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贵人听了之后连忙说道:“皇上,您这是要折煞臣妾吗,臣妾虽然不才,可是也知道《鹦鹉赋》的意思,臣妾怎么敢唱这样的唱词呢?”看到瑾贵人花容失色的样子,妍贵人也连忙站起来,说道:“皇上,今天若是臣妾为您唱了这样的词作,明天可就是要小命不保了。”
酒的香味慢慢地弥漫在了整个空间之中,独孤明宇沉吟了偏科,说道:“这《鹦鹉赋》是一篇托物言志之作,也是汉末小赋中的优秀之作。祢衡写时虽下笔千言,但瞬间一挥而就。祢衡不仅为后世留下《鹦鹉赋》这篇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也留下了“文不加点”这则成语。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大逆不道的词作了呢?”
独孤明宇虽然没有直说,但是他的心中自然是跟明镜一样的,东汉末年,朝廷暗弱群雄割据,面对统一天下重整纪纲的时代课题,那些凭镇压“黄巾”起家的大大小小的军政头头,个个野心勃勃欲夺天下,为此一时好像都求贤若渴、广纳贤才,可实际上个个又都惟我独尊,顺者昌逆者亡。麾下谋臣高参一旦在原则问题上表露“异见”,那就肯定没有好下场。祢衡本来是高才大才,他少年时就以文才和辩能而扬名天下,即便当时身在曹营的名儒孔融也赞他“淑质贞亮英才卓荦”,还上表奏帝推荐了他。可因为他有个狂傲不羁的毛病,很快就被曹操给“打发”到刘表那儿去。刘表为了不想让曹操的借刀之计得逞,便又把他“推荐”到江夏太守黄祖那去了。起初,黄祖因他与自己的大儿子黄射很要好,对他还有几分欣赏,可后来遭他当众辱骂,盛怒之下一刀把他杀了,祢衡死时才西凉平芷6岁,到死也没个官衔职称,墓碑上写的仅是“汉处士祢衡”。处士,即指未做官的文化人,如此境遇的他心里自然有着一腔愤懑的苦水了,从而怒作《鹦鹉赋》。在独孤明宇的心中,对东汉那个波云诡谲时代中涌现的英杰们是有敬仰的,如今却看到身前的两个小女子这般唯唯诺诺,便说道:“这《鹦鹉赋》是当你那年我还在做皇子的时候,每日勉励自己的,以此来勉励自己要礼贤下士的决心,怎么到了你们这里,却成了唱不出口的词作了?”
独孤明宇的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想什么心事,过了许久,他才问道:“莫不是你们觉得朕并没有礼贤下士,觉得朕不配听这样的词作吗?”
这话一说出口,那两个美人儿连忙跪在了地上,说道:“皇上赎罪,臣妾断然是不敢有这个意思的。”
独孤明宇冷冷地说:“那你们有什么意思?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朕定要好好地责罚你们。”
那瑾贵人看到妍贵人早就瑟瑟发抖,只得说道:“皇上,皇上认为这《鹦鹉赋》有勉励自身礼贤下士的警惕,可是臣妾却是看到祢衡触怒君威,飞扬跋扈的一面,自古以来,君为臣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纵然那祢衡是胸怀大志之人,可是也不能够违逆了圣上,所以臣妾觉得不能唱这首词。”瑾贵人说话之间早就是娓娓道来,那独孤明宇的眉头也稍微地舒展开来了。
“妍贵人,你是怎么想的呢?”独孤明宇又看向了妍贵人,那妍贵人从来不在诗书上面用心的人,刚才又听了姐姐诉说了其中的意思,这个时候早就害怕得不行,连忙说道:“臣妾与姐姐是一个心思的,这样大逆不道的诗词,断然是不能唱的。”
独孤明宇想了一下,说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有些许的沉寂从殿堂之中飘过,似乎一些冰冷的气息,殿内的烛火随着风的明灭之间有了一丝的跳动,那瑾贵人说道:“皇上,臣妾这个宫商苑原本就是其他的娘娘们不愿意来的地方,怎么能有人踏足臣妾的住所,若是要说是臣妾找谁了,那更加不可能了,臣妾与妹妹在宫中相依为命,知道最应该依靠的是皇上,如今宫中由明妃娘娘掌管着,更加地律法严明,所以并没有人与臣妾们说什么。”瑾贵人的声音轻柔和缓,独孤明宇看了一眼她的眼神,是那样地镇定自若,便自言自语地说道:“也是,你们在前朝是没有家世的人,自然不会想要知道如今前朝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了,都起来吧。”说着便为自己斟上了酒,那妍贵人刚要去帮忙,却被独孤明宇出手阻止了,他饶有兴致地说道:“好了,既然所有的谜团都已经跟你解开了,便还是为朕唱着吧,放心,这件事情没有人能怪到你们头上的,朕自然懂得怎么和其它人说道开。”
第二百一十八章 伤怀
“娘娘,您不能这么伤心的,若是知道您来这离就是为了伤心的,奴婢根本就不能跟您来。”曲和有些着急地说。
西凉平芷笑了,她的笑容似乎慢慢地在这春夏之交盛开成一朵花,她说道:“本宫不是觉得难受,只是觉得某种释然吧,你说若是姐姐听到了皇上的这些话,是不是可以原谅他了?”
曲和的心头低低地一沉,说道:“靖贵妃娘娘也许从来没有憎恨过皇上,凡事都有万不得已的时候,况且皇上从前也受到过很多蒙蔽,大概皇上就是知道了当初是怎么被人慕容世佳蒙蔽的,如今才会后悔吧,只是逝者已矣,娘娘您最应该为自己打算吧。”曲和的声音轻柔地砸在了西凉平芷的心间,她笑着说:“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也许皇上的无奈便是当初决定杀掉我的姐姐吧,也许这样安慰自己,我才不会能慢慢地放下对皇上的仇恨,毕竟到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喜欢上了他,我喜欢上了杀死自己姐姐的主谋,从前我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如今能够痛快地承认,也不算是一种过错了。”
曲和认真地看着西凉平芷的脸,西凉平芷的脸上似乎仍然散发着犀利的光芒,可是时候的西凉平芷已经没有了从前那样怨恨的神色,有的不过步步为营的坚定。
“娘娘,奴婢真为您高兴。”曲和说。
“为什么?”西凉平芷问道,她的目光投射到了远处的湖面上,心中已然是平静得如同一面镜子一般。
“娘娘,您终于可以承认自己的爱恨了。”曲和笑着说,这一刻的曲和便是想到了她自己从前的人生,心中一紧,是啊,西凉平芷都已经能够正视自己的爱恨了,她什么时候也能够正视自己的爱恨呢。
“爱恨?大概吧,大概这才是我一直痛苦纠结的原因吧。”西凉平芷迎风站着,似乎想要让这风吹散她的哀愁。
“是啊,以后的路,娘娘您就更加举步维艰了,一旦爱上了这个万世的君王,便是所有的路途都变得更加艰险了,娘娘,您可不要忘记了,从前的靖贵妃娘娘便是有了这样的结局,只是不论娘娘您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奴婢都会完完全全地支持您的。”曲和轻轻地握住了西凉平芷的手。
西凉平芷笑着说:“曲和,谢谢你。”
这一句谢谢就算是来得太晚也没有关系,因为西凉平芷终于知道,对面站着的这个人日后便是要与自己相依为命了,即便是从一开始曲和的动机不纯,可是走到了今天,西凉平芷已经知道如何去驾驭一个人的悲喜了,以后的路是要好好地走了,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何必要让自己再次伤心呢,她笑着握住曲和的手,说道:“傻瓜,我们之间便不要这样的话,你是我当初挑选出来的,自然也是最懂得我的心意的,以后庀好好地跟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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