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年多大?是三十几还是四十??
她从二十四岁被捉来,如今这孩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她却垂老矣矣。
“卿...漫。”她突然唤了一声她的名字,“你...几岁了?”
“十五。”卿漫对她向来有问必答。
倒是墨毓吃了一惊。原来才及笄吗?她还以为她至少二十了。
“原来,我已经在这儿十五年了。”墨瑛喃喃自语,“卿漫,若是可以,我死后,可以送我回故乡吗?”
卿漫看着她,语气依旧平静,却难得地含着几分怜悯之意:“外乡人,这儿没有你的故乡。”
墨瑛愣了愣,许久许久,才反应过来。她以手掩面,铁链发出声响,“没有...故乡。”
卿漫似乎从书架上随手取下了什么,翻阅后语气清淡道:“据你所供的,你的穿越方式,是所谓的阎王抓错人,送你出生于皇家,一生富足,你却使了个心眼,没有喝所谓的孟婆汤,就投生了。”
墨瑛以手掩面,听到这话后微微一顿,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今日的结局,就是因为你当初的自作聪明。”卿漫将东西放回架上,重新站到她面前,语气平静,“你该恨你自己。”
墨毓:“...”
怪不得方才没有反应,原来大招在这里。
把人的侥幸希望硬生生打破,告诉她都是你自己作的,自己前世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呢。
她本以为是个倔强的小包子,原来也是豆沙馅的啊。
看来那次怼卿离也是故意的了。
这时,她听见卿漫叹息一声,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她身上:“你也就对本尊这么放肆了,若是对上舅舅,你一个字都不敢说。”
似乎被戳到痛处,墨瑛恼怒道:“话多!”
墨毓:哦,欺软怕硬。
卿漫见时间不早了,便道:“本尊该回去处理政务了。”
墨瑛微微一愣,随即裹紧了自己身上的外披,应了一声嗯。
就在卿漫将要离开之际,她突然道:“卿...阿漫。”
“这世间,除自己外,无人可信,无人可托。”
卿漫听到她这声劝告,回头,应了一声。
她离开后,一道人影溜了进去。
墨毓看到了,微微一愣。
这是卿漫的记忆。
所以,卿漫当时...也看到了?还是说,没有看到?
她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时,有一人跪在她面前禀告。
“资料逃跑,抓捕时自杀。”
“长老以为,是您私放资料,那位请您过去一趟。”
“毕竟那一日,就您一人...”
话未尽,她听见卿漫开口,声音一如往常:“知道了,本尊去一趟就是了。”
唯有墨毓看见她的手在身侧攥紧,用力过大,以至于指甲陷入肉中。
她突然明白了那句话。
这世间,无人可信,无人可托。
纵然如此,卿漫还是吩咐将墨瑛尸首送回国安葬。
也唯有墨毓,听见了她的喃喃:“那边...也勉强算是她的故乡。”
......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奉上。
小剧场:
卿漫:委屈,想哭。
墨瑛:抱抱楼上小侄女。
卿漫:我不要你抱,就是你害我这样的!(刁蛮任性脸)
墨毓:戳戳楼上,最后到底怎么了?
卿离:还能怎样,最后的结局就是我帮她怼了那些老不死的,这孩子什么事都没有,唯一的伤还是自己弄出来的。
卿漫(被揭穿后恼羞成怒):闭嘴!
墨瑛墨毓:呃...
第140章 两熊孩子闯北辰
墨毓这一次醒来,第一眼看到的终于不是卿淡昽了,她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银发美人,笑吟吟道:“舅舅。”
银发美人抬眸看了她一眼,高贵冷艳地道:“记起来了?”
墨毓笑得认真:“记起来舅舅把我打进禁闭室的事了。”
卿离点茶的手一顿,差点抬手就要把茶泼到她面上。想起如今的外甥女十分“娇弱”,他默默地忍下了,仅仅是高冷地回了她一声“呵”。
也因为这一顿,茶不完美了。
卿离盯着茶,仿佛盯着仇人般,杀气四逸。
许久,他没好气地开口:“本尊没办法插手你们的事,你只能自救。”
“舅舅可否给我支个招?”墨毓笑眯眯地道。
卿离撇了撇嘴,张口便是斥责:“什么事都不会,单单想着投机取巧,废物!”
墨毓面上带笑:“承蒙夸奖,不胜惶恐。”
卿离无语。
脸呢?
墨毓笑。
脸?不存在的。
她就是所谓的别人打了她一边脸她会把另一边连送过去给他打,最后连本带利讨回来的人。
卿离沉吟不语,片刻后才道:“这一届巫家那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似疑问,又似喃喃。
墨毓此时有了卿漫许些零星的记忆,听他开口发问,试探问道:“是卿暝手下那个白发的?叫浮危。”
“哦,浮危。”卿离这才想起来,点了点头,“本尊会联系他,让他帮你一把。但是也只是见到你不抓也不通报消息给卿暝的程度,毕竟他还要命的。”
因为要命,所以不抓也不通报;也因为要命,所以只能不抓也不通报。
这就是头顶压着两个顶头上司而且两个上司意见有分歧的结果。
“还有,之前那支断簪你放哪儿了?”
“收在宫中。”
一问一答异常和谐。
卿离点了点头,道:“那墨懿应该会安排清楚,你就等着他们救你罢。”
他将茶饮尽,起身,对她伸出手:“好了,本尊送你回卿暝那儿。”
没办法,谁让他不能出手呢,现在只能等人找过来了。
......
看着面前陡峭的山,宫纤白蓦地松了一口气。
终于回来了!
只要翻过这座山,就能到北辰了!
他兴致勃勃地准备爬山,跟着他回来的北赠一把拉住他的衣襟,把他扯回来,蹙眉:“你想干什么?”
宫纤白懵懵地:“爬山...”
北赠顿时长长叹了一声,从他怀中取出玉簪,丢向山上。
宫纤白面色微变:“你在干什么...”
话音未落,他便看到一个人影显露出来,接住玉簪,毕恭毕敬地递到宫纤白面前。
北赠冷笑道:“卿暝回来了没有?”
那人仅仅道:“请随我来。”
北赠皱眉,“你可知此物...”
话未尽,宫纤白便捂住了他的嘴,对着那人笑道:“多谢领路。”
已经到这儿了,何必节外生枝。他们的任务是见那位老祖宗,不是和卿淡昽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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