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哪里人民对于热闹,不论是好是坏都有一种强烈的观看欲望,导致人群不听使唤的继续往前走,导致更多的人掉到水里,无数只旱鸭子在水里扑腾,真是空前绝后的景象。
我拉着苏纯逆着人群往外挤,真是万分艰难。
我们挤出来的时候,叶佑和苏锦也挤了出来,叶佑说:“我去找当地知府。”
苏锦说:“我和你一起去,她大概在观景楼里。”又对我说,“麻烦骆小姐照顾纯弟。”
☆、016
我拉着苏纯回铺子,在路上遇到很多叫卖糯米糕的,这里人并不常吃糯米,我想大概是一种风俗。
苏纯说:“七月流火节要吃糯米糕。”
卖糕的老婆婆笑呵呵的说:“小姐给公子买一块吧!”
我问:“你想吃?”
他问:“你买给我?”
我想不就是块糕吗?掏了钱,买了好几块,那老婆婆递给苏纯一块点了红点的糕,他犹豫了一下接了过去,却不吃,我说:“你不是想吃吗?怎么不吃呀?”
他却问:“你买了这么多块给谁?”
我说:“买回家一起吃。”
回了铺子交代了一下,送苏纯回家,到了他家门口,他站在门口不进去也不说话,就是看着脚尖,我说:“早点回去吧,今天也挤得够累了。”
他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子,踢来踢去,过了一会,才抬起头说:“今天我很高兴。”
我笑着说:“我还认为你又不高兴了,早点回去吧,你爹要担心了。”
他转身回去,我突然想去一件事,又叫住他,他转过身问:“怎么啦?”
我想了想还是以后再说吧,这事我也还没有想清楚,我朝他摆摆手:“没什么,你回去吧。”
回家的时候又拐到铺子里去看了看,到了家还早,洛洛涨红了脸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要说什么,我说:“到底什么事情。”他脸更红了,指着骆谷的房间,说:“干娘……”
我以为骆谷又出事了,慌得跑了进去,骆谷痛苦的在床上扭来扭去,我问:“你怎么啦?”
骆谷看着我一副憋屈的样子:“我尿憋。”
想到洛洛的表情,我暴笑了起来,笑完了才扶着她去解决。
吃饭的时候,我把糕摆到桌上,我一直觉得糯米糕凉的比热的好吃,我说:“今天大家都吃糕,我们也吃糕,步步高升啊!”
洛洛很高兴的动手吃了起来,清风倒是看着糕发怔,我问:“你不喜欢吃?”
清风像是被吓了一跳,又猛地摇了摇头,又强调了一下:“不是。”
我夹了一块放到他碗里:“那就吃吧。”
洛洛立刻把碗推到我面前:“娘子,我还要。”
我摸摸他的头发,夹了一块给他,他高兴的接了过去。
晚上回去睡觉的时候,我走到门口,洛洛突然跑了过来,喊了一声:“娘子。”脸慢慢红了起来,我觉得莫名其妙,他突然凑了过来,唇贴到我的唇上,我一时僵住,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红着脸离开了,我看到清风站在远处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面目,却出奇的能感到他的情绪,他慢慢的转过身去,身型有些迟钝。
他虽然才十四五岁,但是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的心智只怕比洛洛还要成熟,一个不成熟的外表包裹着一个成熟的内心委实是一件较为痛苦的事情。
纠结于清风的成熟与否加上骆谷的哼哼声,又导致我又是一夜无眠,半夜的时候骆谷喊我,我立刻以军训的速度跳了起来,我认为她尿憋,谁知道她只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你还没有睡着。”
我痛苦万分:“你要是不喊我,我可能会睡着。”
她叹了口气说:“我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吧。”
我歪到她旁边:“说吧,聊什么?想好了要向像党和人民坦白了。”
她一巴掌拍到我的肩头,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能如此的用力,导致我差点从床沿跌下去,她被人打成这样实在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骆谷说:“你来这里也很久了,你就告诉我你是访亲不成流落到此,我也没有问你其他的。”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我来这里的情况了,当时我穿越的时候正好掉在了骆谷的院子里,头晕症状过去之后,我四处打量这个地方,一个小小篱笆院落,一口水井,几根杂草,房子竟然是我大二去贫困山区支教的时候见过的,俗称土坯房,我思索了很长时间,为什么突然从繁华的大都市突然切换视觉到了这里,我当时觉得自己在做梦,但是这个梦也太清晰了,具有求实务真精神的我,狠狠的在自己的腿上掐了一把,很疼。这时屋里走出一个穿着邋遢古装的女人,看多穿越小说的我,很淡定的得出一个结论,我穿了!
我淡定的检查自身,一套李宁的运动服,看来是本体穿越,既没有穿成大家小姐,或者青楼女子,也没有穿成正在与某某皇帝那啥那啥的某贵妃,证明我的穿越实在是超出常规的穿越,瞬间立刻作了一个决定,先找一个地方安顿下来。
于是就有了访亲不成流落的说法,我不曾想古人都如此的好忽悠,我本来准备了二十集的苦情电视剧还没有上演,骆谷就相信了,还收留了我,这让我觉得匪夷所思,困惑了我多个晚上无眠。
我想了想试探性的说:“你相信还有另一个世界吗?”
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相信。”
我想古人果然好忽悠阿,她却突然又冒出了一句:“人死了不都去另一个世界吗?”
我擦了擦冷汗,斟酌了一下词句,觉得还是说的婉转一点好:“我是从另一个很遥远的国度过来的,离我们所处的大康国大概有十万八千里,那里的风俗人情也与这里不一样,由于它太远了,我回不去了。”
其实我觉得我这个说辞实在是漏洞百出,但是骆谷的智商也是漏洞百出的,她感慨了一句:“这么远,难怪你回不去。”果然忘了问我是怎么来的。
我觉得口渴,我说:“我去倒杯水喝。”
我发现茶壶在堂屋里,遂我又出去倒水,我拿了盏油灯,到了堂屋却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把油灯脱手。
清风瘦弱的背影在朦胧的火光下显得有些不真实,微微颤动的肩头让他显得更加的单薄,我轻轻的唤了一声,他身子僵硬了一下,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脸,才转过身子。
他站了起来,我放下油灯拉着他打开大门,月光一下子就洒了进来,清澈空灵的让人觉得月中真有个广寒宫,宫里真住着嫦娥,长舒广袖,翩跹起舞。
拉着他在门槛上坐下,我说:“有兴趣说一说吗?”
他显然不太习惯我这样的说话方式,探寻的看着我,我又说:“说说你为什么不睡觉。”
他撇过头去不看我,这样的夜晚很寂静,虫鸣啾啾,很有辛弃疾《西江月》里“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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