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闹了,我就是觉得读读书挺好的,可以增长见闻,也可以考的功名。”
“……志远兄,你不要太……,你已经做到了你能做的。”
“我知道,只是这不妨碍我觉得功名好。”
“……”确实。
如果自己身有功名傍身,如果他的父亲有朝一日也不上了这一条路,那么他最终的结果绝对会比没有光明的人要好。
“我已经决定参加春季的春闱。”
“???”钟席震惊脸。
“试一试也没损失,反正参加一次也不费什么银两。”
“……”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法反驳。
沉默了一会儿,钟席才眼神复杂的拍了拍周恒的肩膀:“那……你加油,我会告诉他们这段时间不要打扰你,要告诉他们吗?”
“没有被问到就别说,问到了说了也没关系,我去参加的事也瞒不了人。”周恒对这个倒是很淡定。
原生的至交好友就三个,一位是被流放的李志远,一位是眼前的钟席,还有一位现在不在京城,正在上有天堂,下有苏杭的苏杭,醉生梦死,乐不思蜀。
其余的,泛泛之交。
这几位是别人眼中不争气的,但是在周恒看来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
随着日期临近,除了念书的事,周恒连院门都不出去了,想要透透气,也只在自己的院中走一走,顶多半炷香,就会重新回到书房内拿起书本。
他现在的夫子,又增加了一个,那一位还是,一位中了进士,后面在翰林院致仕的翰林,他致仕之后闲赋在家,因为跟崔永之有几分交情,就被拜托指点指点周恒的文章。
每隔七天,他会写一些题目,然后让他写几篇文章,之后一起送给她,他要是有兴致了,会过来亲自指点,或者是让他上门,要是有其他事,绊住了脚步,就会在他写的文章上面留下详细的批注,称得上是尽心尽力,在他的指点下,周恒都觉得自己进步飞快。
进士跟举人的水平,果然是有点区别的。
在他这种不理其他事,一心学习的拼命劲让其他人只能在一边默默的配合,这个年都过的比较安静几分,随着日期临近,变得忐忑了起来。
他,也许真的可以?要是有奇迹呢?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又迟到了!
☆、第 83 章
这一次,就连崔永之也无法淡然自若了。
他可是问过他好友的, 好友说他儿子这样的水平可以一试。
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说, 要是运气好就可能会中的意思啊!
到了正日子那一天, 崔永之早早的就起来了, 亲自检查了一遍要带的东西。
这些可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李氏已经在小佛堂里面念着经,她昨晚上开始就心神不宁,她儿子付出了这般多,要是没有中,她是没有所谓,可是她儿子受得了这般打击吗?文曲星啊,请保佑她儿子中进士吧, 要是心愿得以实现, 就给文曲星君重塑金身。
她这个愿许得格外的虔诚, 希望文曲星可以听到她的许愿,满足她的愿望。
王氏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她的日子过得不错,夫君身边有其他女人,但是最敬重的只有她这个嫡妻, 膝下二子一女, 儿女双全,长子个性稳重,学识丰富,现如今已经考得了举人功名,但也不是没有不甘的。
她的公公是侯爷,婆婆是侯夫人, 可是她嫁的是他们的独子,到现在这做了奶奶的年纪了,还是一个白身,以前跟她交好的手帕交们基本上都告命在身,只有她,每次出去参加宴会,都会低那些有诰命的人一头,谁叫她嫁的人没出息呢,夫妻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嫁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国子监中,那时候他的学习态度可是远远比不上现在,所以,她是不是可以期盼一下?
也许她的诰命不必要靠儿子,可以靠着夫君,妻凭夫贵。
崔青礼的心情更复杂了,父亲这架势一点都不掺水的,比他考举人的时候还要拼命,老子都这么努力了,他那个做儿子的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到了这一天,他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目送父亲出了门,如果不是父亲执意不允许的话,他其实想要跟着一起去的,可惜父亲说他不想让儿子送他,子送父上考场,还是比较少见的,他还是乖乖在家吧。
其实他也看出来了,如果爷爷不是要上朝,他也是想要送父亲的。
周恒到考场的时候,门前已经围着黑压压的人,他也排了上去,没多久,门就开了,一群人有序的进入考场。
号房是重新修建过的,所以没有什么漏雨的问题,除非是运气实在是不好,抽中了靠近厕所的位置。
他运气不错,位置远离厕所,还是在上风口处,就是味道飘散也很难飘到他这个位置来。
周恒觉得挺顺的,从一开始的律法开始,打开卷子就发现都是他学过的内容,大题也是他着重注意的,有标准答案的他可以确保他绝对不会出错,就算是大题,他也自信可以拿到一个不错的分数。
在算学科目上,他是强项,不用说,对他来说是妥妥的拿分项。
在文章上面,除了前面的诗词做得平平之外,重头戏的文章实在是和他的心意啊。
文章的题目是《论海外之国与我朝相交利弊》。
看到这个题目,他的脑海中就出现了洋洋洒洒的大长篇,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在草稿纸上把自己的观点写了出来,之后整理语言写了一篇,然后确认没有那些不该有的字眼和内容再把它整洁的抄到了答卷上面。
别人考完出来是一部霜打过的样子,恹恹的,只有他格外的不一样。
他也没有特别的意气风发,就是跟进来的时候差不多,但是对照组是一群被霜打过的白菜,周恒就格外的鹤立鸡群,在一群缺水萎靡的叶子之中出现了一片鲜绿坚挺的,可不是格外的引人注目吗?
崔青礼是特意来接自己父亲的,毕竟他经历过秋闱之后深深的知道考完的状态,可是等到大门一开,他父亲排第二个出来了,而且那模样,除了衣服旧了一点,褶皱多了一点,左看右看,还是一点都看不出受了苦的痕迹啊。
这让他作势要去扶的动作都顿住了。
笑话,他可是做过以杂粮粗饼为主食的劳苦大众,怎么可能吃白面饼就会恹恹的?
他这样子也不是强撑的吧,还能够自己上车,在车上跟崔青礼说了一些闲话,然后到了家,去松鹤院给母亲请安,让人给王氏说了一句安好,才到了自己院中,自己洗了个澡,换了衣服,喝了一碗粥,睡了一觉。
他这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午时。
他跟那时候崔青礼一样,去了书房,崔永之和老翰林已经在等他了。
他把他的答案默了一遍,老翰林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大意就是表现的还行,接下来听天由命吧。
听了这话,周恒就轻松的出去逛去了,看他那一身轻松的模样,别人看到觉得奇怪了,他这模样跟考前那恨不得吃饭都捧着书本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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