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层从月亮的左边飘到了右边,清风还是一片沉默,我想他大概是不愿意说,我这个人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强人所难,我说:“既然不愿意说,那就回去吧!”
我正要起身转回去,衣袖却被拉住了,清风低低的声音:“我不是不愿意说,是不知道要怎么说,我知道小姐为了我已经负了很多债了。”
我一听这话音就知道大概又是需要钞票的事,虽说一提银子我就头疼,但是怎么着说我现在也是一家之主了,逃避责任是要受到社会和良心谴责的。
我又坐了下来,拍拍他的肩:“你还这么小,不要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很多事无能为力也是正常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问我妈要糖吃呢!”
他倒是笑了,我说:“你别不信,我19岁一个人到很远的地方去求学,还抱着我爹妈哭得稀里哗啦的,每隔七天写一次信,尽是抱怨。你这么小向大人要求是应该的,我不希望你这么小就背负这么多,会不快乐,这样的年纪就该无忧无虑。”
大概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笑的有些腼腆,很可爱的一个小男孩,我说:“要不要说呢?”
他敛了笑容,先叹了口气,抬头望天:“我家住在鸣珂巷,我还有个妹妹才十岁,我娘整天赌博,赌赢了就给我们买些吃的,赌输了就拿我们出气,每次都打我爹,我去拉就打我,妹妹那么小却要出去像大人一样给人家做苦力,爹爹没日没夜的给人家洗衣服,赚的钱都被娘拿去赌了,后来她输了一大笔钱,人家找上门威胁她要剁了她的手脚,她就把我卖到丽春院去了。”
想想也是这么小被卖到花街柳巷,背后自然不是什么光鲜的故事,只是没想到这么的悲惨,我把他揽到自己的怀里:“以后有我,我们是一家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可能受悲伤气氛的影响,当时我都没有意识到我说了多么雷的琼瑶语录。
他在我怀里微微的颤抖,我想他一定是哭了,我说:“以后都不会这样了,等我们发达了,把你爹和你妹妹都从火坑里救出来。”
他抬头,一双眼泪汪汪的,眼睛里有两个小小的月亮十分清澈。
他说:“我娘昨天来找过我了。”
我恩了一声:“她现在也不能怎么你了。”
“她以为我被有钱人家的小姐买走了,让我给她钱。”
“然后呢?”
“她说我要不给她钱就把我爹卖了。”说到这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路往下滚。
我想了想,问:“她要你给她多少钱?”
他犹豫了一下,才开口:“五十两。”
我心里下了一跳,真是狮子大开口,却也不敢对清风着说,只是说:“你也不要担心,她既然有心想从你身上捞钱,自然不会把你爹怎么样。”
他点点头,我站起身,拍拍衣服,拉他起来说:“不要瞎想了,这些都留给我想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去睡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是想说,这篇文可以完全忽略逻辑,大家千万不要纠结主要的性格问题。
完全可以看成作者作为一个话痨的吐槽。
谢谢楼下各位的捧场!
☆、017
他点点头,我站起身,拍拍衣服,拉他起来说:“不要瞎想了,这些都留给我想吧,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回去睡觉吧。”
我关好门转过身去,顿时呆住了,洛洛就站在离我不远处,屋子里很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能听到他清晰地呼吸声,我知道他一定咬着自己的嘴唇。
我对清风说:“清风,你回去睡觉。”
他恩了一声,担忧的看了我一眼,还是慢慢的回了房。
我喊了一声:“洛洛。”
他不答应,我又喊了一声,他还是不答应,我俩就在黑暗里僵持着,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交错。
我也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洛洛每天甜甜的唤:“娘子。”我觉得很温暖,很有家的感觉。我喜欢他这样喊我,喜欢他不会做饭却笨拙的拿着刀和勺子,对我说:“娘子,我要为你做一辈饭。”喜欢他每天在门口等我,挽着我的手回家,太多的喜欢,从前周敏敏说,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很多地方,许多的喜欢加在一起,很可能就会变成爱,这也是所谓的日久生情。
我没有试过日久生情,我也不知道日久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洛洛,很晚了,回去睡觉吧!”
我往骆谷的房间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手腕一下子被抓住了,他急速的把我往墙上带,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温热的气息喷到我的脸上,嘴唇贴到我的嘴唇上,不是晚上临睡前的蜻蜓点水,生涩毫无章法,却又显得那么急切,胡乱的啃,咬得我嘴唇生疼,我不动,终究他颓然的停止了动作,眼眸暗淡垂了下来,我心中不知为何却觉得十分的痛,开始慢慢的吮吸,慢慢的辗转,抵开他的牙关纠缠,我觉得大脑发热,我知道自己在点火自焚,但就是停不下来。
我俩的呼吸声都是又重又急促,在寂静的黑暗里可以听到回音,我把头搁在洛洛的肩上,声音低哑:“洛洛,你喜欢我吗?”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好长时间,我推开他,平静的看着他:“回去睡吧。”
从苏小公子的狂轰滥炸中,我了解到叶佑同学的信用度是相当高的。
苏小公子纠着我的衣领,毫无形象可言:“你就这么想摆脱我,宁愿问姓叶的借钱,我说了你可以这么快还钱吗?”
我拨开他的爪子,意重深长的说:“你这个想法是不对的,第一,我借的钱当然是我决定什么时候还,你知道利息很贵的,还得越晚,我损失越大,第二,谁告诉你我是问叶佑借的钱,我和她做了一笔生意,我赚的钱。”
我这个第一第二条理清晰,论证强大,苏小公子陷入了僵局,但是终究是不甘心,半天凑出一句话:“我……我那天是说着玩的,又没有真的要收你利息,而且就算你……”
最后越说越低,导致我没有听清楚,我问:“就算什么?”
他突然冲着我吼了一声:“没有什么啦!反正你就是不想欠我的钱。”
我立刻打断道:“错!如果没有利息的话,我可以考虑问你多借一点。”
他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沮丧的说:“如果不原意,就拉倒。”
他好像才反应过来,拼命的点头:“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那架势不像我问他借钱,倒像是他问我借钱,有这样上杆子要借钱给别人的人吗?我伸手试试他额头的温度,挺正常的没有发烧,他一把拍开我的手:“干什么?”
我说:“我以为你发烧了,把脑子烧坏了。”
他嘀咕了几句,我没听清,但是最后一句却听清了:“这样你就会一直给我家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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