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丫头,你可算回来了。”那人看到洛石,惊喜的立即迎了上来。只不过走的不快。
自从得知洛石回了葵山,他就没睡过好觉,找了洛石好几次,都没能将她带回来。
“陆叔。”洛石道。
男子激动的直点头。
白漫静立一旁,眼前的人想必就是洛石曾经提过的管家陆祝松,也曾是洛门镖局的二把手,只不过也是在那次走镖之中摔断了腿。伤好之后就落了腿疾,再无法外出走镖。
“石丫头,你可算回来了。都怪陆叔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陆祝松将洛石揽入怀中。
他与洛严兆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也将洛石视作自己女儿看待。
只是那几年他被腿疾折磨的痛不欲生,也无暇顾及洛石。
洛石面无表情,可放在两侧颤抖的手还是宣示了她此时的激动。
半响,陆祝松招呼着白漫和池葭葭在一边坐下,又是上茶又是点心很是尽心。
这时,一串铃铛声随着跑步声从后院传来:“陆叔,我的风筝怎么还没拿来!”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和洛石有三分相像,那双丹凤眼如出一辙。
洛石神色一紧,随后对白漫道:“她叫洛莎。”
“才不是呢!我叫洛水!”小女孩横了她们一眼,道:“陆叔,她们是谁啊?”
白漫嘴一勾,水滴石穿。
呵,石和锦还真是煞费苦心,只是如今这水穿的不是落石,而是她石和锦。
“小小姐。风筝我已让下人出去买了。一会就有。”
陆祝松拉过洛水,介绍道:“这是你姐姐洛石啊,你不认识了?小时候你可缠她了……”
“姐姐?”
洛水疑惑,随即瞪大了眼睛,怒视:“你就是那个扫把星!是你,你害的我娘回不了家……”
洛水闹了起来,当下扑过来捶打洛石。
这样的情况,她们来时就有心理准备,毕竟石和锦对洛石怨恨有加,她的女儿又怎么能对她和颜悦色。
洛石也没有客气的将她拎起来重重打了几下屁股,随后丢在一边。
洛水磕疼了屁股,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陆祝松连忙上前安抚:“小小姐,那是你姐姐,可不是什么扫把星。往后啊,你们两姐妹可是要相依为命的……”
洛石却没在理会,而是扶着白漫往里面走去。
池葭葭却留在一边,拿出一串糖葫芦逗弄洛水:“你看这是什么?想吃么?”
洛水抬头,眼泪汪汪,看到糖葫芦连忙伸出手:“给我!”
池葭葭又收了回去:“想吃,就得乖乖听话,以后见到她就要叫姐姐……”
白漫和洛石进了后院。
“洛石,她年纪还小,那些话听得多了,便学着说,你不必当真。”白漫道。
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的。”洛石闷闷的道:“不过下次她再说,我还打她,直到她不说为止。”
白漫被逗笑:“好好。希望你棍棒底下出个好妹妹。”
“陆管家说错了。”
“嗯?”
“我不止她一个妹妹,我也不会和她相依为命,我还有小姐。”洛石停下步子,目光真挚的看向白漫。
白漫顿觉暖流划过心头,笑着道:“天底下可没你这么傻的,放着好好的大小姐不要当,跑来给我当丫头。”
洛石也笑了,道:“傻丫头的小姐也是傻。”
闻言,白漫突然想到那句:馒头的小姐也是馒头。立即伸手戳了戳洛石的脑袋:“好的不学偏学坏的。”
洛石咯咯笑,眼里的木然淡去。
来时,洛石还担心她爹娘的东西早就被石和锦扔了,可到房间一看,虽然脏乱,可东西一件不少。
“她喜欢往家里搬东西,从来不会丢。”洛石松了一口气。
那还真是貔貅的习性,白漫淡笑。如此也好,该是洛石的一样也跑不了。
收拾了一些洛石爹娘的东西,洛石就在陆管家依依不舍的目光中扶着白漫离去。
那洛水也在池葭葭的‘淫(和谐)威’下,叫着姐姐下次回来记得带好吃的。
……
入夜,漫天星斗,烨烨生辉。
山林间幽幽虫鸣,点点萤光。
山巅之上,一人孤立其上,负手遥望极北星辰,目光若夜,深不可测。
“原来你这在。”身后突然传来一人说话。
离墨转身,但见来人只身前来,面容俊朗,一如从前。便道:“池大人深夜来访,有失远迎……”
“呵,不过许久未见,你倒是愈发客套了。”池睿拢了拢袖子,摇着头道。
“池兄,更深露重,便请屋里坐。”离墨改口,下了山巅,在前引路。
两人乘着月色,回了山里的茅草屋。
茅屋里亮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飘忽不定。
池睿微微打量:“你这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书海药林缺一不可。”
离墨咳嗽一声:“从前不过附庸风雅,如今若是没了这些,便什么都没了……”
第75章·夜会
池睿望了过去,离墨半张脸苍白的毫无血色,轮廓依稀还能窥见当年的丰神俊朗,只是这神采却如蒙了一层寒霜。
时间再久也不能让人忘却一切,这些伤痛也无法被磨平。
斟满酒,两人无言饮下一杯。
“葵山清了。”池睿开门见山,面上不知是喜是忧。
“还以为你要养到得用之时。眼下倒是操之过急。”离墨温着清酒,眼也未抬。
“本不急于一时,只是除了也好,这些贪官污吏,少存一日百姓便能安稳一日。”池睿想到此浑身舒畅。
石阚的十里八乡都是他的管辖范围,只是他上任不过五年,除去新官上任三把火除去几个,这余下的盘根错节,却也不能一锅端了。
“为官之道,我是不懂。只是不知你的地界,有谁能越过你的筹划。”
“柳大人嫡子,倒是跟柳大人一般品性。”池睿笑开了。
“当初让他去接人,不过是打着去敲打那方的意思,却不想这小侄直接将他们连根拔起,雷厉风行有乃父之风。”
“池兄莫笑,你当年也是如此。”离墨再取出酒,给两人满上。
“是,是。热血儿郎,都该如此。待他们经历多了,便看得透了。”池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墨沉默。
池睿也微叹一声,这世间事,又如何能都看得透。
“可会打草惊蛇?”半响,离墨道。
池睿沉声道:“惊蛇又如何?他们这次竟敢对周老下手,就让他们用葵山做陪葬。只是这葵山县令无用,根本抓不到他们的把柄,现在也不过是弃子一枚。于他们而言,只是少了一条听话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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