋上,把他打的半死不活。”
可三人却并无丝毫停顿,根本不顾肖天玮死活。只是终是不敌白衣男子,逐渐落于下风。
白衣男子还顺势从他们身上各搜出一块令牌,往眼前一看,顿时明白了他们的身份,也就干脆停了动作,站到玄音和令妩跟前,把令牌一把甩回到三人手中,说道:“回去后告诉你们主子,我乃申铎,这两人我今日护下了,他知我功力,自不会责怪你们。”
三人面面相觑,然后同时低头拱手,恭敬回道:“原来是申国公府三爷,申铎,申逸之也,今日能与您交手,实乃尔等幸事,多谢申三爷赐教。”
说罢三人快速离去,也不知可是有意为之,他们竟把肖天玮留了下来。
第71章
孟玄音在申家寄住三年, 虽从见过申铎,却有幸瞻仰过仙才的风姿。
此时,等险境过去, 一切恢复平静, 她才有心情打量着白衣男子,发现他五官几乎跟申公是一个摸子印出来的, 端是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双眸闪闪如琳琅珠玉, 精神挺动, 爽朗清举, 令人不由心生好感。
竟然真是申家三爷,那他刚才……发现了没有。
同时申铎也在观察她,与她视线交汇之后,他微微一笑,拱手招呼道:“在下申铎,不知这位小哥怎么称呼。”
还好没有发现。
孟玄音清了清嗓子,也拱手回礼,“恩公有礼了, 在下姓孟玄隐, 这位是内人鱼氏, 那躺在地上的猪狗不如的东西, 是她的前夫,以前他俩做夫妻的时候,他就经常毒打她, 内人实在受不得,与他合离后,才嫁给了我。”
“内人已与我开始新生活,谁知这畜生,还一直纠缠不放,这次竟然还叫了三个武功高强的打手,要把内人抢回去,还好恩公出现,不然我夫妻二人,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大恩难报,恩公请受我夫妻二人大拜。”说罢便带着令妩一道做势要跪。
申铎马上扶起她的胳膊,特别真挚地阻止两人道:“唉,使不得,不过是举手之劳,两位不必介怀。申某喜欢结交朋友,今日有缘与两位相见,孟小哥若不介意,不若与申铎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孟玄音心想反正过了今日,也不会有多交集,认就认,也没犹豫多久,就叫道:“申兄在上,请恕小弟一拜。”
“哎,孟弟不必多礼,既然都是兄弟了,孟弟就不要再提报恩一事,都是哥哥该做的。”
孟玄音看他温柔亲切的模样,似是很好说话,便顺杆而爬,就势问道:“方才听闻申兄所言,似乎认得那三个打手的老大,能否对小弟透露一些,小弟也好防备一二。”
申铎眯起眼来,笑的很像孟玄音在庵堂里擦拭多年的弥勒佛像,他悠然答道:“这人我并不多熟,可能贵夫人会更熟悉,孟弟不若私下里问问她。”
一直低头遮颜、未多言语的鱼令妩人一僵,拉着孟玄音的袖子,小声道:“相公,出来有些时候了,该回去了。”
孟玄音对申铎爽朗一笑,再拱手回道:“申兄,孟弟和内人这就归家了,他日有缘再见。”
52书库推荐浏览: 豆元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