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随着人从密道直接入了北辰。
那人将他们送回后,便再次施然离去。
仅仅一山之隔,外面是平原辽阔,里面是满目雪色。
北辰的雪,四季不化。
北辰的历史,宫纤白很早就听族中长辈说过了。
一种说法是,第一任圣主死后,将自身化为结界,隔绝了天道,人为制造出这样一块净土。
也因为隔绝了天道,天道便拒绝给他们温暖,故北辰只有雪花飘舞。
事情的真相,谁也说不清,谁也不知道。但是这也并不重要。
宫纤白脑海中蓦然闪过这些话。他微微勾唇,招呼身边的人:“走罢,去救阿姊。”
北赠点头,又问道:“你有去过圣宫吗?”
宫纤白苦笑地摇了摇头,“我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去过。”
宫家是晏家的附属,充其量不过异性旁支,怎么可能有那种权力。
北赠听到这话,微微笑了。
宫纤白有些毛骨悚然:“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北赠笑着答道,抓着他的衣领突地往前冲,“只是...罢了。”
宫纤白没有听清他放轻声音说的那几个字,还是懵的。
然后,他看见北赠手起匕落,洁白的雪地上开出了艳丽的梅花。
宫纤白顿时发出了哀鸣:“你在干什么!”
“我在尝试搭便车。”
......
宫纤白坐在囚车中,对着北赠翻白眼。
后者露出了纯良无辜的笑:“杀了一个贵族,我们一定会得到那位大人的亲自接见的。”
只不过是在刑牢里见。
他们出发迟,卿暝他们应该已经到了,怕卿暝不带他们见那位大人,只能用这法子了。
毕竟那位大人可是经常去刑牢的,他们去一定会碰上的。
而且,就算这个贵族的亲人准备私下将他们处刑,也还有他呢。连十家都不算的贵族...呵。
宫纤白:“呵呵。”
再信这家伙的鬼话他就当着墨懿的面叫墨毓阿姊!
但如今既然已经搭上这趟便车,也只能等着到圣宫再说了。
宫纤白握住怀中的令牌,眸色诡谲。
唔,就算要被私下处理,他还有落齐给他的令牌呢。
两个人都想好了退路。
宫纤白忧郁地道:“还有多久到圣宫啊...”
“最多两日。”北赠胸有成竹地道。
快要可以见到兄长了!
这时,车似乎停下了。
宫纤白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看向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响起,门缓缓将要开启,北赠抓住怀中藏着才剩下的匕首,严阵以待。
门打开了,一个男子站在门口。宫纤白看着他,只闻来者笑得礼貌地问道:“哪位是宫纤白宫公子?”
宫纤白按兵不动,看着他。
北赠也没有多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匕首在怀中蓄势待发。
来者似乎是察觉到他们不信任他,微微躬身,道:“祖宗遣我来请宫公子。”
见他们还是没有动作,他微微皱眉,直接进去把两个人都拎出来,“罢了,两个都带给祖宗罢。”
宫纤白看到原本押送他们的跪在一边瑟瑟发抖看着他们离去,心中信了几分。
北赠伸手欲攻击他,他却松开了抓着宫纤白的手,止住了他的攻击,微笑道:“你是长夷的弟弟吧?”
北赠没有回答,却悻悻地收起了武器,挣开了他的手,面色冷淡地站在一边。
被松开的宫纤白已经站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露出礼貌的笑来:“阁下是谁?”
“我叫子桑。”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奉上。
小剧场:
宫纤白:请问一下舅舅的感受是什么。
卿离:本尊可以说脏话吗?
宫纤白:不能。
卿离:哦,那本尊没什么好说的了。
第14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圣主越狱了——”
一大清早,叫喊声刺激着墨深的耳膜,他懵懵地坐起,茫然。
圣主不是皇帝吗,皇帝怎么可能在狱中,在狱中的怎么叫皇帝...就算是为了嘲讽而叫皇帝,也应该是抓到之后用嘲讽的语气说,怎么可能是这样...
他没有理清这其中的关系,想要倒头继续睡时,他看见一道窈窕身影立在他牢门前,定定地看着他。
他便抬眸看向她的面容,七分睡意也被吓成了零分。
倒不是这家伙长得不好看,这少女容貌姣好,虽然比不上他母亲倾国倾城,但也可以称一声美人,放在京中贵女群也可以压群芳的那种。
但是...为什么这少女跟他长得这么相似啊!虽然他的脸更英气逼人一些,轮廓没有那么模糊,但是看到和自己相似的女的就好不爽!
而且,而且,这个女人脸部轮廓虽然柔和,但是不苟言笑,顿时气场凌厉冰冷,不就显得他像个弱鸡一样了吗!
他打量少女的时候,少女也在打量着他。看完后,少女似乎是失去了兴趣,淡淡道:“果然相像。”
然后她转身便欲离开。
墨深呵呵。
感情你是来逛逛,观赏一下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的是吧?
墨深超级不爽。
明明原本只有他和皇兄相似,现在又冒出一个这个家伙,不就显得皇兄的脸很大众了吗?
他看着少女离去,离开时袖袍扬起,露出洁白皓腕上断裂一半的铁铐。
墨深脑中顿时有灵光闪过。
圣主越狱,蜜汁出现的相似少女,母亲是北辰皇族...
他瞬间明白过来了,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趴在栏杆上,“等等!”
少女闻声,讶然地回眸看了他一眼,却是很听话地转身看着他,“什么事?”
“你,你亲戚中,是不是有人单名一字‘染’?”墨深由于这一蹦过□□疾,如今在大喘气。
这时,他眼尖地看见有人朝这儿走来,微微迟疑一瞬,问道:“有人来了,你要不要躲躲?”
毕竟越狱了。
虽然他至今没搞懂这其中的关系。
卿漫沉吟思考,正在这时那人终于走来,墨深以为他会把人带回去,没想到他一言不发跪在卿漫身边,他人伸手替她解开镣铐,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没有打搅卿漫的思考。
卿漫终于想起来了,微微颔首,淡淡道:“我母亲单字染。”
果然!墨深快被感动得痛哭流涕了,他深情呼唤:“妹妹!”
这是他失散多年的亲妹妹啊!
卿漫眼神微变,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她看见那人还未解完,便抬起手,咔嚓一声捏断了铐,转身就走。
墨深:这剧情不太对。不应该是妹妹把他放出去深情拥抱吗?
难道妹妹家里人没有告诉她她父亲的身份?
墨深越想越有可能,又想起那个抓他进来的白发的人,打了一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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