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玖轻应一声,“相信您已经找到大部分证据了。”
胥窎微微颔首:“自然。”没有证据他敢让人去敲登闻鼓吗!
“不知让您困扰之处...”“是找到‘将那封信放在大理寺办公地点之人’这一要求。”
胥窎回答道,眸中闪过寒芒。
陛下的“疑点”,是指当年那封羌家与姜家之通信。其上羌家狼子野心表露无遗。
也有人怀疑那是姜家为了逼羌家同流合污伪造的,但是羌家家主字迹赫然无法抵赖,全族处死,唯有当年还小的羌姈踏着七岁的线(七岁以下反逆缘坐不处死)没为宫籍。
当年那件案子,是先帝判决的,株连名单里甚至包括了想要分一杯羹的长公主一族。
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当今陛下在后指挥。以先帝之名肃清乱党,培养自己的耳目。
他就是那个时候被丢到御史台的,职位似乎和现在的殷玖差不多。
先帝那TMD就是个儿控啊!
陛下那么护短果然是家族渊源吗!
但是先帝的儿控仅限于对他的大儿子,就是当今的陛下。为了陛下安稳登基,先帝在陛下十岁前都没有找父兄在朝的妃子,听他姐说那十年后宫妃子一个个都是找内侍解决的。
至于沭王与洙王,估计饿死了,先帝都懒得看一眼。当年洙王出生没有几日,他那母亲就去了,是当年的陛下听闻“闹鬼”去一探究竟,才发现了奄奄一息的洙王。所以说,那两个兄控不是没有理由的。
唔...想远了。
回神看见殷玖垂眸沉思,胥窎眸子眯起,流光闪逝:“十年了,找到的几率几乎为零。而且没有任何线索。”
“如果没有线索,那就制造一个。”
殷玖微笑道,眸色温雅。
胥窎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唇轻抿,“我明白了。”
殷玖见他愿意,笑了笑,才想说什么,就看见杞翃健步而来,忙躬身行礼。
杞翃还礼,眉眼威严冷峻,却带着淡淡的笑意:“陛下命我来告诉殷御史一声:‘若三日内查不出,就自己乖乖去找杞翃,不要让朕派人去抓你,那样就太难看了’,以上。”
殷玖微笑应是。
胥窎温文道:“杞大人来的正好,本官有事相求。”
杞翃心想:果然和陛下所料相同。但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何事?”
胥窎矜贵道:“本官欲求见陛下。”
杞翃没有迟疑,直接道:“请。”接着,他看向神游中的殷玖,“陛下说了,如果您不介意,也可以来。”
胥窎:陛下料事如神。
不过那女儿控到底是有多想女儿啊!才退朝不到半刻钟呢掀桌!
......
帝都一家酒楼之上,年约四十的男子独酌。
不多时,轻叩门声响起,男子和声道:“请进。”
少年推门而入,眼眸弯弯,怀中白猫乖巧可人。他笑道:“舅舅来帝京,也不跟纤白说一声。”
“我听说你在忙,就没有通知你。”男子面无表情。
宫纤白眼眸澄亮,似乎毫无机心:“没有,纤白不忙。”
男子淡淡道:“坐。”
宫纤白依言坐下,眸中闪过寒芒,却没有任何表露。
男子看似随意道:“似乎羌家要翻案了。”
“是的,皇帝让丞相和一个御史负责。”宫纤白眸子含笑,道。
“看来是当年的罪名还不够大。”男子微微皱眉,“真是...”
“舅舅准备做什么?”
“斩草除根。”
“祝舅舅成功。”宫纤白乖巧道,眸中笑意真挚。
“自然,不过是些蝼蚁。”
男子微微冷笑,看向宫纤白的眼里毫无温情,仿佛在看一件物品,“对了,落齐小姐近来有一点在意你,有空来晏家一趟。”
“会去拜访的。”宫纤白笑容不变。
晏岱倨傲地颔首,离开。他没有看见他离开时宫纤白眼中闪过的杀机。
或许看见了也不会在意。
宫纤白坐下,抱着鸳鸯,眸色暗沉。
他轻轻顺着它的毛,温和道:“看轻别人,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更何况,圣主在此,岂容杂碎放肆。”宫纤白看着晏岱远去的身影,轻笑。
他会回去找落齐的,不用这人提醒。
毕竟鸳鸯是落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
......
虽然如今是秋日,但是宫殿里已经燃起地龙。被萧瑟寒风吹了一路,如今站在温暖殿宇中的殷玖在心里舒了一口气。
在陛下面前叹气?她还没有这胆子。
胥窎秋冬日进宫多次,还是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待遇。他看了殷玖一眼,在心里叹了一声。
陛下讨厌空气燥热,宁愿裹成熊躲被窝里也不愿意点地龙。冬天,没有任何朝臣想见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
宫纤白 : 让你看不起人。
晏岱 : 如果知道圣主在,给我一百个胆子也不敢作乱QAQ
卿淡昽 : 真是麻烦,本尊出来度个假也不得安生。
墨懿 : 在我的地盘作乱,还有理了。
导火线·羌姈(受宠若惊) : 原来我的命这么值钱吗?
墨懿和卿淡昽 : 不,只是正好涉及到了国家层面。
本篇字数2018!
本来想写三千祝贺新年的,但是蠢作者太高估自己了QAQ
第34章 引蛇出洞需前提
能让陛下点地龙,真是难得的待遇。
胥窎看了一旁一脸“懵懂无知”的殷玖心中腹诽: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此时,陛下淡淡的声音响起,在殷玖看来没有厘头地下达了惩罚:“胥卿,回去后将‘胥时简愚昧无知’誊写一百,明日上交。”
胥窎:“...是。”
他不该在一个会读心的女儿控大魔王面前想他女儿坏话的!
殷玖:喵喵喵?发生了什么?我发了一个呆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胥窎很快抛开惩罚的事,上前一步,说明来意:“臣想向陛下借人。”
墨懿懒懒抬眸,眸中笑意闪过:“羌姈?”
“陛下料事如神,臣便不多说了,”胥窎道,“借其以引蛇出洞。”
墨懿以手支颔,看向一边当背景板神游天外的殷玖,一向慵懒清冷的声线染上笑意:“利息。”
胥窎就知道这恶趣味的家伙不会那么容易松口,应对自如:“恕臣无知。”
“不难,在朕生辰的家宴上演场有趣的戏。”陛下难得微笑,仿佛在等着好戏,“当然,你是生角。”
胥窎:“陛下...”
果然外甥每一天都想着坑他可怜的舅舅!
“如果付不起,就别借了。”陛下如是说。
“...臣领旨。”胥窎想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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