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觉得这样就能帮安家翻身,也太幼稚了,我不管安家的人在你面前又撺掇了什么,生完孩子你就给我滚!孩子的抚养权你别想,惹火了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纪云天是个暴脾气,发起火儿来真的是哪儿痛戳哪儿。
安鸾觉得,自己也有点胃疼了。
吵架总是需要两个人旗鼓相当才有意思,一个人无情的压制就是纯粹的欺压,纪云天吼了半天,火儿非但没有发出去,反而更加憋闷。
安鸾想回房间去,被他用力拽住手腕,眯着眼睛说:“你说,你到底还想做什么?”
“我不知情,不是我做的。”安鸾很认真的又说了一遍。
她以前从不为自己开脱的。
纪云天松了手,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错怪她的念头一闪而过,但迅速又让愤恨占据了心头。
第9章 不要保我
纪云天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直接笑出声:“绵羊果真只是看起来温顺,让人放松警惕,忽视它是披着羊皮的狼的事实。”
安鸾被戳痛了。
“你就从没有想过,是千惠不想做被隐藏的女人,自编自演的么?”安鸾实在忍不住了,可是说完就后悔了,虽然这是她的第六感,但她真不该说出来的。
因为说了纪云天也不会信。
纪云天不可思议的看向她,眉眼间也产生了思索和怀疑,但瞬间就被愤怒代替了,他瞪着安鸾说:“都现在了,还要往别人身上泼脏水?”
“随便你怎么想吧。”安鸾垂下眼,疲惫的上楼去了。
她果然是不管说什么,他都不会信啊!
纪云天气的倒在沙发上,安鸾的话看似很轻,没有重量,却在他心中不停的回荡,他真的不敢想象,自己怎么成了这样一个男人。
要么就选择相信千惠,绝对不怀疑,要么就不要明明说安鸾在说谎,心里却还想相信她,夹在中间高不成低不就的状态,他自己都鄙视。
丑闻是怎样都压不下去的,这样的事就算是找再贵的公关都很难摆平,只能等时间一点点熬过去,低调再低调的行事。
纪云天憔悴了很多,可每当开会时,就会突然被一种念头惊到,他总能看到安鸾撑着万年如一的平静表情,沉默的离开别墅,再也没有回来。
这简直都快成为他的噩梦了,纪云天一直以为他对安鸾根本不在意,最近才发现,那也仅仅是他以为的而已。
他对她,远比他认为的更在意。
纪云天其实并不了解安鸾,她真的太有原则,没有经过纪云天的同意,她是不会离开的,毕竟孩子有他一半血脉。
纪云天每天下班后都直接回别墅,没什么时间去千惠那里,这惹起了千惠的不满。
所以,白天纪云天不在的时候,千惠来了别墅。
安鸾现在看到她就浑身汗毛直竖,千惠倒是淡定,坐在沙发上对她说:“我只是一个人闲着无聊,过来看看你,你不用这么紧张。”
安鸾站在楼梯口,轻声说:“那你请便吧。”
她上楼,没察觉到千惠在她身后,手腕突然被拽住,安鸾突然觉得害怕,转身想逃回房间去,没想千惠身后还跟着一个陌生男人,他和千惠两个人将安鸾架起,直接带上了三楼阳台。
嘴被那男人直接用手捂住了,呼救不得,安鸾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千惠,千惠则看着安鸾的肚子,眼神嫉妒的快发疯了。
她怎么能容忍这个女人怀了她男人的孩子?怀一次不够,掉了又怀?
她又怎么能容忍,纪云天抱着她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就算是接吻也显得生疏,好像想着别的女人?
“你就这么傲娇?和我多说两句话都不行?”千惠双手抱在胸前,一步步朝着安鸾逼近。
安鸾绝望的摇着头,只要千惠不伤害孩子,她怎样都好,不管是下跪还是道歉,她都愿意。
可安鸾没想到,千惠直接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拖到了阳台的栏杆边缘,阴冷的笑了一句说:“你觉得我能容你么,换了是你,能容我么?”
“和她废什么话!”男人说罢走到安鸾身边将她双腿一抱,用力一掀……毫不犹豫。
安鸾身子悬空的一瞬间,她双手本能的护住了肚子,哪怕是自己头朝下落下,她也不希望是孩子先着地。
“你怎么能将她推下去呢!”千惠咆哮着,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重砸在草地上的一瞬间,浑身像是被强击的电流穿透了,安鸾看到三楼阳台上向下探头看着她的两个人,觉得兴许,这一切都要结束了。
一股来自腹部的剧痛席卷了全身,安鸾痛的连哭声都没了,只在心里不停的呐喊着,谁来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在肚子里不停的挣扎着,安鸾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在晕过去之前,她看到千惠打开了二楼房间的窗户,也一咬牙跳了下来,落在了她身边。
她缓缓闭上了眼睛,最后一刻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罢了,若是能和孩子一起去天国,也算是将孩子留在了身边。
再次醒来,是被手电的强光照醒的,一群身着白衣的人围着她,将她抬在担架上,手脚脖颈都被紧紧的固定着。
救护车疾驰的时候,安鸾微睁着眼睛,车速有多快,就能知道她有多危险。
被迅速推进医院急救大厅,有人追到了她身边。
纪云天,他第一次出现这般惊慌失措的表情,为了她。
安鸾紧紧拽住了他的手指,要进手术室的时候都不肯松开,导致推车都受阻不能继续前进了。
安鸾动了动嘴唇,发不出声音,她不罢休,不停的动着嘴唇,纪云天不得不俯身到她身边,听到她气若游丝的说了句:“保孩子,不要保我。”
第10章 他们,曾是夫妻啊……
安鸾身下的推车都被血浸透了,血顺着推车边缘滴了一路,清洁工用拖布跟着来擦。
安鸾微睁眼,眼角泪水止不住,还是在不停的动着嘴唇,重复着那句话。
保孩子,不要保我。
她什么也不求,只求这个无辜的孩子能活下来,而她,本来就是个多余的人,就算是死了……也没人在乎的。
她眼睛里最后的光都已经快熄灭了,纪云天在这一瞬间突然知道,自己为什么总觉得五脏六腑抓痛了,因为他最想保护的,他却一直忽视着的这个人,就在他不经意间,快要消散了。
安鸾的手被医生强行掰开,她被迅速推进了手术室。
初检之后医生立刻宣布手术,护士拿着手术通知书出来了,纪云天依然石化的在原地愣着。
“你是病人的家属么?”护士问。
纪云天机械的点点头,看向她,茫然的哑了一句:“我是。”
“什么关系?”护士的语气很冷,似在控诉着他对病人照顾的不周。
纪云天想到办公桌里的离婚协议书,还没有送到律师那边去盖章递送。
“我是她丈夫。”纪云天声音很清楚且坚定,就好像这样说,也能成为一股力量,保住里面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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