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去买了只小白兔,在笑笑姐的帮助下做了个兔窝,两只兔子在一起还挺和谐,洛洛给它们起名字,一个叫大灰,一个小白,
笑笑姐帮我们买了几亩水田,地里成片成片金黄的麦子,我帮着笑笑姐家收割麦子,洛洛笑话我:“你不要去帮倒忙才好!”
我站在田垄上,远远的就看见他提着水壶慢悠悠的往这边走,笑笑姐一边割麦子一边笑:“还不快去!”
我拔腿就跑,身后是一片笑声,我不在乎,洛洛却红了脸:“也不怕人家笑话。”
我把脸凑过去,他还是掏出手绢给我擦汗,我说:“他们那时羡慕,嫉妒。”
洛洛倒水给我喝,又嗔我:“没脸没皮。”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一碗水,洛洛才招呼众人过来喝水,他现在也有六个月身孕了,行动还算自由,我拉着他在田埂的一张小凳子上坐下,自己蹲到他的身边:“我明天要去镇上,你去不去?”
他问:“去镇上做什么?”
“去兑点银子,其实我是想把村头的酒铺盘下来,王老娘的没有女儿,儿子也要出嫁了,想把酒铺盘出去。”
“让我学人当垆买酒,是不是?”
“这,我可舍不得,还是藏起来好!”
“娘子……”
他现在可是喊骆华越喊越顺口,只有心虚的时候才会乖乖的喊娘子。
“嗯……”
“嗯……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其实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可以离开这里。”
我蹲到他的面前,怒视他:“你到底要我说多少遍?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都是快乐的……除非……除非你不想要现在这个胸无大志的妻主……嗯……是不是?”
他忙摇头,连声说:“不是……不是。”又耷拉下脑袋,“我以后再也不说了。”
我摸摸他的头:“乖!”
第二天恰逢是集市,村里赶集的人也多,我和洛洛搭着别人去集市卖货的牛车去的,洛洛坐在牛车的后沿上晃荡着脚,越发像个小孩子了,我不记得那天晚上喝醉了到底说了些什么,只是洛洛却从此快乐起来,笑声也多了,只是每次我想和他亲热的时候,他就只肯打打KISS。
我看他心情好起来,也肯吃东西,脸也渐渐的圆润起来,越来越像个孕夫,眉间少了愁苦,多了欢乐,我也就一应顺着他。
看他每天打青草喂小兔子,我怕他累着便不肯买小鸡回来,为此他还气了我许久。
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笑了多少回了。
先去八珍铺子买了一包八珍梅,让他捧在手里吃,才去钱庄兑了五十两银子,又去布庄买布、棉花和丝线,洛洛在里面挑布料,我在外面的首饰摊上转,我从不见洛洛戴首饰,通常只是一个蓝色的银环束发,这里哪有男儿不爱美的,他梳妆台上也有首饰盒子,盒子上面一层就是一瓶桂花油,一把木梳,下面的夹层里却是满满当当的珠宝,我是个没见识的,只是知道光彩夺目,一见便知价值不菲,只是却从不曾见他戴过,我想他定是怕招摇,还怕伤了我的自尊。
我拿起一支银簪,约莫有我的手长,拿在手里也是沉甸甸的,簪子一头是一朵栀子花,花瓣层层叠叠,却也是栩栩如生,不由得想去院子里的那株栀子花,栀子花花期长,洛洛十分喜爱它,常常折一朵插在发间,露出一星半点的白,甚是雅洁。
那摊主兜售道:“小姐好眼力,这簪子是我这摊子上分量最足,最巧致的一个。”
我问:“多少钱?”
摊主伸出一张手,我说:“五十个铜板?”
我从兜里掏出五十个铜板放到摊头,拿起簪子揣到怀里,转身却看到洛洛正笑吟吟的看着我,我走上前去,他说:“我等着你付钱呢!”
我从怀里拿出簪子,簪到他的发间,他依旧笑着问:“好看吗?”
我仔细端详了一番点头道:“好看。”
他低下头:“我选好东西了,我们进去吧!”
洛洛比划着一件蓝色的棉布料子说:“这件可以给你做一件长衫,夏天要换单衣了,剩下的零头可以做尿布,屏弟的孩子要出生了,也该准备准备的,我还要给孩子做些新衣裳……”
正说着,听到外面有人喊:“出人命了……出人命了……”
在这个信息和交通不发达的年代里,能出一件满足大众猎奇心理的事情很不容易,显见外面这个要出的人命便是一件难能可贵的事情,让大众即满足好奇滋事的心理,又解决了同情心泛滥的状况。
显见的洛洛也是其中一员,已经放下手中的布匹,探出头去。
其实不得不说,我也这芸芸众生中的一个,拉着洛洛的手到街上看去。
☆、060
这里虽然是集市,但是由于人民的生育能力无论如何也不能和在毛爷爷的号召下相比,所以还不算拥挤,这原本不算拥挤的集市,因为一句“出人命了”,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许多人来,一个挨着一个,这还是继和苏小公子一起看龙舟之后最为壮观的一次。
我护着洛洛往前走了几步,但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追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子,那男孩子却是边跑边喊:“救救我爹爹,救救我爹爹……”
旁边也有人拉,也有人叹的。
“这又是何苦呢!他也是不得已。”
“说不得,要是出在自己身上却不知是个什么事……”
“贞洁名节固然重要,可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却也有人说:“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我宁死也不肯,伤风败俗。”
我越听越糊涂,难道那个男孩子是那女人的侍君,做了什么红杏出墙之事,只是与他的爹爹又有什么关系。
我扭头看洛洛,原想问他他知道是什么事,却见他脸色惨白,我忙去拉他的手,这样暖和的天气,他的手却冰凉的,我问:“洛洛,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啊?”
他冲我看了一眼,却也不说话,眼神也甚是僵硬,我心中惊吓,搂住他的肩膀:“我们走,这里人多。”
他却仿佛没听到我说的话,却问身边的女人:“小姐,这是怎么啦?”
那女人指着被追得满街跑的男孩子说:“这孩子算起来也是苦命,他娘原本也是个秀才,却不知为了什么得罪了本县的县官,县官寻了个事端,把她锁进了县衙大牢,他爹四处喊冤求着放人,县官抓人这冤到哪里伸,县官老爷发话,要拿三百两银子来就肯放人,这要到哪里去找三百两银子,寻常人家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的银子,他爹一咬牙,只得把自己和儿子都买进勾栏里去了……哎……也真是造孽啊……这过了这些年也把钱攒够了,在一个地方低头不见抬头见,哪里能瞒得了人,就这街上多少人是他们父子的常客,是个女人的谁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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