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三百问_陈周周【完结+番外】(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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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少敏垂眸看地上的书,再次弯下腰捡了起来。

  飞雪帮他一道捡,“少敏,展捕快也是追人心切,不是存心的,你别怪她”她顿了顿,“她追的人是福伯……”

  刘少敏捡完书站起身,顺手从飞雪手里接过书,理齐,垒在手里,道,“知道了”又听她说到福伯,看了一眼一边板着脸不开口的大娘,笑道,“所以说是爹罚错了人,而嫂嫂是无辜的,爹真是老糊涂了,嫂嫂怎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

  飞雪微微一笑,毫不介怀,“好在事情已水落石出”

  “水落石出?嫂嫂,何以见得”

  只要有一个人不信,事情就永远不会水落石出。

  黄氏听出刘少敏在有意揶揄,也不好说什么,老爷这个人一根筋到底,永远不会承认自己做错了。

  她叹道,“少敏,你在你爹哪儿可不要说这些话,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爹的性子,忤逆不得”

  难道说实话也有错?

  刘少敏撇撇嘴,在心里偷偷加了句,嘴上乖巧的很,“是,大娘”刘少敏拍了拍另一只手上的书,道,“我去书房温书”

  ***

  夜间的时候,刘常回府,饭桌上无人开口提福伯的事,等回了屋,黄氏关了房门,开门见山道,“今日,福伯在赌场和人聚众打架”

  刘常举杯的手一顿,淡淡说了句,“不会吧”

  “不会吧?”黄氏气急反问,“老爷,你就这么信任福伯?”

  刘常喝了口茶,带有训斥性的抬眼看了眼大惊小怪的黄氏,“夫人,福伯在我们府上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的为人,该不会又听信了谁的谗言”

  听信了谗言,还能是谁的谗言,在他心里那个谁就是飞雪,一提到这个,黄氏胸口就一阵绞痛,“老爷,福伯被人打就是因为欠了赌坊一千两白银”

  “别人胡说的,你又信了”

  刘常仍然不信,走到床边准备宽衣,见她还不过来,招呼道,“怎地?你还有啥话要说”

  先前都是黄氏亲手帮他宽衣解带的,这次黄氏站在原地不动,她倒要看看刘常的木鱼脑袋里究竟什么时候能通了。

  “他差点儿被人打死,有人偷偷报了官,才得以捡回一条命,等展捕快到场,福伯一口咬定是自己跌的,到底是跌的还是被人打的,只要不瞎,都能分辨的出来”

  刘常半信半疑的转过身,“夫人,你似乎话里有话”

  “老爷,我能有什么话藏着掖着,难得你还不明白,那三百两纹银并非飞雪所为,而是福伯”

  黄氏特意拖长了福伯两字。

  她七拐八拐终于是把真正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刘常道,“夫人,就算福伯真去了赌坊赌钱,难道这银子就是他偷的?”

  “老爷,你……”成亲这么多年,两个孩子都这般大了,黄氏第一次发现和刘常不能沟通到一块儿,“你难道不想知道,为什么福伯能有这么多银两赌,他欠了赌坊一千两!展捕快把他带回来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但事实摆在面前,难道要我当个睁眼瞎”

  她一口气说完,不停歇的继续说道,“原本这件事也就过去了,我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把家丑往外扬,奈何老天有眼,被福伯委托的帮凶良心发现,自己将全部的事情全盘托出,这一字一句全数落在了展捕快的耳里,相信很快,福伯就会被抓捕归案”

  “帮凶是谁?”

  黄氏说了这么多,刘常只抓住了这么一个重点,黄氏不知道该说他呆还是该说他机警,“是谁我不会告诉你,出了这事,他觉得对不住飞雪,道完歉后就离开了”

  她有意加重了飞雪的名字,刘常听在耳里也知道她的意思,可他不仅是个男人,还是个长辈,就算真是他错了,难不成还要他向一个小辈道歉?

  那小辈还是他的儿媳妇。

  男人的自尊让他沉默起来。

  黄氏见他不坑声儿,知道他这个犟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也不指望他能做出什么实质行动,于是道,“我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飞雪是无辜的,她是个娇弱弱的女娃儿,嫁到我们刘家,本就吃了亏,本就是我们刘家对不住她,你又不分青白的重罚了她,她还没有一句怨言,这么心善的孩子你也对她好一点吧”

  飞雪没嫁进来之前,黄氏是不怎么看得起飞雪的,印象里飞雪是个性格活泼又爱捣蛋的女娃娃,没想到五年未见,转了性子,人变得温柔贤淑不说,还特乖巧。

  她一开始也只是带着点愧疚之心,时间长了对飞雪也就越来越喜爱了。

  刘常点了点头,也知道自己是罚的重了些,可当时的场景下,他还真没法让自己的脾气消下去,飞雪又死不承认,他一气之下就罚重了。

  说来,飞雪也没做错什么,对刘芳的怨念也不该加到飞雪身上。

  一想到刘芳,他长叹一声气,道,“罢了,既然这事被展捕快知道了,我们刘家也就别管了,福伯是万万不能要的了,再过几日夫人你看看哪位老人合适,就让他做了福伯的位置”

  黄氏见他信了,脸上表情也变的温和起来,动手帮他宽衣,旁敲侧击道,“我帮衬着看看,但飞雪那孩子今日走路都有些不便,我真怕落下什么病来”

  她边说边看刘常的脸色,见他表情有所松动,心下一喜,不再多说什么。

  多说无益,点到为止。

  当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福伯不敢跑回家去,只敢往人烟稀少的地方钻,他知道不少小路,穿来绕去,很快就把展红梅甩掉,年轻一辈的哪会知道隐蔽无人的小路。

  他正庆幸,天突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倾盆大雨,无法在赶路,他就近躲进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茅屋。

  茅屋只孤零零的剩下一个顶,四面皆空,刺骨的凉风涌进屋里,豆大的雨滴打进来,福伯蜷缩在一侧,冷的瑟瑟发抖,脸上的,身上的伤突然疼了起来,特别是一条腿被人踹了好几脚,走路都有点拐,他揉着腿,呸了一声。

  他跑的时候终于想明白,羊胡子框了他,否则凭他的手气,怎会把把赢。

  哈哈,还想要一千两银子,日他老母,永远也别想拿到。

  福伯咧开嘴笑了起来,这一笑,全脸都痛了起来,一个电闪雷鸣,照的茅屋犹如白昼,同时福伯瞧见在外站了一个头戴斗笠的男人。

  如同鬼魅,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此地。

  宛如老鼠见了猫,福伯吓的全身痉挛起来,他手脚并用,朝里爬去。

  那会是谁?展红梅的人,还是羊胡子的人。

  男人全身湿透,他穿着一身玄色劲装,手上的剑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骇人,福伯每爬一步,他就往前走一步。

  头上的斗笠将他整张脸遮住,叫人看不真切,他走的不快,每走一步,更像是踩在福伯心口。

  福伯被吓的手软脚软,再也爬不动,只能原地做攀爬的姿势,“你是谁?想干什么?谁派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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